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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临嘉和查理张一起回到第五军驻地。

杭军长让人把两人送到同一间会客室,杭军长就坐在办公室里通过监控查看两人表现。

但两人也许猜到会客室里有监控,也许是在路上已经商量好,并没有交头接耳说私话。也不是完全不说话,表现得就跟以往一样,客气中带着些许疏离。

冯临嘉一向都更亲近天音那边派给他的助理,而对父亲派给他的副手带着些许抗拒和提防。

杭军长考虑再三,让人先通知冯临嘉来见他。

冯临嘉进入办公室,礼貌问候:“杭军长,您好。”

“坐。”杭军长抬了抬下巴。

冯临嘉拉开椅子,在办公桌前坐下。

杭军长观察这个儿子,见他面色有些苍白,神情也带着几分疲累,似乎意兴阑珊,又似乎连续工作了很多天,消耗了很多精神力的模样。

“为什么要把新莱德蓝交给玄门?”杭军长上来就问。

冯临嘉沉默片刻,回答:“已经输了,又何必再做手脚?”

杭军长嗤笑一声:“我倒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光明磊落。”

冯临嘉被亲生父亲如此讽刺,脸色似乎更苍白了一些,嘴角也泄出了一丝苦笑:“你就是这么看我的,对吗?一个可以利用的废物,一个被人欺骗耍弄的傻逼,一个不学无术、装模作样,能娱乐您生活的小丑。”

杭军长皱眉,但很快他就冷笑一声:“看来你还是有点自知之明。”

父亲犀利的言语刺激得冯临嘉握紧了双手。

冯临嘉闭了闭眼睛,指甲深深扎入掌心,疼痛让他获得一分清醒:“我和天音合作……我被天音的人操控,和你与天音合作,实际上也被天音影响,有什么区别?有句话叫有其父必有其子,我愚蠢,你又觉得你聪明到哪里去?”

杭军长没有勃然大怒,反而像是第一次认识这个儿子一样,把他上上下下重新打量了一番。

杭军长身体靠后,翘起腿,神态放松地说:“如果不是你的精神波动没有改变,我还以为你的芯子换了个人。换了老师?还是结交了新的朋友?这是他教你的吗?”

冯临嘉垂下眼眸,心若死灰:“随便你怎么想。新莱德蓝我已经交出去,你要是想惩罚我,那你就惩罚。”

杭军长打量着这个儿子,有点摸不清他的思路了。

这个儿子自以为聪慧,实际上蠢得让人一眼就能看到底,可现在他这样破罐子破摔似的“真情毕露”,反而让人摸不着他的真实想法。

“既然你自己希望惩罚,那么……”杭军长按下呼叫器,命令宪兵进来,把冯临嘉带去关禁闭,明确要求没有他的命令,就不准任何人去见他,更不准放他出来。

在宪兵带走冯临嘉之后,杭军长又立刻联系了宪兵队大队长:“你一个人去见冯临嘉,我要你检查他是否有被人精神控制的可能,然后审问他,问清楚他这段时间见过什么人,以及他为什么要把新莱德蓝交给玄门的真实原因。挖出他最深的秘密!”

“用精神力审问?”对方确认。

杭军长手指点了点桌面:“对。”

“不计后果?”对方又问。

这次杭军长迟疑的时间稍微长了一些,但最终他还是说道:“对。”

他宁可儿子变成白痴,也不希望他被人控制,成为别人手中对付他、对付第五军的工具。

挂上电话,杭军长又让人把查理张带进来。

面对这名心腹下属,杭军长没有像对儿子一样,上来就诘问他,而是看着他沉默许久。

查理张也沉默地、笔直地站着。

“坐。”杭军长用下巴指了指办公桌对面的椅子。

查理张没有坐下,仍旧笔直地站着。

杭军长突然暴怒:“我让你坐下!你现在连我的命令都不听了吗?”

查理张身体微微一颤,上前一步,迅速拉开椅子坐好。

杭军长似乎怒火难消,如狼一般,紧紧盯着查理张的眼睛。

查理张先是直视杭军长的眼睛,不一会就似承受不住地转开目光。

“说吧,为什么背叛我?”

查理张猛地又站了起来,大声说:“我没有背叛您!”

“坐下!”杭军长怒喝。

唰,查理张又迅速坐下。

查理张嘴唇抖动,还是坚持说:“我没有背叛您。”

杭军长眼含怒火:“我让你过去监督和督促冯临嘉,如果他有什么问题或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你要负责引导他甚而拦阻他,如果拦阻不了就通知我。可你做了什么?你不但没有阻拦他做错事,反而还配合他,你这叫没有背叛?”

查理张仍旧坚定地道:“我没有背叛您。”

杭军长差点翻白眼,拍桌子,骂:“你除了这句就不会说其他吗?”

查理张紧张道:“我希望您能冷静地听我解释。”

杭军长深吸气,沉声:“好!我冷静。你说,给我说清楚你为什么要违抗我的命令,把我派过去的人手全部撤出,还把一些不应该让别人知道的事情都告诉玄门人!”

查理张吞咽口水,像是在整理思路,过了一会儿交代道:“大少和天音组织牵扯太深,我发现天音组织似乎有能力控制和影响您派过去的人。我们好些人虽然没有被替换,但他们……已经不值得信任。可时间太短,我来不及查清楚这些人都有谁,我只知道有人已经或主动或被动地投向天音。我正准备暗中收集证据,至少整理出一份名单,再跟您汇报此事,没想到我们会轻易输给玄门。”

查理张看杭军长没有阻止他往下说,就接着说道:“我考虑过,如果把我们的人全部留下,虽然有可能给玄门接手新莱德蓝带来麻烦。但因为这些中低阶层的管理者已经有不少投向天音,今后就算玄门控制不住新莱德蓝,新莱德蓝也不会成为我们第五军的安全大后方。”

“到时新莱德蓝被天音的人控制,新莱德蓝的收益和资源等都有可能被转移到天音。而我们又因远离新莱德蓝,无法把那些管理人员一一查清,最后就会变成我们一个人都不敢用,也无法相信他们的任何言辞。这样一来,把这些人留在新莱德蓝就毫无意义,这些人还会变成天音和玄门扰乱我们的武器。”

“如果玄门察觉那些人不听话,发现他们暗度陈仓,可他们无法查到天音,只会查到那些人和我们第五军有关。那么我们第五军不但没有从新莱德蓝得到丝毫好处,反而会买来玄门的仇恨。天音却在背地里坐收渔利,说不定还会引得玄门和我们第五军争斗。”

查理张最后总结:“这就是我为什么要把那些人全部撤出新莱德蓝,并把我们和某些‘私人’合作的内容告诉玄门的原因。与其把这些人留给天音使用,与其留着某些‘私人’在新莱德蓝搞事,还不如把新莱德蓝干干净净地交给玄门,这样不但可以毁掉天音的阴谋,还能赢取玄门的好感。毕竟我们第五军还需要玄门提供的符箓和治疗仓,还需要玄门掌门秦耳为我们培养能治疗两绝症的医师。”

杭军长:“……为什么不先问我的意见?”

查理张沉痛地道:“我被监视了。包括我和您的秘密联络渠道,我怀疑我的手机被人动过手脚,但我查不出来。玄门赢的太快,加上那时候我正陪同大少想要拿下玄门掌门,我根本没有时间和机会联系您。”

查理张的叙述很有逻辑,但杭军长总觉得还有些问题,他想了一会儿:“把你的手机交给宪兵队签证科,让他们细查。另外你本人也暂时停止所有工作,先接受宪兵队审问,你要详细交代所有事情,包括你手头查到的所有证据。之后,我再考虑让你恢复原职。”

查理张垂头:“是。”

宪兵进来又带走了查理张。

杭军长同样电话联系宪兵队那位擅长精神审问的大队长,让他仔细审问查理张,但他对这名心腹手下要比对儿子温柔得多,让宪兵队审问时注意分寸,别把人搞到精神力暴动。

因为查理张的叙述,回来的那些人,杭军长也不敢直接使用,打算也先让宪兵队把他们审问清楚,然后看情况,劝他们退役或转职。

交代完这些事情,杭军长坐在办公椅上陷入沉思。

“天音……玄门……”杭军长头靠在椅背上,脸上露出一个说不出是什么意味的讽笑。

当晚,宪兵队大队长没有用电话,而是直接面见杭军长。

“两人身上都没有任何精神控制的痕迹?”杭军长挑眉。

宪兵大队长:“是。”

“精神海也没有异常?”

“没有。”

“也就是他们所言所行都出自本心?”

“是。”

杭军长感到怪异,他的副官查理张也就算了,那人原本就会考虑很多,如果他发现什么不利于他这个军长和第五军的事,在来不及联系他的情况下,会擅作主张也是很有可能的。

查理张如果真的是个一举一动都要请问他的木头人,他也不会把查理张派给儿子。

但他那个长子……真的是变化太大,他绝对是受到了什么人的影响,并且受到了某种严重打击。

“他们和玄门秦耳见面的过程都交代清楚了吗?”杭军长问。

宪兵大队长:“已经进行过第一遍审问,两人交代的内容差不多。”

“有没有可能已经事先对过口供?”

“如果他们的精神力等级超过我。”宪兵大队长不算炫耀,只是实话实说。在他的精神力审问下,那两个人根本别想隐瞒任何事。

杭军长对这名宪兵大队长的能力也非常信任,思考片刻,伸手:“他们的口供。”

宪兵大队长拿出一份已经准备好的报告,递交到杭军长手上。

杭军长没有立刻打开,而是看向宪兵大队长。

宪兵大队长了然地汇报道:“通过杭山虎队长邀约玄门秦耳前往盐村,进而想要拿下秦耳的事,是冯临嘉主谋。”

杭军长没吭声,这件事冯临嘉没有跟他提,但查理张知道后就汇报给他,他也没有阻止,因为他想要看看冯临嘉想要做什么,顺便看看那位玄门掌门的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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