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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书宁:还有这种好事?

她强忍住自己想要上扬的嘴角,语气轻松地安慰:“当然不会。”

“五年前的你我,和现在的你我,其实都有很大的不同。”她斟酌着自己的措辞,“现在在我心里,更重要的是现在的你。”

“而且,我们之前的关系真的没有你想的那么好。”她看着他,眼神无比认真,“我之所以放不下你,可能就是因为人们常说的那句话——‘人在年轻的时候,不能遇到太惊艳的人’。”

“所以,我现在甚至觉得你记不起来那段曾经,也挺好的。”

贺砚从她开口起,就认真地观察着她,等到她说完后,他看着她眼中的神色,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样的她。

每一次在他觉得自己已经亏欠她良多的时候,她总是有办法让他知道,原来他欠她的,远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多。

“好了。”云书宁看着他还要开口,伸手做出了一个制止的手势,“已经这么晚了,你该睡了。”

说完,她又小声地嘟囔了一句:“我还要睡美容觉呢。”

“好。”贺砚眼中的笑意忽然变得真切。

第二天醒来后,云书宁看着早就在衣帽间等候的服装设计师,一脸茫然:“请问你们有什么事情吗?”

“我是设计师时光,是贺总让我来为您专门定制成衣。”时光脸上带着职业不失亲切的笑意,“云小姐您有什么喜好吗?”

云书宁看了一眼这一间早已经满满当当的衣帽间,脸上的茫然更盛。

可是她一点都不缺衣服啊。

在她搬过来后的第二天,贺砚就把这间衣帽间给填满了。

更恐怖的是,他填满这间衣帽间,只是用了冬天这一季的衣服。

一开始,她确实很兴奋,毕竟,这样的房间是一个女生的终极梦想。

但是由于那个时候她的性格和人设,她必须表现出一个面对失忆的爱人的无奈和痛苦,怎么可能会对这些外物动心。

于是她在怀疑是不是春天又要再收拾出一个衣帽间的同时,压下了自己心中的激动。

让自己不管看到它们多少次,都要表现的古井无波甚至有些悲伤。

等到她和贺砚的关系终于更近一步,她也终于有心思研究每天穿什么,所以今天一大早,就来到了这里。

然后,就有了刚刚发生的那一幕。

她几乎是茫然地被设计师摆弄着,量好了各种尺寸。

然后时光拿了一个色卡来到她的面前,笑意满满地问道:“云小姐,您有什么不喜欢的颜色吗?”

云书宁看了一眼上面的颜色,点了点头,接过笔把那些太过深沉的色系都划了下去。

她不喜欢穿这种深色的衣服,因为这总会让她想起那一段明明该是最灿烂的时光里,她只能因为耐脏、便于清洁等等理由穿着一身不合身的黑色衣服,在小巷中游走,羡慕的看着别的孩童的新衣。

接下来,时光还问了一些其他的问题,她都老老实实地给予了回答。

然后,这些设计人员就恭敬地退了出去。

云书宁快速地选好自己今天要穿的衣服,因为她直播的时间马上就要到了。

在她不知道的另一边,贺砚看着那张代表着她喜好的色卡,微微地皱起了眉头。

她不喜欢的这些颜色,好像都是他平日里穿的最多的颜色。

他喜欢暗色系,因为那样的颜色让他能够隐身于黑暗中,这样好像就能在一定程度上抵御主神在他去无限流世界前无所不在的窥视。

到了现在,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

其实,已经没有了主神,他觉得,他的穿衣习惯,也应该改变一下了。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贺砚在不着痕迹地改变自己的服装色系。

但是他的改变很巧妙,今天的衣服是黑色,过两天的衣服是墨青,再过几天是深灰……

这样的变化,云书宁根本没有察觉,直到有一天,正在吃早饭的她忽然发现,贺砚身上的毛衣,和她身上的毛衣是同一种颜色。

有点惊异,但是也多了一种穿情侣衣的窃喜。

她没有问为什么他会这样穿着,只是在心里悄悄地告诉自己,是因为她。

有的时候,一个人对于上心还是不上心,真的可以感受的出来。

云书宁看着身侧小心地护住她的人,心里忽然有了更深一层的体会。

这是一个画展,在她还不知道的时候,贺砚就已经调好了时间,把所有的公事都推后,在他根本就没有确定她愿意来这里的情况下。

他开始试着了解她的喜好,试着在生活中带给她一些不是那么贵重但是珍贵的惊喜。

在他刚回来的时候,他对她也很好,但是那种好,给人的感觉很虚无。

明明他做的已经可以说是无可挑剔了,但是她还是觉得这个人,她好像一点也抓不住,一点也弄不懂。

可是现在,她好像能够弄懂他大多数时候的神情,知道了他也会因为她的拒绝不开心,即使他的脸上从来没有显现,但是每次她因为一些原因,拒绝他的时候,赵特助的脸色都会变得非常难看。

她真的感觉,她离他的心越来越近了。

如果他一直都不能恢复记忆就好了,她的这种想法一直存在,只是这一瞬间,分外明显。

“宁宁,你怎么了?”贺砚的注意力一直在她的身上,看到她微微皱起的眉头后,第一时间问道,“是不舒服吗?”

“这幅画有一点点压抑。”云书宁对着他笑了笑,拉着他离开了这幅画前。

今朝有酒今朝醉,想那么多干什么。

……

“贺辰,你说过一定会帮我的。”林晚死死地攥着他的手,眼中是近乎狰狞的疯狂,“你说过的。”

贺辰眼神温柔地看着她:“我会帮你,这是现在最好的方法。”

“如果小叔要对付你,他可以做很多事情,让所有的人都查不到任何证据。”他安抚地将她抱在怀里,伸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发。

“可是这是精神病院,我进去后就完了。”林晚在他的怀里,声音变得平稳下来,“你知道那种地方,一个正常人待久了,也会变成疯子。”

“我已经安排好了,你在里面的生活会和在外面没有什么区别。”他眼中闪过淡淡的厌恶,但是声音依旧柔和,“你也知道,现在这种情况,不管你去到哪里,小叔都会找到你,还不如我们自己主动,起码还能掌握主动权。”

“不是吗?”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林晚觉得自己的心好慌,好像进去了,就会就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而且,我并没有做什么事情不是吗?”她抬起头,眼中带着血丝,“贺砚他再怎么强大,也不能大过法律吧,我可以去寻求公安机关的帮助,我还可以……”

“晚晚。”贺辰抚摸她头发的动作微微加重,“小叔已经把不少的资料送到了我这里。”

想着上面的那些资料,他眼中闪过一抹暗色。

他也怀疑过,为什么林晚在出国前并没有多少设计天赋,回国后就忽然成为了一个新锐设计师。

她是有这方面的天赋,只是天赋还远远够不上顶层。

她在国际上的获奖的服装设计的灵感,都来自于另一个人,只不过有的时候,有些人的灵感确实会雷同,再加上她抄袭的那个设计师都不出名,再加上她抄袭完后有意的打压,让她根本连说出口的勇气都没有。

“你抄袭过的那几个服装设计师里,有一个人已经自杀了。”贺辰把她披散在身后的头发拨到了一边,手指在她的脖颈下优雅地画了一个圈。

“那个人家庭条件不太好,能够就读服装设计这个专业已经耗尽了家里所有的金钱,可是学成之后,她不知道为什么,跌跌撞撞,一事无成,最后面对为她耗尽了钱财的家庭,无望地自杀了。”

“你说,在还没有系统的学习服装设计的相关知识时,就已经灵气满满的人,为什么会过得这么艰难呢?”

他在她的耳边轻声地开口,声音里带着微微的疑惑。

这件事情他怎么可能知道?

林晚睁大了眼睛,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这是她在很久之前做的事情,国外的奖项实在是太难拿了,她不想就这样灰溜溜的回国,就在这个时候,池寒的秘书忽然好像是无意地给她递过来了一些国内的设计师资料,让她可以观摩学习一下。

那个时候她正好看到了一个灵气十足的设计师,更重要的是,她发现那个设计师没有一点背景,当时的设计理念也比较前卫,在国内不那么受重视,现在根本没有一点地位。

所以,她才会动了歪心思,可是明明池寒那边也是默许的,他甚至还帮她扫清了障碍。

这件事情怎么会突然被贺砚挖出来。

纵使她已经慌乱到了极点,还不忘为自己反驳:“没有很多,明明只有一个……”

说到这里,她抬起头,对上了一双满是失望的眼睛。

“不是的。”她受不了这样的眼神,喃喃地解释道,“那个女生的设计根本不受重视,我只是把它放在了更有用的地方而已。”

“对,就是这样。”她越说越加坚定,“我可是丹顿·阿尔克温的徒弟,他是国际顶尖的服装设计师……”

她不断地诉说着自己的价值,好像这样就能让她不那么恐惧。

“已经没有用了,丹顿·阿尔克温先生早就在半个月前断绝了和你的师生关系。”贺辰总是这样,用最温柔的语气,说着最狠的话。

“晚晚,你听话,进入到精神病院后,你就当换了一个地方休息。”他轻轻地抱住了她,“等到这件事情被人们忘记的差不多后,我再把你接回来。”

“到时候,你完全可以换一个身份继续生活。”

“可是……”林晚心里还是有些迟疑。

“晚晚,你应该知道现在苏牧清正在面临着什么吧,你难道想和他一样?”

“不,我不要进监狱。”她神经质地摇了摇头,就是因为看到了苏牧清的下场,她才会这么恐惧。

“我听你的,你不要生气。”

“我一定乖乖听话。”

……

苏牧清坐在空荡荡的别墅里,里面的东西都已经被搬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