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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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被炸得最惨烈的两个部落,忍不住撇嘴道:“不继续前进,那怎么办,现在就回家吗?昨日我们两部被炸,可没有说要退兵。”
呼延部统帅的脸色本就阴沉得可怕,听到他这阴阳怪气的话,更是气得发抖。今日呼延部骑兵的损失,可比昨日他们两部大多了。
他看了眼前方,又左右看了看,最后指了一下南边道:“改道,从南边侧面过去。”
就在突勒骑兵往西南方向转移的时候,同样站在城墙上的曹诚,瞪大了双眼,满脸不敢置信。
对方的反应,果然如昨夜殿下预料的一般,他看着接下来的几处陶罐阵,心口砰砰乱跳。
“昨日我们亲卫队同殿下一起,在刚刚爆炸的地方,埋了陶罐。”
余达等人满脸震惊,“陶罐?”
“陶罐怎会有如此大的威力?”
云舒目不斜视,仍旧盯着对方的行动,回答道:
“陶罐里装了炸药,制成了地雷。这样的陶罐阵,也就变成了地雷阵。只要他们踩到地雷,就能引发爆炸。当然了,以陶罐为外壳的地雷,威力确实不大,若是用铁罐的话,会强上数倍。
只可惜,我们现在缺铁。”
是的,云舒根据地雷战的启发,将突勒大营至西州城的这一路,埋了六个地雷阵。对方既然要攻城,必然要经过这些地方。
也就是突勒军并不知道有地雷这种东西,若是他们知道地雷的原理,那西州城外地势平坦,他们完全可以彻底绕过去。
地雷阵最好的设伏地点,自然是两山之间唯一的通道。这样的地点,若是埋上百米长的地雷阵,那真的是地雷当关,万夫莫开了。
但云舒打的就是一个信息差,突勒军连伤他们的东西,是什么在哪里都不知道,如何能够有效防范?
余达等人咂舌。
就这,还威力不大吗?
那若是大起来,得是什么样啊?
在西州军这边震惊于地雷这个东西的时候,突勒军中也是各种声音都有。
有人觉得这是雷神之怒,对他们此次攻打西州降下了惩罚。虽然这雷来自于地下,但若不是雷神,又能是什么呢?
有人觉得,这是西州人的把戏。
但这样的想法,却更令他们胆寒。
若这神乎其神将人炸得乱飞的东西,真的是西州人的把戏,那他们突勒军还有赢的希望吗?
呼延部的首领自然听到了其他各部的议论,但他也没法让他们闭嘴不言。
而那个散伙党趁机再次重申:若是不行,还是趁着现在损失不大,赶紧各回各家算了。
由于之前遭遇了爆炸,这次呼延部虽然还是打头的位置,但却小心谨慎了许多。骑兵再也不敢冲刺,而是踏着小步向前走。
然而即便再小心,走了一里地后,最前方的骑兵,再次遭遇了地雷阵。
本来这一次只有走在最前方的骑兵,受到地雷爆炸的波及,但没想到爆炸声再次响起的时候,已经被爆炸声吓过一次的战马,再次受了惊。
而受到惊吓的战马,完全不受控制,疯了一般向前逃窜,这就到导致这一片的地雷,全部都被引爆。
爆炸声震得人耳膜发疼,战马更是死伤惨重。
等到这波爆炸平息,呼延统帅不得不下令将骑兵撤回来,让步兵上前。这一决定,让本就涣散的军心,更加动摇起来。
呼延部此举的目的很明显,他舍不得自己的骑兵再次伤亡了,所以打算用步兵去趟雷,而这些步兵主要来自于另外七个部族。
这些部族的首领,也都不是傻子,怎么可能允许呼延部用他们的人去趟雷呢。
这些人在阵前立即吵了起来,让呼延部给个说法,不然今日谁也别走了。呼延部头痛欲裂,开始在心里责怪阿依木。
若不是阿依木集结了这么多部族,却又不选定一个绝对的主将,怎么会发生今日这种大家在阵前争吵,不愿听从他安排的事。
但阿依木之所以没有选定主将,一个是因为呼延部自己的威望不够,还有一个就是在他看来,他们这么多人压过去,根本不会有大的伤亡。
没有伤亡,自然一切好说好商量。
只能说,他们所有人都将萧谨行视为头号大敌,却忽略了西州还有一个足以改变战局的人。
呼延部最后没有办法,只好从自己军中,也挑了一些人出来,然后同其他七个部落的步兵一起,安排在了最前方,大家一起出发。
只是这一举动,各部首领同意了,但是被视作敢死队的步兵们却心生退意。
赶鸭子上架的步兵,慢慢向前挪着步,然而即便他们很小心,依旧在走了一段距离后,再再次遇到了地雷阵。
俗话说得好,再一再二不再三,但现在他们再一,再二,又再三,突勒军心已经彻底涣散,士兵们已经彻底吓破了胆。
不少士兵已经觉得西州人有天神护佑,不然怎么他们连西州人的面还没见着,就已经多次受到重创。
这次突勒军中有超过半数的人,要求呼延部统帅撤兵回去,从长计议。
然而就在他们打算要撤退的时候,余达率领着西州军倾巢而出,冲向突勒军。
呼延统帅想要下令出击,但突勒军的阵型早σw.zλ.就已经乱了。由于之前爆炸声的缘故,步兵在前,骑兵在后,冲也冲不起来。
步兵见到西州军冲过来,四处溃逃,跑着跑着又遇到了另一个地雷阵,于是爆炸声再再再次响起。
余达等人早已经知道地雷阵的掩埋地点,以及之前挖的陷马坑以及壕沟的位置,他们冲杀过来,将突勒兵齐齐往有地雷的地方赶。
此刻的突勒兵早就已经吓破了胆,根本听不到指挥,也组织不起有效的防御。
正是一片混乱的时候,另一个方向冲出来一队西州军。
尘土飞扬,看样子足有万人之多。
这些人一边跑,一边高喊着:“阿依木败了!阿依木败了!此乃阿依木项上人头!”
声音震天响,足够突勒联军里的八部首领听了个清楚。
再一看那只血淋淋的人头,更是吓得面色大变。
场上步兵被炸得七零八落,溃不成军,骑兵的战马更是被惊得鸡飞狗跳失去控制,被西州军撵得到处乱跑。而西州军手中的陌刀自然不会手软,一时之间整个突勒军死伤惨重,犹如待宰的羔羊。
八部首领自知大势已去,且现在又听闻此次围攻的组织者,想要偷袭西州侧方的三王子阿依木又死了,整个突勒联军,立即心生退意。
呼延统领当即召回自己的骑兵,也不知会其他各部,掉头就要跑路。
其他各部见状,更是气得发狠,这人明显就是想要留他们的人拖住西州军的脚步,让呼延部的骑兵可以趁机逃脱。
他们自然不能让呼延部如愿,于是也立即召回人马,赶紧撤退。
只是兵败如山倒,骑兵还能跑一跑,后面的步兵却根本跟不上。
余达见状,立即带领着一万多人的骑兵,追着数倍之多的突勒联军跑。
见他这般猛追,突勒军更是觉得杀了阿依木的萧谨行回来了,才使得西州军这般士气高涨,于是跑得更快了。
直到追出二三十余里远,余达才下令不再追击。
看着突勒联军消失的方向,余达深深地吐了口气,与其他将领的动作一致,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这场戏,真的是拿命在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