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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沈木鱼着实还是被白涂的话吓到了,顾不上卖惨受罚的谢观雪,提起衣摆往外跑去。

白涂赶紧从沈木鱼肩上下来,躲进衣袖里,免得吓到行人,小声传音:“宿主,靖王看起来不吃你那一套,要不然我们还是跑路吧。”

它和宿主的生命是绑定的,如果沈木鱼死了,一人一统之间的联系就会断开。

白涂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在后台看到任何主系统发来的消息,尝试和主系统那边联系也是毫无反馈。它甚至有点怀疑自己其实并不是刚出生的系统,而是被抛弃的系统,只等着最后一次任务失败回收摧毁。

如果真是这样,它和沈木鱼断开联系的话,等待它的就是销毁。

比起被销毁,白涂还是宁愿捡垃圾乞讨,毕竟它是系统没有脸,没有脱不下的长衫。

沈木鱼垮起脸,哼哼唧唧道:“旧社会也是实名制,你以为拍电视剧呢。”

改名换姓跑路就成了“黑户”,没办法买盐买地盖屋子,可能连进城乞讨都进不去。

更别说他们没有半点自力更生的能力,就算带着金银细软跑了,半路就能被劫匪抢光,满门抄斩至少只是砍头的那一瞬间痛一下,遇上劫匪就不是这么简单的事儿了。

闻言,白涂蔫了吧唧的挂在了沈木鱼的手腕上,像一条失去理想的蛇干腊肉。

沈木鱼安慰它:“别灰心,我已经有了新的计划。”

白涂又期待的顶起头:“你打算发愤图强考取功名吗?”

“……这到也不是。”

沈木鱼白皙的脸上逐渐染上了一层淡红,也不知是因为喘气喘的,还是因为不好意思。

白涂心里有股不详的预感,不会是土味情话升级版吧!

谢府离靖王府有些远,要绕过三条街,即便是坐马车也要半个时辰才能到,更遑论两条腿走过去。

沈木鱼从穿越以来,走哪都是人抬着马车坐着,最剧烈的运动恐怕就是每回被扔回沈府滚的那两圈了。

他走到一半就累的满头大汗,吃了点东西,歇息了一会儿,找店家租了辆小巧的马车,继续往靖王府而去。

等沈木鱼看到靖王府,已经红日西斜,整个京城上空都被一片金灿灿的云朵罩盖,将行人的倒影拉的细长。

一辆奢华的黑漆马车正对着他们而来,随行着两列软甲护卫清道,“嘎达嘎达”的停在了数米之外的靖王府正门口。

守门的侍卫迎上去递上矮凳,替里面的人掀开帘子。

沈木鱼便看到一身紫蟒袍朝服的男人面色冷峻的缓缓下了车。

沈木鱼原先一直乘坐的都是沈府那架宽敞舒适的黑厢马车,为了蹲到靖王还研究过靖王下朝的时间,可从早守到晚,一次都没碰见过。

现在想来,靖王是知道那辆车是他的,所以故意不让自己见他。

沈木鱼暗自咬牙,撅起能挂油瓶的嘴,摘下枚戒指塞给车夫打发他快走,随后行云流水的跳下马车。

两辆马车相隔不过十几米,这边的动静瞒不过凌砚行的眼睛和耳朵,男人余光瞥见一抹水蓝色的身影,虽有些诧异,但步伐仍然不减。

“王爷!”

少年焦急的叫了一声,凌砚行不动声色的加快了步子。

沈木鱼不可思议的张大了眼睛,拿出了一千米最后半圈冲刺的速度,挥舞着双手,在男人迈进王府门槛的那一刹那停在凌砚行身侧,急急刹住,两只黝黑滚圆的眼睛像狗儿似的,眨巴眨巴的看凌砚行,一副“带我一起进去”的渴求表情。

凌砚行居高临下的睨了他一眼,那身深紫色的王爷朝服和胸前的珠串将他衬得愈发禁欲高冷,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上位者凌厉的气势。

沈木鱼被这眼神看的浑身都像被电击了一样,刻在骨子里的害怕让他忍不住瑟缩了一下,膝盖都软了三分。

他当即乖顺的低下头,唯唯诺诺的伸出两根手指:“我想你肯定很忙,不敢过多的占用你的时间,所以你只用听前三个字就好了。”

凌砚行蹙了蹙眉,没等来少年的下一句话,后知后觉品出他的意思,哼笑了一声。

沈木鱼不好意思的把头埋得更低了。

凌砚行微微侧了侧头,目光便落在了那张能说会道的嘴上。

少年双唇红的像御花园中的含苞待放的牡丹,饱满的唇珠被挤压抿紧,那抿成一条括弧的唇线中忽的伸出一截粉嫩的舌尖,飞快的舔了舔又缩回去。

上下嘴唇一碰,说出来的话有时能不顾旁人的死活。

凌砚行微微眯起狭长的凤眸,嗓音低沉悦耳:“怎么想的,不如说来听听。”

沈木鱼浑身一顿,从这话中听出了几分“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就把他扔出去以后狗和沈木鱼禁止入内”的弦外之音,“唰”的抬头,控诉的瞅了男人一眼。

土味情话怎么还带刨根问底的,哪有你这样式儿的一点都不好玩!

好在这根本难不倒他这个土味小王子,沈木鱼几乎是张口就来:“特想送你一块地。”

凌砚行心中那种久违的不祥的预感又起来了。

沈木鱼早就练就了不用人搭话就能自说自话,他接了自己的哏,脸色绯红:“我的死心塌地。”

说罢,用两只手捏出了一颗镂空的心:“对你一心一意。”

凌砚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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