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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好像也是,他最近越来越反常了。”

贺子裕摸了摸自己喉结,那种湿漉细碎的感觉,让有着几百年鬼生的他老脸通红。

小皇帝微微颔首。“所以朕觉得,他可能馋朕的身子。”

“……啥?”贺子裕嫌弃看向他,“秦见祀瞧得上你?”

“怎么说话的?”

“我错了陛下。”

“你想,朕从前对他从没有过好脸色,所以才让他觉着朕不可侵犯,”小皇帝瞥向他,“可是你来了,处处示好,伏低做小,堂堂皇帝对他如此,他怎么可能不馋。”

贺子裕轻嘶一声,感觉有哪里不对,但好像又被小皇帝说服。他开始琢磨秦见祀近日来的态度转变。

“我记得我刚来的时候,秦见祀还挺凶的。”

小皇帝点点头。“但他现在会咬你的喉结。”

“他以前还说要弑君。”

“但是在浴池那次还帮了你。”

“怪不得啊,昨晚他会主动提出守夜之事,”贺子裕啧了一声,“原来他馋我身子。”

“不错。”

贺子裕恍然大悟,一人一鬼达成共识,小小击掌。

宫道上,身后的宦官宫婢们跟着,看着前边的贺子裕摇头摆脑,不解地低下了头。

·

而远处,秦见祀站高阁上,看着仪仗走过漫长宫道,他的目光掠过前面身着龙袍之人。不知为何,他会对于贺子裕不记得昨晚抱他蹭弄的事情感到不爽。

这世间无人关心他,在意他,只当他是万人之上的摄政王,又惧又怕,但这只野鬼却有些不一样,就当这个欺瞒身份之人还是从前的小皇帝,秦见祀从不介意坐在皇位上的人是谁,只要是他想要的人选就可以。

秦见祀最终沉沉呼吸着,转身下了高阁。

下一刻,贺子裕福至心灵般地回过头,却什么也没看见。

“太傅。”他最终进到御书房中,太傅和郑庭芝早已候在一旁,准备上课。

其实每日授课其实也简单,先讲些道理,再拿最近的政务举例,考教贺子裕要如何处理。太傅照例翻开书要讲治国之道,贺子裕却伸手拦住了他。

“说起来也是惭愧,朕去了一趟摄政王府,却没有找到楚非。”贺子裕坐下道,“这几日不知是宫变还是叛乱,朕吃吃睡睡,竟也就浑浑噩噩过去了。”

“找楚非不打紧,可以慢慢来。”太傅合上书,“陛下是想听这次宫变的细则?”

贺子裕皱起眉头,往后靠着椅子,“从始至终朕得到的消息只有御林军叛乱,看到的是西门烧起的那把火,遇上的是刺客的刺杀,之后便是被摄政王所救……在王府与宫中三日,朕却是全然不知事态如何。”

“听闻陛下近日睡得不好。”

“无妨,于身体无恙。”

“其实陛下真正想要知道的,乃是朝堂上的整个大局。然而陛下居于深宫,眼耳闭塞,这一切便也就难为起来。”太傅叹了口气。

贺子裕手肘撑桌,转了转手中毛笔,“朕需要真正能为朕所用的人。”

一旁默然不语的郑庭芝,忽而抬眼看向贺子裕。

太傅思虑片刻,道:“摄政王有意将宫中禁卫军统领换做自己亲信,只是陛下当知,禁卫军一直都是直辖于天子,统领之人,也当是帝王的心腹。”

“所以太傅是想朕从禁卫军统领入手?”

“不错。”

贺子裕望向一旁散乱棋盘,微微颔首,他知道该怎么做了。

他手中的棋子不多,每个都要落在合适的位置上,才能逐步培养出自己的亲信。所以当务之急还是要从秦见祀手中拿回自己的棋子,遵照秦见祀的心意,落在贺子裕自己想要的位置上。

“你想干什么?”小皇帝问他说。

“我要再去一趟摄政王府,就说,去还他胞弟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