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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迟看了眼妖管局对面的小楼。小楼的屋檐上空空荡荡,没有乌鸦的影子。卓光捧着蛋糕美滋滋地走出来,注意到封迟的目光后,连忙道:“那只乌鸦在你们回来前已经飞走了。天下乌鸦都长一样,我们没找到那乌鸦的身份。”

主要是他们不想打草惊蛇,所以只是随意扫了两眼那乌鸦。

找不到是正常的。

封迟对此也没有多在意。他道:“知道了,我先回去了。时九要是回来了就通知我。”

闻言,卓光下意识看了眼头顶的大太阳,“老大,你这是翘班啊!这不像你啊。”

说话之际正好碰上走出来的时婴,时婴眼珠子转啊转,立刻凑到卓光耳边小声解释:“老大要去陪嫂子,这你都不懂!”

卓光:“啥?”

啥嫂子啊?

卓光一脸懵逼,“你嘴里的这个嫂子和我之前说的嫂子是同一个吗?”

时婴:“那必须的啊!”

卓光:“所以,为什么要陪一面镜子?是有什么说法吗?”

除了封迟之外只有自己知道照妖镜其实已经修炼成精了,时婴简直得意到不行。他插着腰,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夫妻情.趣啊!一看就知道你什么都不懂。”

卓光:“……”真是不好意思啊,他天天跟小姐姐喝奶茶,然而还是一个纯真的小处.男。

时婴和卓光唠完嗑才发现封迟已经不见了。卓光只能叹了一口气感慨:果然是有老婆有情.趣的人啊。

封迟回到家先是自己洗了个澡,紧接着又把小镜子混着沐浴露重新洗了一遍。他看了眼还闭着眼睛睡觉的小黑点,拧着眉毛用手指弹了弹镜面。小黑点在梦里被吓得浑身一抖,差点跳起来。

纪欢被吓醒后抹了一把嘴,没有口水。他整个身体几乎都沐浴在温水中,身边浮起一圈透明的泡泡。纪欢趁着时间正好,二话不说便将身上的黑色睡衣脱了下来,动手开始搓。

封迟的目光落在他赤.裸的上半身。纪欢偏清瘦,锁骨弧度异常明显,他肤色又白,一眼看去像块暖玉。封迟干咳一声,连忙收回视线。然而手却不敢乱动了。

纪欢衣服都脱了,这也就意味着他要是捏住镜子……岂不是就是在人家身上揩油吗?

这样不好。

封迟又悄悄瞥了眼搓得非常欢快的纪欢,不由得想:要不让他自己来吧?反正以这小黑点的智商估计也猜不到什么。

于是封迟擦干净手去了书房。

搓衣服搓到一半突然发现面前的黑影消失了的纪欢迷茫地抬起头,正好看到封迟的背影。

封迟怎么走了?

纪欢低头看了眼自己,难道是觉得他太脏了,想让他自己多泡一会儿?

那就最好了。

纪欢搓完了睡衣又开始搓睡裤,然后,等到拧干了睡衣睡裤才猛然察觉了不对劲。衣服是洗干净了,要是封迟不给他吹干净,那不是白搭吗?

他叹了一口气,又把湿掉的衣服套在身上做挺尸状。

大约十分钟之后,眼见着盆里的水温已经开始渐渐降低,变冷,封迟终于也回来了。看了眼已经干干净净的小黑点,他象征性地给小镜子洗了洗搓了搓,才将小镜子擦干吹干。

纪欢狐疑地盯着封迟,总觉得封迟好像很敷衍的样子。虽然他自己已经给自己洗干净了,但是封迟这种态度还是让他觉得非常不开心。

呵,男人。

果然都是图一时新鲜。

纪欢抱着手臂跟个大爷似的、还斜着眼睛看封迟。被盯着的封迟浑身都有点不太舒坦。他活那么多年,被多少人用各种各样的眼神盯着看过。然而没有一个能像小黑点这样,只需一眼就让他不自在的。

这是……怎么了?

没吃饱,又饿了?

泡澡时间太短?

还是想要新衣服了?

封迟倒也想给小镜子安置一点新衣服,但他也不知道小黑点的身材,最重要的是,即便他准备了,小黑点也穿不上。

封迟捏着小镜子怀着惴惴不安的心走到卧室的大床边,随手将小镜子扔在窗台的位置,他靠在一旁翻开资料。

夜晚降临,封迟都睡了也没给小镜子挪窝。纪欢享受着月光浴,浑身放松得像是一只晒太阳的小奶猫。第二天早上,因为时九回了一趟妖管局,封迟便赶过去了。纪欢醒来的时候,太阳暖烘烘的,他翻了一个身,又抬腿踹两下放松腿步,结果扑腾一下直接栽进了封迟的被子里。

他吓了一跳,连忙抬起头去找封迟,生怕封迟看到这个场面会受惊吓。但找了两圈,封迟都不在。纪欢挠挠下巴,也没在意。封迟独自一人不带他去妖管局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小镜子DuangDuangDuang地在地上蹦,以他的视线完全找不到路在哪里,晃荡了两圈,一头栽进了悉开一条缝的衣柜里。

衣柜里放到都是封迟的衬衣,一个牌子,连款式都差不多。纪欢下意识的想伸手去碰衣角,伸出手的那一刻又想起来自己就是个镜子,讪讪的想要把手缩回来时,他迷茫地‘哎’了一声。

手指触摸到了丝滑柔软的衣角,用力一扯,一件白色衬衫被他扯到了怀里。

纪欢:“……”

这……这是怎么回事?

他低头盯着衬衫盯了两分钟,终于确定自己好像可以伸手拽东西了!而且,一拽就把封迟的衬衫给拽进来了。

纪欢尴尬地咳嗽一声,又拎着衬衫往外怼。怼了两分钟,衬衫还在他手里。

纪欢:“……”

不会是扯进来扔不出去吧!

纪欢倒吸一口凉气。立马从衣柜里滚出来,又滚到沙发上拿了一颗薄荷糖进小镜子。紧接着他开始做实验,薄荷糖无数次被扔出去,又弹回来。仿佛纪欢的周围有一层薄薄的透明的壁一样。

扔了十几次也没能将薄荷糖扔出去,纪欢只能拆了糖纸塞自己嘴里。

这可怎么办?

不过,以后吃东西好像方便了不少。

纪欢一边想一边偷糖吃,嘴里嘎嘣嘎嘣地嚼着陈皮糖,捧着下巴发呆。

‘吧嗒——’

大门开启,纪欢猛地瞪大眼睛,扣着嗓子大声咳嗽,被嚼碎的陈皮糖噎得白眼一翻差点死过去。门外的封迟听着这动静,眼露无奈,脚下步伐却放慢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