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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噗~”

“噗~”

“噗~”

一锨又一锨的土被挖出来,抛在一边。

马俊逸一边挖土,一边嘟囔着:“完了完了,折寿了,折寿了……”

他正在断桥。

在乡间,修桥补路,乃是积福报的大好事儿。

与之相反,断桥掘路,那是损阴德的大恶事儿。

仇正初吩咐他断桥。

这一锨一锨,仿佛铲在马俊逸的阳寿上。

“唉!”他长叹一声。

“这要是乡亲们知道,桥是我刨断的,还不把我脊梁骨骂弯了……”

他嘟嘟囔囔着。

马红英也在卖力铲土,听他一个人絮叨,开口问道:“俊逸哥,你在说什么呢?”

马俊逸摆摆手道:“没什么!”

正说着,上游传来哗哗水声。

马红英抬头望过去,只见河水溢出两岸,翻滚打转向着这边扑来。

马红英眼疾手快,一把揪住马俊逸道:“俊逸哥,快走!”

两人刚跑开,已被刨出缺口的桥瞬间被冲垮。

洪水越过两岸,向一旁的田地漫延。

两人又退出七八丈,方才躲过水势,不被波及。

马俊逸看着宽阔的河面怔怔出神。

马红英不解地问道:“俊逸哥,你在想什么呢?”

马俊逸用脚驱了驱脚下的麦苗,叹息道:“多好的庄稼,淹了。”

马红英愣了一下,思索片刻,开口道:“神爷这是想用水将他们阻隔,使粮车过不去。”

马俊逸道:“是啊,这倒也是个法子;可是为了咱们吃上饭,这河两岸不知多少人家今年要歉收了。”

马红英嗤笑道:“俊逸哥虽然是庄稼汉,可比大户人家的小姐,更加多愁善感!”

“这水不过淹了七八丈,能毁多少青苗?”

“哥哥多虑了!”

正说着,掘了堤坝的仇正初等人赶到了桥边。

桥面已被冲走,只留两岸光秃秃的遗迹。

仇正初甚是欣慰,马家村这几人做事还是可靠的。

与众人汇合后,他们躲在暗中,静等青云宗的车队到来。

……

沙沙声由远而近。

“啪~”

一声清脆的鞭响。

“嘚!嘚!”

宗门二弟子催着车把式,车把式拿鞭子抽牛,牛吃力地拉着粮车,在静谧的夜里狂奔。

“吁~”

一弟子忽然勒马。

“前面水光潋滟,想必是到了徒然河,不过时节不是盛夏,怎么水势如此浩大?”

他不解道。

另一人说道:“管它呢,只要不耽误我们行程就好。”

说着继续催马打头开路。

又走出十几丈,忽然前路泥泞,马蹄一脚踏进泥坑,脚下一滑,一声长嘶摔进了泥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