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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丫头,等人走了,他再好好问问!

石阿婆今儿来,一方面是不放心那邪门小鼎,另一方面,她也想着,要是托潘垚寻了那小鼎,驱了里头的邪,回头好将东西还给连家。

“要是寻不到了,我带着阿娟上门,虽说是邪物蛊惑,到底是拿了人家东西,该是赔钱,该是道歉,咱们都得做。”

听着这话,潘垚忙将小卖部老板的事说了说。

“错有错着,幸亏婶子拿了小鼎,没了小鼎影响,连宝良的脑子都好了,这样吧,阿婆你们去连家的时候,我跟着一道去,帮着说几句话,别让他们误会了婶子。”

石阿婆大喜,“成,那就麻烦小大仙了。”

她也没想到,竟然还有这样的巧事,这样也好,好好地说说,连家人理解,不对外声张,阿娟捡骨的行当便砸不了。

将小鼎的事拜托给了潘垚,石阿婆心中放松了许多,她只会捡骨,这驱邪寻妖物,还是交给更合适的人比较妥当。

瞧着天色不晚了,石阿婆和石娟准备回去。

一旁,陈柏升结巴了两下,张口欲言,欲言又止。

想着被劁猪时毫无抵抗力的自己,他肩膀一耷拉,又歇了说话的兴致。

算了算了,左右他疼了两天,一天天的,这疼痛慢慢减轻,今天都能走路了,要是再招惹了这小煞星,还不知道回头会怎么折磨人呢。

路上,石阿婆和石娟意外。

“柏升,你今儿倒是话少。”

陈柏升闷头赶路,声音都闷闷又老实,“刚那小大仙不是说了,咱们身上没沾邪气,还送了道灵符镇宅,我、我伤口有些疼,没劲儿说话。”

听到一句疼,石阿婆和石娟都颇为理解的点头。

蛋疼呢,应该是很疼。

陈柏升憋闷得紧,恨自己为啥要缠着一道来。

这会儿,他不但蛋疼,心口还疼!憋屈的!

……

小庙里。

见人都走远了,于大仙这才收回目光,视线落在旁边的小徒弟身上,蒲扇摇摇,年老的眼睛有些灰,格外透亮。

“哼哼,就没什么要和师父说说的?”

潘垚先顶不住了,哈哈笑了声,几步跑到桌子旁,捡了碟子里的一粒花生掰开。

这个神奇,是个四粒的。

潘垚自己吃了一粒,剩余的,她拉着老仙儿的手,直往上头塞。

“吃,师父您吃,多吃一点儿。”

于大仙嚼着花生粒,接受徒弟殷勤的供奉,别说,陈家煮的花生就是香,土土亲手掰的,那就更香了!

潘垚将事情说了说,最后道。

“那小鼎是藏魂鼎,它被我毁了,石阿婆和你担心它落入坏人手里,这事倒是不用操心。”

“怎么刚才没说?石老婆子这人,我也认识好几十年了,性子犟了点,行事倒是公正,便是土土你说了,她也不会怪你。”

陈柏升是石娟的丈夫,说来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说开了就好。

潘垚掰花生的动作一顿,随即嘿嘿一笑。

“是,都说大水冲了龙王庙,不打不相识,不过嘛,我要是事先知道他是婶子的丈夫,我照样冲!”

别管是谁,劁猪是少不了的啦!

这话要是说了,老仙儿和石阿婆旧相识,倒是有些尴尬了,她索性就不说了。

“咳咳!”于大仙被潘垚这理直气壮噎得呛了一声。

潘垚忙递了杯水,还振振有词,“我呀,这叫做对事不对人,行事公道着呢。”

于大仙:……

对对,公道,特别公道!

……

等到周一时候,石阿婆带着石娟去了六里镇,潘垚依着之前说的话,陪着两人去了小卖部。

小卖部老板连建峰不是六里镇的人,不过,他媳妇是六里镇小学的老师,学校怜惜连宝良是个憨儿,连建峰带着孩子做工不方便,就将学校大门处的小店出租了。

工作在这边,夫妻俩常住六里镇,对于学校里的一个学生跟着个老道学习,能镇灾解厄,颇有神通,这事他们也知道。

潘垚跟着解释了下,当即,连建峰对拿了祖坟里小鼎的石娟只有感激,没有恶感。

“多谢多谢!这事儿我得谢你。”

连建峰回头瞧自家儿子,眼里都是欣慰,只见连宝良这会儿正捏着笔,趴在小桌子上写字,嘴里还背着诗句,声音稚气清朗,连建峰几乎要热泪盈眶。

他抽了抽鼻子,笑得有几分不好意思。

“让你们见笑了,我是真没想到,小良还能恢复成这样,以前,他连穿衣吃饭都得我顾着,我就没想过,他还能有捏笔的一天。”

潘垚看去,连宝良有些瘦,不过,他一直被家里人照顾得很好,之前还傻着的时候,身上都是干干净净的。

“小良差不多也到读书的年纪了吧。”

“对,”连建峰喜上眉梢,“今年就算了,再养养身子,我和他妈妈再自己教点东西,明年再送他去学校。”

“我们呀,不求他多聪明,只要平平安安就好。”

连建峰半点没怪石娟,他是个心细的人,还主动说了,这事儿他知道就好,就别给连家其他人知道,免得出现争端。

毕竟,那小鼎算是古物,财帛动人心,不迷信的,那能缠着石娟偿还小鼎。

这东西听着就邪,可不敢再往家里招,只一个太太太爷的坟,就能牵连到他家小良,这事可不能不防。

“说起来,我倒是听过这太太太爷的事,我爷爷说过,他风流多情,女人缘很是不错,家里就找了好几个小老婆,外头也有……就是死得早,也死得惨。”

连建峰推了推眼睛,想着家里传下来的事。

“有一个女子瞧上了他,他也招惹着人,偏偏那女子有个情人是落了寇做山匪的,这不,一气之下,山匪提了刀就把人脑袋砍了,死无全尸,脑袋还是找了人缝的。”

……

随着时间变化,物是人非,往事早已埋藏在岁月长河中。

连家祖上风流,想来和陈柏升一样,是依着藏魂鼎而变幻面容,最后更是吞噬宿主的头颅,成为藏魂鼎中的一张脸。

只是没想到,机缘巧合下,在连家祖宗那代,藏魂鼎意外被当做了陪葬品,埋到了地下。

想来,连宝良脑子受损,便是藏魂鼎作祟,想引着连家人开棺捡骨,是以,它这才诱着石娟将它藏回了家。

只是石娟将它搁在供桌抽屉里,保家公镇宅,保佑了一段日子,直到陈柏升自己翻抽屉,拿了藏魂鼎起了贪心,这才让邪物寻到空隙,诱了陈柏升。

听了潘垚的话,石娟若有所思。

“这么说,要不是被人夺了小鼎,陈柏升那小子也得死无全尸了?”石阿婆推测,“如此一来,陈柏升倒是要谢谢他口中那小鬼了。”

这是救命的恩人啊。

“阿娟,回去后可得和柏升说说,让他也谢谢人。”寻不到人,心里谢,那也是谢。

石娟应下:“哎!”

想到陈柏升铁定又是一张苦瓜脸,憋屈得不行,顿时,潘垚心里又是一阵笑。

“对,可得好好谢谢人家,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活命的大恩情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