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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这些鸟儿们张着嘴,你一口我一口地,吐出了一口口带着血丝的口水。

这些血水十分神奇,它们落到焦左身上以后,便仿佛是甘霖落入了大地,一瞬间,焦左干枯的身躯便得到了滋润。

他躺在地上,本来眼神空洞,几无生机。

宋辞晚将他从村民们的围攻中带出来,他毫无反应,宋辞晚与高夫子辩论周旋,他也毫无反应。

直到鸟儿们带血的口水落到了他的身上,他打结的经脉,反弓的身躯,逐一得到了舒展,这一刻,他才终于将眼睛一抬,他看向了宋辞晚。

他的目光中有了波动,仿佛是死寂的湖心处终于溅起了一丝涟漪。

高夫子却是满脸肉疼,直道:“亏了亏了,老夫这些宝贝飞蚁可着实是将养不易,好不容易攒了些归元露,竟都给浪费到了这头驴身上,辛免徒儿啊,这做仁者的代价竟是这般大么?”

他将鸟儿称作飞蚁,这种颠倒已经没什么好奇怪的了。

宋辞晚只又取出三枚铜钱,她将铜钱铺到地上,微微一笑说:“夫子,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夫子以为如何?”

高夫子还能怎么以为呢?

他以为这非常好!

他在瞬间变脸,而后又一次亲自蹲身,将手往地上一捞,地上的三枚铜钱便飞速落入了他的掌中。

高夫子铜钱在手,立刻便又哈哈大笑起来。

他挺着脊背,身高似乎又比原先更高了些。他眼看着焦左从奄奄一息到气息回顺,再片刻,焦左忽然弓着身体,摸摸索索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高夫子将手掌一拍,直对着焦左哈哈嬉笑道:“有趣,当真有趣,这驴竟学着人,站起来了!”

趴在焦左身上的鸟儿们纷纷振翅飞起,片刻间便列着队飞入空中。

高夫子再一摆手,很快,鸟儿们便飞得不见了踪影。

焦左站在当下,尴尬得脸色青白一片,只有眼睛微动。

高夫子还在不停嘲笑:“这事儿可真是有趣极了,诸位学生,你们说,这驴非要学人,又是个什么意思呢?”

学生们都不答话,宋辞晚道:“夫子,有教无类,人为万物灵长,夫子便是再收一个学生又如何?”

她始终避免将焦左真正地称作是“驴”,言语间有序回避。

这个时候,天地秤浮现,采集到一团气:【人欲,特殊的先天二转百窍境武者之苦恨、茫然、感激,四斤九两,可抵卖。】

这是焦左的气!

天地秤对于他的评价又与旁人不同,他带的前缀是“特殊的百窍境武者”。

注意,这是先天二转百窍境,而非是简单的先天二转开窍境!

焦左真不愧是在整个平澜城都赫赫有名的诛魔将军,他的气若卖出,一定能收获到非同一般的惊喜。

只可惜,现在不是抵卖的好时机。

却见高夫子又是哈哈哈一阵笑道:“收驴做学生,辛免,你会给它出束修吗?”

宋辞晚平静道:“夫子,学生只能给自己出束修,不能给别人出束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