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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凡想了一会儿,说说倒也无妨。

他叹了口气,开口。

“都这么多年了,还要揪着这事不放做什么?苗灵也没了。”

接着,宋延年和谢老太便在苗凡口中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原来,这三洋村祖上曾经娶过一个蛊女,蛊女只能讨夫婿而不能外嫁,跟着苗家祖先回来的蛊女,算是叛逃了自己的故乡。

“因为是逃出来的,她便将苗疆的一只圣虫偷了回来,传说中,那圣虫能够夺天地造化,在苗疆,有女娲的称号。”

“但是圣虫离开苗疆,没过多久却死了。”

说到这里,苗凡的老脸浮现惋惜和复杂的神态。

要是他们那祖先好好的利用这蛊女和圣虫,他们三洋村也不至于是穷乡僻壤啊。

宋延年听到这,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死了?难道是水土不服?

苗凡摸了摸肚子,他这肚子又开始发胀了。

“那蛊女可能是心怀内疚,也可能思乡心切,她生下了两个男娃后,没几年自己也没了。”

说到这,他的目光看向谢老太,隐隐有着自豪。

“我们苗姓,便是他的后人。”

“当初那圣虫虽然没有了,但是它还有一些卵留下来。”

“我们上两代的先祖研究蛊女留下的手札,发现只要将虫卵配合着巫术,便能够让这些虫卵,借人胎而孕育。”

宋延年摸出白瓷瓶,里头像蜾蠃的虫子早已经被化去了。

难道,这邪法是想让这虫子操纵躯壳?

……

苗凡叹息了一声,其实,连蛊女都养不好的圣虫,他们又怎么会养好呢?

人胎诞生后,很多都是养不久的,那虫卵便算是孵化失败,后来,他们祖上偶然发现,那生了人胎的妇人乳水特别好。

苗凡无奈的苦笑了一下:“三洋村太穷了,做奶娘也是一门营生。”

宋延年听到这,目光看向苗凡,问道。

“生孩子的妇人事先都知情吗?”

苗凡的眼皮翻动了几下,他看了一眼宋延年,好半晌回答道。

“有的人知道,有的人不知道,虫化人胎一事是苗家的不传之秘。”

他看向旁边的苗老太,说起来,她算是他隔了几房的堂妹,是以,苗老太她一直都知情。

别人家的,他就不知道是否知道了。

宋延年了然。

看来多是不知道的,也是,孕育孩子的是女子,男子又怎么会知道十月怀胎的艰辛。

他们只要婆娘做活能拿回钱就好。

……

谢老太拄着拐杖将地面敲得砰砰响。

“那我家凤儿是怎么回事!”

苗凡沉声,“是苗灵。”

他们一直都知道苗灵身体里的是外头的野鬼,毕竟,祖宗手札里说了,这人胎,是为了圣虫准备的躯壳,它没有魂。

但看着会笑会说话的苗灵,他和婆娘又犹豫了。

宋延年看了他一眼,想起苗凤说的话,轻笑了一声,凉凉道。

“是因为苗灵会赚钱吧。”

听到宋延年这话,苗凡和苗老太老脸一红,有些羞躁。

苗凡:“这是我苗家的事……”

谢老太打断他的话,用力的呸了一声。

“别把自己说得这么仁义,就是小宋公子说的那样,你们就是看中苗灵会刺绣裁衣,有手艺会赚钱!”

苗凡干咳了一下,继续道。

“你家凤儿的棉胎娃娃就是苗灵做的。”

“不过,你也别急,苗灵死的时候我们已经用了秘法,她体内的鬼被束缚在那具身体里,她不能找你们家苗凤了。”

苗家的秘法被苗灵这样一个野鬼盗取,他们自然是怒极,只是法术施展,断然没有回头的那一刻。

只是没想到,苗凤生了那么多个人胎,居然还活着。

难道,这就是蛊女的血脉吗?

苗凡心头有些意动。

然而,他们苗家已经没有圣虫的虫卵了。

苗灵这杀胚,外来的鬼就是外来的,一点也不知道爱惜祖宗传下的东西。

还有,苗凡想起之前的蓝衣女子,面上还有惊惧。

那丫头来了以后,他们用过圣虫虫卵的人家,各个男人的肚子都大了起来……

宋延年:“蛊女找来了?”

苗凡点头,“那丫头嬉皮笑脸的,她说哪里有女人养家的道理,是男人就该顶天立地,撑起一家老小……”

宋延年忍不住笑了起来。

“是这个理。”

苗凡:“……她走后,村子里的男人便大起了肚子。”

他的面容有着颓败。

那丫头说了,虫子养大出来,晒干后也是一方良药,也算没有亏着父老乡亲。

苗老太:“哪里有男人大肚子的哟!”

她也被那丫头下了虫卵,染上了虫疾,还好他们遇到了千年何首乌精。

苗凡摸了摸难受的肚子,他看着宋延年,脑袋里的念头如电光火石一般闪过,连忙追问谢老太。

“弟妹,是这位公子救了苗凤吧。”

谢老太不想搭理他,她还在气怒着,眼睛瞄过苗凡的肚子,心里想着,早知道是这么一回事,她就得拦着那何首乌精救人。

那样,她又解气,这何首乌精也不会被坏人抓住。

苗凡转过身求到宋延年跟前。

“这位公子,求求您救救老朽。”

宋延年摆手,“不不不,老丈你误会了,我不会这些,今日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神奇的故事,你瞧我都听入迷了。”

他的目光落在谢老太身上,开口道。

“这位婆婆崴脚了,我只是送她回来而已。”

苗凡拿眼睛看谢老太。

谢老太点头,她伸出受伤的脚,拿拐杖轻点脚面。

“喏,我半路上伤到脚了,是这位公子好心送我回来的。”

苗凡迟疑:是这样吗?

宋延年冲他点头。

“老丈看我这样像是仙风道骨的世外人吗?我就是过路的。”

苗凡不死心,他追着谢老太问。

“你们家苗凤是谁救的?”

谢老太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胡诌道。

“是一个老道长,他揪出棉胎娃娃,告诉我这是亲近之人所为,然后便乘着一只白鹤走了。”

苗凡和苗老太着急,乘着白鹤走了?那他们再去哪里找人啊。

……

宋延年送谢老太回她自己的屋子。

谢老太不解:“我这大伯怎么了?他急吼吼的找我瞎编的老道做甚?”

宋延年:“他肚子里又长虫了。”

他方才仔细看了,不单单是苗凡,就连苗大娘肚子里也有虫卵,只是虫卵的气息微弱,不知道还能不能破壳。

谢老太惊喜:“可是,之前那何首乌精都将虫子打下来了啊。”

宋延年:“虫子是打了,但还有卵啊。”

这蛊女的蛊当真厉害得很,何首乌精的药丸子只是杀了大半的虫卵,中虫疾的人,肚子里还是有虫卵的。

只是,有的人腹中虫卵破壳了,有的人蛰伏了。

而苗凡是前者。

谢老太解气:“该!就该让他们也尝尝这种大肚子的滋味。”

宋延年又绕着村子走了一通,发现肚子里有虫卵的,都是曾经出过奶娘的人家。

他想了想,便也不管了。

毛驴得哒得哒的踩在黄泥地上,一路往西南方向走去。

……

另一边,蓝鸟又扒拉在石月心的发旋顶上。

“啾啾啾~”

送我草籽的人在前面,我带你去看呀。

石月心将鸟儿抓了下来,托举在掌心。

她认真的数落,“不可以再抓姐姐的头发了,乱了就不漂亮了。”

卓鹏生等人又累又虚弱,却丝毫不敢懈怠,几人轮流抬着竹轿,努力将轿子抬得又高又稳。

石月心看着这几人大冷天的都走出大汗,良心不免有些发痛。

她心虚不已,“大哥,是不是我太重了呀?嗐,都怪我贪嘴,前段时间肉吃多了。”

这山下太繁华热闹了,好吃的东西尤其多,她一不留神便吃多了。

卓鹏生还没有说话,关子便凑过来了,他陪着笑道。

“不会不会,您长得这般漂亮,是我老关这辈子见过的最漂亮的小丫头,不不,小姑娘了,简直是仙人之姿。”

“呵呵,仙人怎么会重,是吧!是我们太没用了,呵呵……”

石月心听到这话,欢喜得不行,当即笑瘫在了竹轿子上。

“嘻嘻,你真会说话,那你便在这里多说几句吧。”

因为石月心坐得不稳当,小竹轿更沉了,抬轿的卓鹏生和卓天杰咬牙,眼神似刀一样的刮向关子。

马屁精!

石月心逗弄着掌心里的小蓝鸟,笑吟吟的开口。

“唔,我要是开心的话,也许就解了你身上的蛊毒哦。”

关子惊喜:“当真?”

石月心点头:“我从不讲假话。”

卓鹏生和身边的卓天禄眼神对碰了下,一行四人争着开口吹捧起石月心,各个变着花样,谁也不肯落后。

一时间,整个队伍热热闹闹又欢声不断。

……

听多了石月心的笑声,卓鹏生几人心里放松了一些。

应该哄好了这姑奶奶吧。

关子自觉和石月心现在关系最要好,他忍不住开口问道。

“石姑娘,您在我们肚子里下的是什么蛊啊?”

石月心看了过来。

关子:“不不不,您别误会,我就是想知道下,和我这么亲密的是什么,我还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它呢。”

卓鹏生、卓天杰、卓天禄:……呕!

石月心笑眯了一双月牙眼,“噬心蛊喽!你们这么没心肝,干脆就把心肝给我家小可爱吃吃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