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饥饿犹如燎原之火,很快,便成了此时此刻,学生们眼前最为严峻的一道考验。

大家主观意志上都不想吃东西,可是那一种饿得好像五脏六腑都要融化的感觉,谁又能仅凭意志克制?

又或者说,即便是有人能够克制得了一时半刻,那么,时间拉长以后,人的忍耐极限又在哪里呢?

众人面面相觑,有人犹犹豫豫地提议:“要不然……我们还是试着去吃一些粥吧?”

谢云崇严厉制止:“不行,你不要命了?”

董思梁则忽而懊悔:“谢师兄,我们之前是不是不该拒绝那妇人的饼?她说了要我们别后悔,是不是早料到了此刻?”

谢云崇绷着脸道:“料到又如何?早知此刻,你当时就敢吃那饼了吗?你若当真想吃,那院门外,地上有的是饼,你要不要去捡些来吃?”

是的,狸花猫身前的地上还散落着好些饼呢!

董思梁顿时便不说话了。

谢云祥则悄悄站在宋辞晚身后,默念清心咒纯靠意志止饿。

他还是喜欢靠近宋辞晚,相比较起同族的堂兄谢云崇,宋辞晚所扮演的“辛免”,在谢云祥心中无疑更为可靠。

众人沉默间,那天上夕阳徐徐落幕,很快,夜色笼罩了村庄。

于是,这诡境中的第二重严峻考验,便跟随夜色一起,降临了。

众人忽然就感觉到了冷,很冷,极致的冷。

一种阴透骨髓的寒凉之感,随同夜色一起,从四面八方,无孔不入般袭来。

有人低喊了声:“好冷!”

大家都忍不住冻得打起了哆嗦,董思梁再也无法忍耐道:“谢师兄,我们没有找到线索,难道就要在这院中冻一夜吗?”

张佑也忍不住道:“纵是能冻上一夜,那明日天亮以后,我们又该如何?”

董思梁说:“是啊,找不到线索,我们总不能就这样熬吧?既要受冷,又要挨饿,我们还能熬多久?”

谢云崇的脸色难看起来,他也很冷,而比起冷,更为渗人的则是,夜幕中,那一种伸手不见五指的黑。

是的,很黑。

夜幕降临的天空中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不像白天阳光高照,那时的槐溪村纵然古怪,可明面上看至少是祥和的。

而此时此刻,伴随着夜色而来的黑暗却简直能磨得人发疯。

整座小院中唯一的光源就是那堂屋里的红蜡烛,但那也很微弱,只有一点极其细微的红光,微弱到仿佛随时都要熄灭。

怎么办?

此时此刻,没人能有答案,谢云崇不能,焦左不能,宋辞晚也不能。

不过,比起别人要稍微好一些的是,宋辞晚的天地秤可以打开。

而天地秤中又存储着许多她从前获取过的抵卖物,其中有不少的食物,还有可以应对此时黑暗的明光符。

食物的话,宋辞晚不打算拿出来。

因为这很难解释,大家的储物器具都被封了,在宋辞晚这里,甚至就连沧海洞天都被封了。

沧海洞天的等级之高,毋庸置疑。

连沧海洞天都被封,可想而知,还能有谁的储物器具不被封?

但明光符倒是无碍,毕竟轻飘飘的几张符纸,随身揣兜里那也能说得过去。

宋辞晚于是将手摸到了自己侧边的衣袖中,同时她心念电转,一边又在思量着,此时此刻,她是否该尝试着卖一卖高夫子的诡异幽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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