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弟弟来助攻 (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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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子裕有些恍然。已经快忘记了秦见安在他身体里的事实。好在秦见安的力量确实不强,做不出过分的事情。
“公平交易,不必愧疚。你救你的兄长,我收他的人情。”
“我真的绝无恶意,”秦见安垂下眼睫,慢慢靠近,“这些年我一直受到兄长执念的温养而成长,但也因为兄长的强大而无法靠近,我已经快要消散了,只想能离他再近些。”
“这就是你藏身于此的原因?”
贺子裕警惕后退一步,突然觉得小皇帝这副身体也不好,像一具容器谁都能来掺一脚,令他十分不爽。
秦见安又不动了,抬起眼哀伤地看着他,眼中又夹杂着羡慕。“兄长不知道,可是我都知道。”
“知道什么?”
“我看见了,其实你一直都是在利用他,”秦见安低下头,又仔细思考了一会儿,看起来仍旧不是很清醒的样子。“他一直以为你心悦于他,其实是你在畏惧他,你看见他被围攻,第一时间就想要跑。”
“我没有啊,你可别胡说八道。”
“那你真的心悦我兄长?”
贺子裕对上秦见安的眼,忽然一阵心虚。但是他允许秦见祀对他做那些事情,纯粹出于获取利益与不得不屈服的表现,倘若秦见祀真的理解错了意思……
那可就太好了,他也省得找旁的理由来搪塞秦见祀。
“你还小,你不懂。”贺子裕拍拍他肩膀,语重心长道,“我们都是这般的。”
“我要告诉我兄长,你就是在骗他。”秦见安定定地盯着贺子裕看,“他一定会把你绑起来,关起来,他不会再对你这么好。”
“你敢。”
秦见安猛然冲了上来,但这回贺子裕已经有了防备,不会再如此轻易地让他侵占身子。他手狠狠一挥,就将秦见安的残魂束缚起来。
“我要告诉我兄长!”秦见安大叫道,“他如果知道你这样对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长不大的小屁孩,还有五天就消散是吧,”贺子裕松了口气,插腰看着,“你没有机会了。”
·
许久之后。
贺子裕睁开了眼。
耳边传来了熟悉的绵长哭声,他已经身处皇宫之中,转过头,就看见许久不见的王总管正跪坐在床边抹眼泪。
“王孝继。”贺子裕平静地转回头。
“哎哎陛下,陛下你醒了?”王总管急忙撑着膝盖挪近,“陛下您总算醒了,御医这都来瞧了三茬了!”
“哭得真难听。”
“都怪老奴这张嘴,”王总管拍了拍自个儿嘴巴,又哭又笑,“陛下醒了比什么都好,老奴这就去领罚,这就去领罚……”
“回来。”贺子裕嗓音沙哑,胸前钝痛感仍然连绵着,密麻泛入骨髓般地疼,他想到自己如今还要受秦见安的掣肘,就万般不爽。“朕伤得如何?”
“陛下万福,太医说这伤于性命无恙,只是失血太多,”王总管啰啰嗦嗦地交待着,“听闻围猎场里出了刺客,老奴急急忙忙就赶过去了,结果看见摄政王一身是血地抱着陛下骑马回来,真是承蒙先皇庇佑,还好陛下福大命大……”
“秦见祀呢?”贺子裕打断他。
“王爷的头疼病又犯了,这才劝去暖阁休息。陛下不必忧心,王爷没受多大伤呢。”
贺子裕暗骂一声,早知如此,还不如拦住秦见祀,这苦原都让他一人受了。
他撑手起身来,王总管连忙来扶他。
“陛下,您这又要去哪?”
“暖阁。”
贺子裕踉跄起身来,又被一众宦官宫婢拦着,捂着胸口走到门口时四围已哭拦了一群人,他皱起眉头苍白着脸推开他们,然而才迈出门槛,就又被人一把拦住。
贺子裕刚想开口骂,抬眼看见是秦见祀。
“都退下。”
秦见祀冷着脸挥退众人,抱起他又往床上走去。
贺子裕捂着胸口,瞟了眼秦见祀,看来果真是头疼病犯了,如今脸色并不是很好看。
“皇叔,你没事吧?”
“陛下先前,为什么要折回来救臣?”
“朕担心皇叔啊,”贺子裕小心翼翼地打量,唯恐被瞧出破绽来。他抓住秦见祀的掌心挠了挠,披散的长发映着脸色更为苍白,还要虚弱一笑,“朕先前即便是在梦里,心中也一直惦念着皇叔,皇叔没事就好。”
秦见安在心中低低骂了一句真会装。
“臣不会有事,”秦见祀对上他如此,眼神微动,“以后陛下只管保全自己就是。”
贺子裕很虚弱地点了点头。
秦见祀低头,看着与掌心相握那只手,常年习箭的人手上都会有茧,这只手却连捏重了都会泛红,还能有如此卓越身手。“陛下刚刚又为何急着出门?”
“朕怕朕晕了之后,皇叔会寡不敌众受了伤,所以想去看看。”贺子裕果断遗忘了那会儿跟在他们身边的暗卫们,眼中又带了几分心疼,“刚听闻王孝继说,皇叔的头疼病又犯了。”
秦见祀薄唇微抿。“无妨。”
“朕给皇叔揉揉,”贺子裕撑手勉强起身,想到秦见安展露的箭术与身手,又不安地补了句:“皇叔不会怪朕藏拙吧?”
然而秦见祀只是深深地看着,一向有问必答的他,这次却并没有回答。
“围猎场上那些刺客……”贺子裕试图再找些话题。
“陛下不必忧心,”他道,“伤了陛下的人,臣已下令——凌迟处死。”
贺子裕猛然一颤。千刀万剐,这该有多疼。
秦见祀抬手扶起枕头,好让他背靠着。“觉得手段太狠?”
“嗯……”
“陛下当记住,若不如此,难儆效尤。”
外头天色泛着白,不知是什么时辰了。秦见祀的指腹摩挲着他的脸,又一手撑着床,俯身下来低低吻弄。
贺子裕顺从回应着,微微抬脸张开唇,呼吸起伏缱绻,夹杂着细碎声响。
秦见祀对他的反应显然很是满意。
“皇叔,倘若有人骗了你,你当如何?”
“嗯?”鼻尖相抵,秦见祀的嗓音很轻,“剥皮,或是处以炮烙,都值得一试。”
贺子裕惴惴不安地抬起眼,对上秦见祀的目光沉冷而又平静。他艰难吞咽口唾沫,显然秦见祀对于所谓的藏拙一事也是起疑的。
“……可这些都太疼了,”贺子裕沙哑道,“皇叔你就不能给人个痛快吗?”
“那就如陛下所愿,臣有一事想问陛下,”秦见祀缓缓撑手看向他,“陛下的箭术,是由哪位夫子传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