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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想着,视线缓缓投向对面的文应。

若有所感般,文应无端打了个哆嗦,搓着胳膊茫然地抬头看了看周围。

“奇怪,为什么突然感觉有股阴风吹过?”

萧天吸着青梅汁,晦气地扇着手:“青天白日的,别瞎说。”

我一下午都在观察文应,思索找他试验的可能性。

“天哥,我去仓库一下,你帮我站一下收银台。”

文应往仓库走去,我尾随其后。

门缓缓合上,我侧身潜入,悄无声息。

文应毫无所觉,走向一面货架,伸手够上头的一只纸箱。

“文应。”我出声叫他。

“妈呀!”他手触电一样收回,捂着胸口满脸惊惧看过来,“余、余棉?你干吗这么吓人?”

我炯炯地望着他,上前一步握住他肩膀:“文应,孙蕊是我的好兄弟,你是她的男朋友,那也是我的好兄弟。我有件事想请好兄弟帮个忙,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文应神情颇为一言难尽:“你说说看,能帮我肯定帮的。”

我视线移向他的嘴,做了一番心理斗争,拧着眉艰难道:“让我亲你一下。”

一听是这种要求,文应整个僵住了,两眼瞪圆,一副被天雷劈中的表情。受到惊吓变成黑色的数值很快变作绿色,又变回黑色,又变回绿色…就这样反复在两个颜色中横跳。

我们两个彼此对视着,难以言说的尴尬蔓延开来。

片刻后,他张了张唇,似乎要说什么,而我还没等他说出口就先受不了地推开了他。

“不好意思,你当我什么都没说吧。”

刚才短短时间,我已经在心里完全否决了这个试验的可行性。我实在过不了自己这关。

这事虽然很有研究的必要,但仔细想想研究出来也没有什么意义,实操性太差了,所以还是算了吧。

“呃…我对gay其实没有歧视,但、但我真的是异性恋,而且我…我已经有女朋友了。”文应整个瑟瑟发抖,“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真的接受不了你,对、对不起。”

完了,他以为我暗恋他。

我冲他摆手道:“你误会了,刚刚那是真心话大冒险的游戏项目,我对你没有非分之想。”

“真…心话大冒险?”

我眼也不眨:“是啊,要我选身边的一位同性接吻,所以我才找你帮忙的,但我做不了,看来只能接受惩罚了。”

文应闻言如释重负,拍着胸口道:“原来如此,吓死我了。”

他抱怨我也不跟他先说清楚,又说以后有别的需要帮忙的可以尽管找他。我连连点头,表示一定一定,心里想着以防万一还是晚上给孙蕊去个电话吧。跟她打招呼的同时,也请她代为证实我喜欢的另有其人,让文应更放心些。

仓库门开了又关,文应拿了纸箱就出去了。我对着面前货架重重叹了口气,觉得自己小小年纪真的承受了好多。

仓库连通后巷,之前和文应讲话我也没注意,这会儿才发现它半开着,似乎是谁出去后忘了关上。

我走过去,握住把手想要将它关上,结果一抬头被门后站立的雁空山吓得不轻。

他握着门把,也正准备要进来,看起来是之前去小巷里抽烟了。

“抱歉,我不知道你在外面。”我松开门把,退开一步,让他进来。

他反手关上门,没有回应我的意思。

没了通感症,他心思越发难猜,我都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想的。他是不是后悔昨天亲了我?是不是已经开始讨厌我了?不然为什么这样冷漠?

我见他不理我,有些自讨没趣,转身落寞地往仓库门走去,没走两步,手腕被人从身后用力扯住。

那力道拉拽着我往后,等我反应过来,已经被压在了墙上。

雁空山高大的身躯覆上来,道:“余棉,你总是让我很惊讶,我以为你是乖小孩,但乖小孩不会像你那样做事。你刚刚在和文应说什么?”

虽然看不见他心情值了,但从他略显不耐的言行就能看出,他现在多数是不高兴的。刚刚原来都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我这到底什么狗屎运,怎么每次这种时候都会被雁空山听到不该听的?

“你听到了?”

“我听到了。”他声线有些冷,“全部。”

我闭了闭眼,垂死挣扎:“…我和他开玩笑的。”

雁空山显然不信我的鬼话,他捏住我的下巴,迫我抬头正视他:“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虽然对那些亲密行为充满好奇,但也没有跟你这样胡来过。怎么,昨天跟我试过之后觉得不满意,要退货换人是吗?”

他好像完全误会了。更要命的是,这种误会我解释不清。

亲嘴在我这里已经不是一种充满性意味的亲密行为了,它是一项对大脑非常重要的神秘研究。

我要是医学生,就我这脑子够我发一辈子SCI了。

“没有,”我有点着急,“没有不满意。昨天我瞎说的,随便你亲,多用力都行,我都喜欢。我真的是和文应开玩笑的,不骗你,你相信我。”

他盯着我久久没有说话,神情依旧冷硬,捏着我下巴的力道却放松不少。

我感觉他没这么容易消气,再接再厉道:“我会乖的。我一直都很乖。我以后只跟你试,你别生气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