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看文学网laikanwx.com

他还会聊导师今天上的课的内容,一个剧本一个角色的塑造能兴致勃勃地跟自己聊上半天,他特别喜欢自己给出意见,但他们谈的是爱情不是学习。

庄钦知道自己方法用对了,高兴地一眯眼。

庄钦很少主动,哪怕确定了关系也是这样,会主动给他发消息说早安和晚安,买东西寄到他那里,那天李慕回家收了个快递,居然是养生泡脚桶。

吃过饭,把碗筷丢进洗碗机,两人都没有管了,冰箱里有什么东西两人都知道,所以没有人上楼去,庄钦开电视点了一部电影来看。

李慕手臂一松,看着他跑下楼,捏了捏眉心。

双人座的沙发不大,李慕把他搂了过来,庄钦靠在他身上,电影是看过的,剧情早已熟烂于心,但是心里挂记着别的也就没仔细去看。

李慕停住,庄钦喘出一口气:“我…要接个电话。”

一个小时过去,电影过半,庄钦问:“几点了。”

就在他快要被李慕弄得要忘记吃饭这回事的时候,放在楼下的手机响了。

李慕像个报时机器:“还有十五分钟十二点。”

但李慕一向是克制的,拍戏的时候哪怕着迷也不会露出丝毫,到现在才控制不住地放开来,鼻尖拱着颈窝,明明没有亲,就是一下一下地呼吸,从这一侧到后颈,埋着头,指尖剥开了他束到喉结的纽扣,手指擦过喉结。那呼气吸气的声音和气息挨着皮肤的痒让人发抖颤栗,庄钦闭着嘴唇不敢溢出声音。

“哦……那我上楼一下。”

庄钦身上有很多种特质都在无形当中勾引了他。

“做什么?”

“是…体香。”要贴得很近,鼻尖抵着肉才能嗅到,是一种柔软的温香,有点奶有点甜,难以形容,但是李慕很喜欢,在拍戏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有时候就很喜欢无意之中靠近去闻一下。

“上厕所。”

“我皮肤上能有什么味道,沐浴露?”他连品牌商送来的身体乳都很少用。

李慕心知肚明,并不戳破。

“不过我说的是你皮肤上的味道。”

估计还有生日礼物,希望他不会扛个床垫下楼来。

他这种言语对庄钦特别有效,肉眼可见地耳根红了,庄钦低声说:“我用的是你送的香水。”

李慕很少会这么期待过生日。

“你身上很香。”李慕双臂收紧,“忍不住。”

他不停地抬手看表,十二点那一下秒针一过,灯一下关了一瞬,屏幕本来是连接的手机投屏,也被切断了,李慕听见了从音响里传出的笛声,随之而来的有琴瑟之声,专门研究过昆曲的李慕一下就能听出来,是昆曲的伴奏。

但是一摸庄钦,就有点克制不住的感觉,甚至可以忽略一些细节,放弃一些习惯。

唱戏给自己听?李慕倒是没想过这个,他听见了下楼梯的脚步声,起身,一侧头的时候,灯光亮起一束,并不璀璨的壁灯让整个屋子笼罩在一种昏黄的氛围里。

干不干净这个问题,李慕通常都很在意,他连别人碰自己的衣服一下都很介意。

李慕想到了他上楼那十五分钟可能是在换戏服,但哪怕想到了,看见他扮相这一瞬仍有呼吸停滞的感觉。

李慕动作瞬间顿住。

靛蓝色的华丽戏服穿在身上,没有戴头饰,头发梳过,不过没有化妆,衬托出白净的一张素脸,干净的眼睛直勾勾地,像有根钩子似的——他只有在演戏或者唱戏时,才会露出这样直击人心、甚至是含情脉脉的神态。

“饿。”李慕舔一口他的耳垂,庄钦立刻很敏感地一躲,但躲不开,因为被桎梏在了他宽阔的怀中:“你不是有洁癖吗,怎么到处乱啃,我下午从节目组那边回来,是没洗澡的……”

李慕呼吸都短暂地停顿了。

庄钦:“你过来的时候吃没吃,不饿吗?”

庄钦出声,开始念白,是和平日说话声有区别的水磨调,它软,但却不带任何含义,缠绵委婉,一唱三叹,庄钦绕着他转那么一圈,黑亮的眼却始终看着他,这是从小下功夫练的,很少会用到。

李慕就面无表情地把他的手指吐了出来。

李慕是当了称职的观众,极有耐心地等着他唱完,等了有几分钟。

庄钦:“我没洗手。”

庄钦一唱完,眼神里那种直勾勾的意味就消失了,可仍然明亮,整个人在灯光暗淡的房间里熠熠生辉。李慕抓住了他的手:“怎么突然想到唱戏给我听?”

李慕的嘴唇几乎贴到了的耳垂,似有若无的酥麻触感和呼吸喷在了耳旁,庄钦忍不住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耳朵,就被李慕叼住了指尖。

庄钦:“因为……你说你喜欢《孽海记》,然后今天、今天不是你生日吗。生日快乐。”

李慕垂首,把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两只手臂圈住他的腰:“申请跟你住一间行不行?”

“谢谢。”李慕把他拉到身前了,能摸到他身上戏服的料子做工极好,也很厚重,“知道我多大年纪了吗?”

“行啊,两间你随便选一个喜欢的,选剩下的我住。”

庄钦点头:“是29?”

李慕:“可以申请换一间吗?”

李慕:“马上就三十了。”

“对,楼上有两间,今天都整理出来了。”庄钦从楼梯上去,李慕随在身后,上楼,看见两间卧室挨着,面积相当,都有一方阳台。

庄钦以为他是在是老的问题,便认真地答:“可是你看起来只有二十,嗯,不到二十。”

“有特意给我准备的卧室?”

“不,我的意思是。”李慕把他抱到腿上。

庄钦只不过迟缓了一秒,便自如地接道:“嗯,楼上有个房间,专门用来藏你的。”

舌尖抵了下齿关,目光灼灼,声音哑了:“这个年纪,是不能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