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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琨大感懊恼,思忖道:“我那晚在医馆醒来,听见这两位师哥起了争执,原来竟是在说此事。

“如若当初我便知晓,今日无论如何也不会让大师哥说了出来。适才我真该拼了命拉住他……可事到如今,已是为时晚矣,我青原派今后恐再无宁日了……”

单远也在一旁闭起了双目,双拳直攥得指节作响。

在场众人无一不想,这青原派未能遵盟主之令,是何等的冒天下之大不韪,这十年当中,另外三派竟无一人知晓,此事又是做得何等的严密。

盟主张浪数度煞费苦心,全是为了青原派的安危,另外三派还帮他青原派开了一场霁云大会,众人为了青原派,不断出谋划策以增强其门派防御。

但不听号令的却偏偏是青原派,他们偷偷习练了内力,其武功自然是比不上其他三派,这才让义军今日险些全军覆没。

这令当场之中多有咒骂青原派的,他们纷纷喝指道:“究竟是谁让你们练内力的?”

祁偌也道:“那么你们青原派可知晓这盟主令么?”

董邦莠道:“我们几名入室弟子和几名参加霁云会的入门弟子都已知晓。”

运日接着道:“所以是你火掌门之意,才让全派都练了内力了?”

董邦莠点头道:“正是,师父曾下令,不必让其他入门弟子知晓此事,

“全派上下均按部就班,这十年间,还以古法习练青原功法,内功和外功无一落下。”

祁偌与运日对望几眼,均知此事非同小可,绝非在这山间野外便能解决,二人直摇头而叹。

但人群之中却是不能干休,咒骂呵斥之声不断。

火鸿宇作为火劲之子,被当众侮辱其父,其内心里是何等的五味杂陈,旁人已无可想象。

他走至董邦莠跟前,问道:“大师哥,青原派失利,或可有其他原因,怎可归咎于全派练了内力?”

董邦莠道:“那你说,究竟还有何原因?”

火鸿宇一时语塞,嗫嚅道:“此事太过蹊跷,原因未明之前,师哥不该如此武断。”

董邦莠怒道:“此事根本就不蹊跷,原因再明了不过。他们三派停修内力的弟子就是比我们强出许多,

“那日我们在普鲁光营前,我为何让青原派停滞不前,不正是怕暴露了我们武功偏弱才如此做的!”

火鸿宇这才回忆起当日,当时祁偌还质问董邦莠,为何不与他们一同向前,董邦莠只以青原派疲累为由搪塞过去。

但终究是家丑不可外扬,火鸿宇早已恼怒董邦莠将此事公之于众,更怒家父当众受辱,他也愠色道:“你如此肯定此事?当真不是因……”

他顾忌师兄弟情义,后半句只轻声道:“当真不是因你胆小懦弱,指挥不当所致?”

但他后半句在人群嘈杂之中,哪里还有人听见。

董邦莠满脸不耐,喝道:“我就敢肯定!十年前盟主就已三令五申,

“其他三派都停修内力,可师父偏就不听,这才在今时今日险些害死我们全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