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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成延此刻的官职是司空,司空是很古老的官职,主要是负责建筑工程的。

在秦时废除,汉朝虽然没有抄袭秦国的制度,可也同样废除了司空,如今刘长又给设立上了。

主要是因为刘长要搞得工程太多,必须要有专门的人来负责这个,刘长刚开始的时候还找不到人来担任,后来周昌就跟刘长举荐了这位阳成延,据说,这位阳成延参与过大汉初的几次大工程,包括长安城都是此人设计,并且动手建设的。

因为这样的功劳,他还拿到了爵位,是为梧齐侯,担任长乐,在少府麾下,因为刘长需要司空这个位置,因此他又升迁为司空,不过,目前他这个司空麾下是空荡荡的,没有多少人可以用。

刘长要操办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大臣们都有些不够用了,他看了一眼陈平,陈平倒是不害怕,他整日都在忙着处理奏表,大王若是不怕奏表堆积如山,大可以让自己来操办。

最后,刘长还是决定用这个麾下空荡荡的梧齐侯阳成延了。

“阳公啊……那这驰道的事情,就只能由您来亲自操办了,在寡人回来之前,怎么也得办好两三条驰道吧?若是办不好,可休要怪寡人不顾情谊啊……要请您往廷尉走一走……”

阳成延看了一眼张苍,鼓起了勇气,开始效仿,“大王!时日太紧,臣办不成,大王现在便让我下廷尉吧!”

刘长大怒,“来人啊,将这厮给寡人丢进廷尉了!”

看着甲士开始来拖自己,阳成延顿时慌了,这怎么跟方才的不一样呢,他急忙大叫道:“大王!能办成!能办成!”

可甲士哪里管他这个,直接就将他拖走了。

刘长不悦的看着王恬启,说道:“这厮当上九卿,有些看不清自己了,让他待在你那里冷静几天,然后再放出来办事!”

“唯!”

刘长跟群臣交代好了诸事,最后只是留下了召平和张苍,让其余人都离开了。第一次没有被大王留下来,周昌的心情是很激动的,终于,他可以跟群臣一同正常的下班了,不用被留着加班,他有些开心的走向了大门,可是他走到殿门的时候忽然又有些迟疑,他愣了许久,方才又住着拐杖走了回来。

刘长惊讶的看着去而复返的周昌,“周相还有什么吩咐?”

“敢……敢……敢问大王,何以如此轻视老臣?!”

“啊?寡人何曾轻视?”

“若不轻视,为何商谈国事却要老臣先走呢?”

刘长目瞪口呆,平日里不是你一直在叫苦吗?一直都说要辞官,说要休息,今日让你提前回去,怎么还不乐意了呢?这怪老头啊。

“那周公便留下来吧。”

“哼,大王问策与张公与召相便可!”

周昌怒气冲冲的转身离开了,刘长茫然的看着他离开,转身看向了张苍,问道:“他这是什么意思?”

张苍轻笑了起来,“周相以大王的心腹自居,如今大王却区别对待,他自然是愤恨的。”

“哈哈哈,原来如此,能成为寡人的心腹,确实是大臣之荣幸!”

刘长大喜,让两人坐下来之后,他很是认真的说道:“有一件事,寡人却只能托付与你们……在我离开之后,请你们确保,阿母不会威逼兄长退位……尤其是要提防陈平,想要对付陈平,就只能是借助另外一个人的力量……”

召平一愣,问道:“谁?”

张苍却笑了起来,“今日的朝议里缺了谁,那便是谁。”

召平回忆了一下,顿时脸色难看,鄙夷的问道:“是张不疑那个狗贼?”

“大王说的应当是他的阿父留侯。”

“不愧是寡人的师父!没错,就是留侯!”

刘长认真的说道:“只有狡诈之人才能对付狡诈之人!”

……

而在此刻,张不疑正笑呵呵的服侍着阿父,轻轻的为他揉着肩膀,一副阿谀奉承的样子,与往日里的神色截然不同,说实话,张良都被儿子这番神色给惊到了,平日里这竖子见到自己都是惊惧不安的,今日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阿父啊,我平日里忙于国事,不能前来侍候,实在是不该……”

“今日就让我多待在您的身边,多服侍您片刻,以尽孝心。”

张良轻轻点着头,忽然问道:“大王让你在我身边待多久啊?”

“待两个时……”

张不疑忽然愣住,有些尴尬的笑着,“阿父这是何意啊?”

“大王这是准备放过陈平,开始让我来背负恶名了对吧?”

“断然不会如此……大王对您甚是敬重……”

“唉……算了,你继续按。”

“好嘞!”

张良眯着双眼,享受着这竖子忽如其来的孝心,心里也不知在想着什么,“不疑啊……你知道大王为什么要让你找我吗?”

“不知道。”

“他是要阻止太后和陈平,太后想要立刻让大王做皇帝啊。”

“啊???”

张不疑再次愣住,随之狂喜,“阿父说的是真的吗??”

“不过,大王居然派你来阻止陈平……你应该比太后更急着让大王做……”

张良话还没有说完,张不疑便如一阵风,从他身边飞了出去,很快就没了影。

张良沉默了片刻。

这竖子特么的投敌了。

……

当樊伉回到家里做出发准备的时候,却发现家里格外的热闹,一问才知道,原来是妹妹带着勃回了家,樊伉大喜,急急忙忙的朝着内屋走去,想要抱一抱亲外甥,刚刚走进了内院,他就看到了气势汹汹的卿。

“哈哈哈,卿……”

樊伉正要说话呢,就被樊卿一把掐着手臂,痛的大叫了起来。

“你做什么?!”

“我还想问你要做什么?!你居然还想给长送巴蜀美人?!天下哪有你这样的兄长?!”

樊卿又掐又打,对兄长是毫不留情。

樊伉即刻明白,自己这是被大王给构陷了,他只能不断的解释,可卿并不听他的,被弄得烦了,舞阳侯大发雷霆,“便是我做的!你待如何?!”

樊卿一愣,随即看向了内屋。

“阿母!!!”

那一刻,舞阳侯的脸色顿时苍白如纸。

ps:高宗左右皆为帝用命,帝阴使侍反,高宗不能查,自是失爱于太后。太后令人诛高宗左右,帝以侍皆为己谋事,阳奉而阴与钱亡。然高宗早失爱与太后,不如帝受宠,帝蛮横,岂用阴反?此事未可知也。——《史记》司马迁

太后欲杀诸侍,帝仁,不从。——《圣略》张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