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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看了,他们身上全都染了死者的怨气,”汪文迪看了一眼湿漉漉的村民们,“我们先去跟瞿星言和阿巍会合。”

“好。”

回到周孟春家的时候,一楼已经是一副整个被水淹过的样子,汪文迪和张霏霏便直奔二楼去了。

二楼的主卧原本是周孟春的房间,负伤的熊巍半躺在床上,瞿星言则站在窗户边,面对无垠的夜幕。

“巍哥,你怎么了?”张霏霏上前查看,问道,“孟春妈妈呢?”

“没事儿,一点小伤,”熊巍笑了笑,摆摆手,“我一受伤就容易饿,孟春妈妈给我做吃的去了。”

汪文迪走到瞿星言身边,“看什么呢?”

“看你刚刚弄出来的动静,”瞿星言仍是冷冰冰的盯着远方坍塌的房屋方向,若有所思道,“这东西恐怕有点来头,你也让她跑了?”

“什么叫‘我也’?”汪文迪翻了个白眼,催促瞿星言把周孟春家里发生的事复述了一遍。

“月宫?有意思。”跟着,汪文迪也将情况与他交换,而后陷入了沉思。

“照你所说,让村民染上怨气的中介载体应该是那突然涨起来的水了。”瞿星言推测道,“但短短时间,宋莺时一个才死没多久的,怎么就能妖鬼化?”

“镇蛟湖。”两人异口同声,汪文迪眯了眯眼,肯定道,“这湖有古怪。”

“不止,你说周孟春提到的那个大师,也是个关键点。”

瞿星言微微变了脸色,用手以夜幕为背景构出那离火护心阵的图来,与汪文迪讨论道,“你描述的离火护心阵乍一看没什么问题,但是你仔细想想,前头供奉镇压邪祟的四尊佛像,都是独一无二的不败金身。”

“可周孟春把弥勒佛纹在身上,不说黑色不对了,数量也不对。”

“我想过这点,纹身本就有讲究,”汪文迪也认真起来,“龙身、佛像一类是不能随便带在身上的,如果本身八字不硬,驾驭不住,龙成蛇、佛不正,很容易招来晦气和一些不干净的东西。”

“不错,倘若宋莺时一心报仇,她不会多此一举要破坏周孟春身上的佛像,”瞿星言用力在离火护心阵的后方中央一点,“周孟春身上的佛像被破坏后,五佛护体不攻自破是其一,这离火护心阵原本以‘弥勒佛’为重心一旦变化……”

汪文迪与他对视一眼,一挥手将图案冲散在风里,“护心不成,反结死阵。”

“宋莺时是个没读什么书的手艺人,”瞿星言转过身来,半张脸埋在月色投下的阴影里,“这么高明的害人手段,一定是别人教她的。”

“而且关于宋莺时的死因……”张霏霏也走上前来,叹气道,“孟春肯定没说实话。”

“所以当务之急是要立马找到周孟春。”

啪嚓!

门口传来碗碟打碎的声音,众人纷纷投去目光,只见佝偻着身躯的李氏惶恐的站在那儿,看样子是把他们之间的对话听了个八九不离十。

“姨,您不是说孟春啥事儿都不瞒您吗?”熊巍急的率先开口,挣扎着从床上下来,劝道,“您要是知道什么就说出来,咱们也好找突破口啊!”

“春儿……我的春儿咋样了?”李氏眼眶里又涌出泪来,颤颤巍巍道,“他不能死啊,老婆子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我的春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