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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第一次知道,原来还能这么要钱。

真是开了眼界了!

而且像他们这样的大户,都不是人人都能用得上厕纸的,怎么夏王殿下的军中,连普通小兵都用上了厕纸?

但他们也没有那个胆量去找云舒核对费用清单,只能自己安排下去,各大家族都出多少钱。

不掏钱怎么办呢?

没看到夏王殿下一直在城外练兵,城外那些据说是炮弹的东西,天天像是晴天打雷般,炸得人心惶惶。

他们就怕筹钱的速度慢一些,那些炮弹就会落到他们这些人身上。

有族老叹气,“至少夏王殿下没有要了我们这些人的命。

若是从前,只怕大军进来烧杀抢掠,视人命如草芥,我们不仅家产家业一个都保不住,全家还会没了性命。”

“族老说的也有道理。况且我听说张虔为了保住蜀王的命,差不多将整个家业都献给了夏王殿下。

现在蜀王还能跑去城外看热闹,就说明夏王殿下是言而有信之人。

只要尽快凑了钱,想来夏王殿下就会放过我们了。”

对于他们来说,云舒天天练兵震慑人心的手段,已经文明了太多。

虽然这个文明的手段,也挺吓人的。

云舒真的只是想试验一下新制的炮弹威力,并不断改进,同时也可以从蜀地补充弹药,并不是想要恐吓他们。

只可惜族老们并不知情。

在一声声的炮火声中,蜀地各大家族很快就凑齐了银两。

收到银两的时候,云舒这边也刚好结束了演练。

但这举动看在那些家族的眼里,便是夏王殿下收到银两满意了,所以就不再吓唬他们了。

这还真的是一个美好的误会。

收到银两打发走了众人的云舒,当即让人去请萧谨行。

萧谨行进来的时候,就看到满屋子摆满了一口一口的大箱子。每一只箱子都打开了,里面露出闪着光的金银珠宝。

“这……哪里来的?”

云舒随手从一只箱子里捞出一锭金子,丢进萧谨行怀里。“蜀地官员孝敬的,咱们一人一半。”

云舒算费用的时候,可是将萧谨行那部分也算上了。

承安帝抠门得很,当然也可能是朝廷真的没钱,或是被层层剥削了,到了萧谨行手里的时候,军费就所剩不多。

尤其是近一年多,玄甲军扩军了数倍,但玄甲军的军费却一削再削,每次都是云舒悄悄补贴着。

不然的话,玄甲军的将士们怕是肚子都吃不饱,更别说其他了。

当然了,这些事情,将士们也都清楚,尤其是后来加入玄甲军的那些将士们。他们原来的军饷是多少,现在的军饷又是多少,甚至军服一年都有好几套,春夏秋天各不相同。

这些东西一看就不是朝廷给的,萧将军就算再有本事,也只是一名将军,哪里来的银钱给他们置办这些呢。

他们的军粮军服军备,手中的枪支弹药,这些东西是谁出的钱,他们心里明白得很。

更别说,他们最为重视的伤亡抚恤金了。

曾经的抚恤金,被层层克扣到了最近几乎不剩几文钱。但是入了玄甲军,抚恤金不仅提高了十倍不止,而且还是由夏王殿下派专人送上门,完全不存在被层层贪污的可能。

他们说是朝廷的队伍,但其实心里向着谁,大家都明白着。

萧谨行虽然好奇云舒怎么就让蜀地官员乖乖掏了钱,但他也没有推辞说不要。

“我先拿一部分犒赏全军,剩下的你先收起来,回头当做军饷按月分发下去。”

说白了,这钱萧谨行也没要,都放在云舒这里存着,到时候还是从云舒这边取。

但这顺序一变,对于玄甲军的将士们来说,意义也就变了。他们每月领的军饷可不是朝廷发的,而是夏王殿下发的。

云舒又拿出一部分银子,在蜀地购买了大军食用的粮食,并付钱让其制作成方便携带的干粮。

蜀地土地肥沃,粮食产量并不比江南的少。说起来,家家户户都有余粮。

蜀王城的百姓们很快就发现,夏王殿下攻打蜀地,不仅约束那些当兵的,不伤害他们这些百姓分毫,不抢他们手里的粮食银钱,甚至还花钱从他们这里买粮。

让他们去帮忙做吃的,居然还给工钱!

在百姓看来,夏王殿下可是大大的好人啊!

前些日子,城外的炮火,一定是他们这些无知的百姓误会了。

只有蜀地大族富户的心在滴血。

您用从我们这里打劫的钱,去问百姓买粮食?

您早说啊!

早说,我们就压低价格问百姓买粮,然后给您粮食。这样您得到了粮食,我们也可以少出点钱。

正常价买粮,多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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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承安帝没给云舒军粮,但在不缺粮食的蜀地,云舒直接将数万大军的粮草一次补齐了。

云舒满载而归,自然也没有与承安帝掰扯蜀地要归谁的问题。毕竟他当时是让承安帝用人来换他出兵平叛的,咱们也就见好就收。

大事办完,又眼见着马上要过年了,于是云舒打算大军开拔,离开蜀地。

只是去哪却成了一个问题。

若是紧赶慢赶从原路返回,经过宁州、沙州回西州,想要年前赶回西州,也有些困难。

这年怕是要在路上过了。

云舒盘算了一会儿,问身边的萧谨行。“你离开蜀地后,准备先回哪里?”

萧谨行闻言,也第一时间想起了现在已经年末,回西州也有些来不及,于是转而说道:

“先回长安,我怕我不在,长安的官员抵不住来自朝廷的压力。”

现在的长安虽然勉强划在了西州境内,但却处在西州的最东边,再往东便是隶属于大雍朝廷的渭城。

长安的重要不言而喻。

一旦长安被朝廷要回去,那西州境内的其他城池,也会步上后尘。

毕竟说起来云舒没有举了反旗,西州所占据的大片土地,说起来还是属于朝廷。

没有人压阵,若朝廷强行将各城要回去,长安的官员第一个顶不住。

云舒若有所思。萧谨行的顾虑,他自然也知晓。只要国内稍微稳定,承安帝必然要将这些地要回去的。

毕竟哪里有一州之地,比一国之地还大的道理。

承安帝还没有直接要地,便是觉得还需要他出力,暂时忍耐下来。既然兰原王和蜀王可以被他和萧谨行解决,那接下来的燕王和楚王,怕是承安帝也打的让他两出兵的主意。

等到这些地方都拿下来,可能也就到了飞鸟尽良弓藏的时候,要清算他两了。

云舒自然不能坐以待毙,于是想了想道:“我也去长安,顺便给吕长史他们写封信,让他们也过来。”

长安是距离京都最近的城池,云舒打算将重心搬到长安来。

萧谨行闻言,自然心下欢喜。

他的外祖家就在长安,说不定还能正式见一下长辈。

云舒与萧谨行各率几万大军返回长安,云舒的信也飞快地飞回了西州。

京中早就收到了蜀地被收复的消息,同时也派出了官员前去治理。

只是朝堂上谈得热火朝天的,却是另一件事。

——那便是,又该立太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