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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进宫来了,曹操便让人备好饭食,邀荀一起用点。

两人边闲谈着边吃了些东西,许褚便回来回禀查明的事。

曹冲上了哪、做了什么,样样都好查得很,许褚甚至还带回了华佗写的实验安排,上面是华佗准备让学生做的好几项动物实验。

曹操正好吃饱了,拿过实验安排边看边听许褚说起曹冲今天一天的行程。

听完以后,曹操就发现这小子还真是能跑,先去约了周瑜,又去别人文会上玩耍;去就去吧,结果屁股都没坐热又觉得没意思;等去何晏那边凑热闹,没聊多久又跟人何晏翻脸。

曹操听说曹冲打翻了五石散,与何晏闹得很僵,不由笑着与荀说道:“倒是少有见这小子发脾气的时候。”

看来问题显然就出在五石散上。

曹冲想来是知晓五石散和丹药对身体有危害,所以对这些东西深恶痛绝,甚至还抄起笔开始写个亡国故事来危言耸听。

只不过曹冲应当也没什么实证,所以才要华佗那边搞什么动物实验来验证。

曹操询问许褚:“平叔他当真每天都要服用这五石散,一天都离不开它?”

许褚正好顺便打听了这事儿,把自己了解到的情况与曹操讲了:何晏不仅自己服用五石散,还呼朋唤友一同服用,用过之后便轻裘缓带地在园中信步闲游,一起进行“发散”,期间总要佐以歌舞为乐,每日到了点丝竹之声便不绝于耳。

曹操一直夸口说自己善待养子,不过一般也就在酒宴上摆显摆显两个俊朗出色的养子而已,平日里根本不怎么管束他们。

听了许褚禀报的情况,曹操皱起眉,觉得有些不像样。他说道:“倘若这五石散当真与那毒品一样危害甚大,还是得禁一禁才行,绝不能叫它流行开去。”

荀还是头一回听说无缘无故吃药的。

他倒是知道有人喜欢用药为房中之事助兴,前不久曹冲从东边回来还给荀攸送了一堆这类“食补”宝贝,气得好脾气的荀攸都差点发飙。

像何晏这样纯粹是为了服药后的轻快爽利,每天定时约朋友凑一起嗑药的,荀还真是闻所未闻。

本来这种个人癖好,荀也不会指责什么。毕竟人只是要嗑药,又没出去作奸犯科,你也不能拦着不是?

可看过曹冲那篇耸人听闻的“毒品亡国事件”后,荀便觉得这种情况需要防微杜渐。他颇为赞同曹操的看法:“是该注意一些。”

两人又就着别的事聊了一会才散去。

至于曹植文会上闹出来的动静,他们都没提过半句。

第二日一早,曹操用过早饭,就听人说曹丕来求见。

“怎么了?”由于不开大朝会,曹操就穿着比较轻松随意的常服,语气也很随意,和登基前没什么不同。

曹丕掏出份折子呈给曹操,说道:“昨天儿臣与仓舒聊了许久,儿臣连夜整理出了这么一份方案,想让父亲看看行不行得通。”

曹操挑眉。

他接过曹丕呈上的折子翻看起来。

这份折子的风格曹丕写诗文时不大一样,简洁明了,直接说事儿,依稀看得出受了曹冲的影响。

整份折子的大意是准备创立《大魏周刊》,里头汇聚天下新鲜事、新鲜诗、新鲜文章,看起来什么都往里面塞,框架却已经立起来了,整套章程捋得明明白白,显见不是临时起意的产物!

这东西,一看就是曹冲捣鼓出来的!

曹操心道曹丕这个当哥哥的还挺不客气,弟弟出的主意挪用一次就差不多了,难道还次次都挪用?他神色淡淡的,状似随意地问:“这次你又准备让谁来负责此事?”

曹操待他们一向是这个态度,曹丕倒没觉出什么不同来。他说道:“儿臣昨天听仓舒的意思,他是又想把事情推给别人去做。自从太学重开之后仓舒便没做什么事了,每天都只窝在太常衙门躲懒,合该再给他找些事做,所以不如把此事交给仓舒去办。”

曹操听了曹丕这个主意,眉头不着痕迹地舒展开了。

若非当真相互信任,曹冲不会把自己想出来的主意告诉曹丕,曹丕也不会反过来把事情交给曹冲去办。

这两个小子虽非一母同胞,关系却是日渐亲厚起来了,瞧着很有那么一点兄友弟恭的味道。

这种情况是曹操乐于看到的,他们老曹家刚取代老刘家不久,若是这节骨眼上就闹出什么兄弟阋墙的事情来,少不得会让天下人笑话!

他曹孟德的儿子,就该像这样把劲往一处使,绝不叫旁人瞧轻他们老曹家。

曹操笑着说道:“行,是该让他再忙一忙了。”

父子俩在给曹冲加活儿这件事上达成一致,针对具体章程商讨了一会,很快便叫人去把曹冲喊来。

曹冲昨晚肝游戏到半夜,有点困。

他的第二轮海上贸易结束了,这次没换回什么好东西,只给他弄回一大笔只能在游戏里花费的钱。

人才自然也是没有的,他仔细研究人才引进机制,才发现地图上只能有一个引进人才,也就是说他想要新人过来的话要么把扎尔蒙送走,要么把扎尔蒙变成自己人!

送走是不可能送走的,这辈子都不可能送走的。

螺丝工厂就不说了,棉花种子怎么都得留下来才行!

所以,曹冲昨晚打游戏到大半夜,就是为了猛刷扎尔蒙的归属度,争取直接把它刷到百分之百!

游戏一打上头,曹冲早上差点又起不来。他觉得他爹在残害未成年!

曹操和曹丕瞧见曹冲那副没睡醒的模样,都觉得这小子昨天晚上肯定又没睡觉。

曹操斥问:“你小子昨晚做什么去了?”

曹冲想说自己没做什么去,又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小小的哈欠。

旁人这么做算是御前失仪,曹冲却一点都没当回事,并且张口就是一通胡扯:“昨晚孩儿一想到今天马上又该上衙了,有那么多事儿没解决,心里就牵挂得很。天下有那么多百姓仍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我怎么能安然酣睡?所以孩儿一整晚都在辗转反侧,都在想着怎么把事情做好!唉,有时候孩儿都担心自己会英年早秃,头发掉光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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