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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生气就是因为她根本不在意。

真要在意的话她早拿刀把他那玩意剁了,叫他再敢想着找别人。

姬晟为此生过很多次闷气,当然知道容双说的是对的。但他还是不肯承认:“那是因为你把这几年的事忘了。”

容双安静下来。

记得这几年的事,她就会生气吗?

当时她没能哄到云初原谅她,有心思和姬晟谈情说爱吗?

“反正,我想不起来了。”容双缓缓说道,“我们说好的,过了三月,你就让我去封邑。”

姬晟想起李老尚书那句“她不要嫁给你”,心里又气又恼,恨不能把她给吃了,让她哪都去不了。他想说一句“如果我不让你走呢”,又怕把她逼急了,他们连现在这种朝露暮霭般的亲近都没了。

姬晟不再多说,只默不作声地把容双往床上带。

选秀还未开始,春闱却近了,接下来几天姬晟都忙碌得很,不仅屡次接见今科考官,还提前叫人搜集了应试士子往年的诗文著作送到案前仔细品读,瞧瞧其中有没有见解独特之人,将来好好培养提拔。

赶巧这几日容双的月事来了,姬晟夜里不闹她,只抱着她睡,还伸手给她捂肚子,活像活的汤婆子。

许是换的汤药多加了些滋补药材,这回容双没再疼痛难忍,白日里看姬晟给她挑出来的士子文章,晚上还有闲心和姬晟讨论一下哪些人文章写得花团锦簇、自己的见解却没多少,哪些人文字稍逊、观点却颇为新鲜。

两个人似都没把那日的对话放在心上,相处起来空前平和。

等容双月事走了,姬晟又夜夜与她厮缠,还嫌肠衣用着不舒坦,仍是每日叫人送她汤药。

转眼到云初婚期,两边已经赶着把六礼走完了,趁着容双还在京城早早完婚。

云初这位京城新贵虽没什么故交,不过他未婚妻孟家那边叫了一堆连亲带故的人来捧场,这亲成得倒也热闹。

云初大婚之日,容双也亲临忠勇侯府。

因着云初双腿不便,许多事都从简,到黄昏礼成,看着也算高朋满座、热闹非凡。

容双这位长公主的到场给足了孟家面子,孟家那些来送嫁的娘家人都十分高兴,屡屡来向容双敬酒。

有孟家人起头,容双是云初这个新郎之外被敬酒最多的。

饶是只亲亲抿了几口,容双回宫时还是喝得微醺。她倚在车中半合着眼养神,却听车外传来哒哒的马蹄声。

容双睁开眼,撩起车帘往外看去。

入眼的是个骑在马上的纨绔少年,他锦衣玉冠,一身矜贵,眉眼都带着开心的笑意,仿佛永远不会有半点烦恼。

不是李老尚书家的小孙子李昭又是谁?

李昭喜滋滋地说:“又见面啦,我们有缘!”

虽说被他祖父说过自己没可能当驸马,但见都见到了,李昭还是美得不得了,毫不犹豫地追了上来。

这样的小孩当然是讨喜的,至少容双很喜欢。她笑了起来:“对,有缘。”

“我跟你说,最近东郊的桃花开了,沿着河岸开了一整片,可漂亮了。”李昭眉飞色舞,“有句诗怎么说来着,桃花流水鳜鱼肥,眼下的鱼儿最是肥美,要不改天我带你去吃啊!若是明儿你没空,后日也行,我都可以!”

容双看他神色飞扬,一副高兴得不得了的模样,差点就要答应了。结果她话还没出口,周围护送她回宫的禁卫哗啦啦半跪在地,齐齐行礼喊人:“陛下。”

容双往前看去,只见姬晟不知道什么时候骑马出了宫门,黑着一张脸杵在那里看着她和李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