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三瑞里 (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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绵长的维科苏边境线上,一百多年以来鱼龙混杂乌烟瘴气,共分裂出了四个叛乱组织。
分别是尤州白焰、九江城的北图塔、义津伏罗党,以及盘据在三瑞里的忏摩。
相较其他三个来说,忏摩是中间存在感最低的一个。
这些年很少传出忏摩的人怎么怎么样,可放在二十多年前,他们却是四个组织里规模最大、名声最糟糕的党派。
其心狠手辣杀人如麻的程度,恐怕其他三个组织加起来也难以望其项背,而那时候组织的名字也不叫忏摩。
听说是后面换了个年轻的头领,一个极其懦弱无能的软柿子,凭借背景关系上位后,非但不能延续前辈们的“辉煌成就”,带领组织更上一层楼。
反而以一己之力抗衡全组织上下,要实行什么长远的治理政策,意图将占据的地盘当成国家来发展,连带着把组织名也改为了忏摩,与当初的北图塔有异曲同工之妙。
忏摩,梵文里忏悔的意思,延伸为赎罪、饶恕之意。
据说由于那位头领信佛,觉得组织里的人以前杀生太多,罪孽深重难以消除,死后会下阿鼻地狱。
因此特意改了个名字,希望大家后半生在忏悔中度过,以此取得佛祖一丝原谅。
此举自然遭到了众人强烈反对,但不知出于何种原因,数年来也没将那个脑子坏了的头领挤下位。
忏摩忏摩,组织内部倒是开始忏悔了,可惜别人却不会配合他们。
这些年过去,另外三个叛乱组织势力越来越大,不断发动战争烧杀抢掠,侵占三区的同时,也在挤压忏摩的生存空间,最后将他们逼得只剩下了一个三瑞里。
而忏摩内部更是每况愈下,发展得一日不如一日,在险象环生的夹缝中艰难生存,指不定哪日就被其他组织瓜分了。
邵揽余和费慎成功到达三瑞里后,已经是接近中午的时间,两人都做了点乔装改扮,入乡随俗,穿上了自己平日不会穿的衣服。
此地靠近热带地区,一年四季温度都高,炎热的环境下,人的穿衣风格也更偏豪放。
邵揽余还算收敛,穿了一身低调的灰色夏季套装,露出白得晃眼的小腿和胳膊,宛如寻常人家知书达理的好好先生,斯文且安静。
费慎就没管那么多了,抛弃一直以来维持的形象,直接往身上套了件破洞无袖背心,一条土不拉几的黄色中裤,脚下还踩了双人字拖。
再加上高大魁梧的身材,跟个刚从菜地里松完土的农村愣头青似的,只有肌肉没脑子,看上去要多邋遢有多邋遢,属实有碍观瞻。
邵揽余看了一秒,便毫不犹豫将目光挪开了。
费慎察觉到对方的嫌弃,偏要与之作对,干脆站在邵揽余面前,让他想避也避不开。
“很难看吗?”费慎明知故问。
“不难看。”
邵揽余嘴里说着不难看,身体却往旁边移了一步,与费慎错开方向。
费慎说:“那行,既然你喜欢,以后我就这么穿,天天穿给你看。”
邵揽余看起来不甚在意:“只要你不怕冻死就没问题。”
费慎哼笑一声,目光在邵揽余皮肤好得过份的小腿上一晃而过,意味深长说:“邵老板这些年没少保养吧。”
不待对方反应,他立即收敛神色,一本正经说:“走吧,时间不早了,该出发了。”
谢掩风最后传出消息的地点,是在三瑞里的某家工厂附近,那些照片及录音应该也是在厂内拿到的。
他与何潭如今已失去音讯十几天,情况危急不容乐观。
为了节省时间,邵揽余来之前便考虑好,不妨冒险一把,先去工厂探探究竟,再决定下一步行动。
兴许那两人现下正被困在厂内,等着他们去救,只是没法正常发出求救信息罢了。
费慎拿着事先准备好的招聘启事,与邵揽余一同赶到目的地附近。
邵揽余给了他一块迷你监听器,叮嘱说:“万事小心,有什么不对劲立马撤退,别冒进。”
费慎把监听器塞进耳内固定好,不着调道:“放心,我还没追到你,不是很想找死。”
他抬起胳膊压了压邵揽余左肩,示意对方安心等待,随后拎着招聘启事阔步朝工厂大门走去。
工厂总面积十分广阔,放眼望去,光是外园区就有好几栋厂房,内园区只会更大。
厂房外观不算老旧,样式也比较新颖,应该建了还没有几年。
视野前方有条笔直的长道,偶尔有几个穿工作服的人路过,费慎上前拦住两个,瞄了一眼他们的工作牌,上面写着生产员几字。
费慎问:“你们好,找工作要怎么走?”
两个生产员眼神戒备,从头到脚将他打量一遍,又看了看他手里的招聘单,而后才指向斜后方某栋高一点的大楼。
“那边上三楼。”
“谢谢啊、谢谢,感谢你们。”
费慎连道了好几句谢,感激涕零的样子,看起来非常没见过世面。
生产员轻蔑地撇撇嘴,没有理会,赶紧互相结伴走了。
费慎扫一眼他们仓促的背影,不动声色收回目光,走向那栋高一点的办公楼。
办公楼共有五层,一楼不见接待员,费慎看着贴在墙上的指引牌,直接往楼上走,去找三楼的人力资源部。
不知是来得不凑巧,还是因为大部分工作人员在车间里,这栋楼显得格外冷清,路过好几个办公区域,压根看不见多少上班的人。
费慎略过外间员工工位,走到一间关了门的办公室前,抬手重重拍了拍。
好一会儿,里面才传出一句:“进来。”
费慎闻声推门,办公室不算大,窗帘也没拉开,视线黑漆漆的,观感上有些压抑。
里面只有一个中年啤酒肚男人,肥头大耳地中海,一看就是油水富足,生活滋润得过头了。
男人双眼几乎窄成了一条缝,投射出来的眼神算计又油腻,让人极其不舒服。
他咳了咳粗厚的嗓子,问:“你哪位啊?”
费慎蓦地顿了顿,当狙击手这几年,他的五感已经锻炼得比寻常人灵敏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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