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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啥啥不行,吹牛第一名。】

【去年时氏举办的慈善酒会晚宴,那才真是群星璀璨,星光熠熠。前几天营销号吹谭袁两家,还暗戳戳踩时氏两脚,我还以为会请来什么全球巨星,结果就这?就这?】

【也不能这么说,只能说他们运气不好,原本打算要去的好几个大咖,都临时有事,才不能赶到现场……】

【艺人的行程,全部都是提前安排好的,偶尔有一两个无法及时赶到,可以说是正常,但是接二连三都发生意外,就过于巧合了吧?】

【看看今天,一个个有出车祸的,航班被取消的,生病的,还有被狗咬的,就差没人出来说,我修道成功,要原地飞升了。】

【噗嗤,说不定都怕袁大小姐的疯劲儿,不敢去。明星要靠脸吃饭嘛,万一袁小姐突然发疯,伤了他们的脸,以后拿什么赚钱吃饭?】

吃瓜网友在网上嘲得欢,谭乙民却气得砸东西,他朝闷不做声的袁父道:“难怪时以白那么沉得住气,原来是在这里等着我们。”

直播一开始,几乎所有人都看到,谭袁两家举办的晚会号召力不够,连拿得出手的艺人都请不来。

时以白这一手,不知会让他们两家公司股价降多少。

袁父干笑道:“谭总,我去外面招呼来客。”

“招呼客人不打紧,先把你那个疯女儿管一管。”谭乙民阴阳怪气道:“要不是她,我们也不会丢这么大的脸。”

袁父面色微僵,随即陪笑:“谭总说得是。”

要不是时氏那边停止跟谭氏后续的合作项目,他也不必忍受谭乙民的破脾气。

关上门,他不禁有些怀念与时以白合作的日子。时以白对合作要求虽然高,但他对合作方很尊重,不会摆高高在上的架子,更不可能像谭乙民这样,因为心情不顺,就对合作方说出侮辱的词汇。

无论是气度还是能力,谭乙民都比时以白差远了。

论年龄,时以白比谭乙民小好几岁,但他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让对手跌大跟头。在网络时代的当下,时以白的这一手,让他的公司市值,蒸发了不少。

都怪他教女不严,才会招惹出那么多的是非。

晚宴还没结束,谭乙民就怒气冲冲离开。此举又被营销号在网络上爆料,惹来网友新一轮的嘲笑。

一个公司领头人以愚蠢出名,会让消费者怀疑,这家公司的产品,是不是同管理者一样不靠谱。

品牌口碑竖立起来不容易,摧毁它却是轻而易举。

晚会散场,袁父打着精神送走宾客,心里下定了一个决心。

雪渐渐大了起来,金珀听到门铃声,见赵九昱在门外,赶紧打开了门。

“昱哥,你这是怎么了?”金珀惊讶地看着赵九昱,不知道赵九昱在外面站了多久,头发跟肩膀上都是没有化开的雪,面色看起来苍白得有些可怕:“外面冷,快进来坐。”

“她回来了吗?”赵九昱站在门口,看了眼安静的屋子。

“你说我姐啊?”金珀看了眼外面的雪,笑眯眯道:“这么大的雪,说不定今晚她不会回来。你先进来坐,我去给你倒热茶。”

“她是不是跟时以白在一起?”赵九昱肩膀在微微发着抖。

“这个我不太清楚。”金珀不好对外说自己姐姐的私事:“有什么事你跟我说是一样的,等我姐回来,我帮你转告她。要不,你打她电话问问?”

“不用了。”赵九昱怔怔地摇头:“我先回去了。”

金珀越看他越觉得不对劲,赶紧道:“这么大的雪,昱哥,你别走了。”

“不走的话,我去哪?”赵九昱回头看金珀:“别告诉你姐,我今晚来过。”

金珀还来不及回答,赵九昱就走进了风雪中。

“哎!昱哥……”

寒风卷起雪花粒扑了他满脸,金珀抹了一把脸:“昱哥,我拿把伞给你!”

赵九昱仿佛没有听见一般,很快消失在黑夜里。

“怎么回事?”金珀挠头,自言自语道:“我姐跟他吵架了?”

风雪刮着赵九昱的脸,他浑身已经冻得麻木,几乎感受不到寒风带来的疼痛。路面已经积了薄薄一层雪,脚踩在上面,留下一串脚印。

他停下脚步,回头看身后。

脚印只能暂时留下,风雪过后,就会被掩埋得毫无痕迹。就像是过往的记忆,在时光中埋葬,死得无声无息。

“赵九昱?”

赵九昱回过头,看向站在前方的人。金翡穿着雪色的外套,手里撑着一把伞,头上还戴着那个小恶魔发夹。

他往小区大门看去,有辆黑色的车停在那里。他知道,那辆车里坐着一个人,一个男人。

“这么冷的天,你站在这里发什么呆?”金翡从随身提着的袋子里拿出一条围巾,递到赵九昱面前:“把围巾戴上,别冻感冒了,叔叔阿姨会替你担心的。”

这条围巾是她刚才在商场里买来准备送给金珀的,可是看到赵九昱这样,她有些担心。怎么说也是赵月的哥哥,冻生病了赵月肯定会伤心。

围巾上的吊牌还没取下,赵九昱想起曾经在时以白脖子上看到的那条红色女式围巾。

他沉默地把围巾围在了脖颈上,被冻得麻木的手,似乎终于感受到了一点围巾的柔软。

他想问金翡,是不是已经跟时以白在一起了。

他还想问她,是不是真的很喜欢时以白,可是看到小区门口那辆还没开走的汽车,他心里明白,这些问题已经毫无意义。

寒风呼啸,刮得树枝哗哗作响,他嘴唇动了动。

可是冬天的风太冷了,他张开嘴却说不出话。

“我快到家了。”金翡把伞塞进他的手里,伞把上还有她掌心的余温。

“早点回家,别冻感冒了。”金翡把手出揣进衣兜,恶魔发夹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

“翡翡。”他紧紧握住伞柄还温暖的地方,颤声道:“两年前我不辞而别,对不起……”

风刮起金翡的头发,她诧异地挑眉,随即笑了:“没事,我已经忘了。”

事实上,她的记忆里,对这件事毫无印象。

伞柄上最后一丝余温,也被冬日的寒冬刮走了。

他弯了一下嘴角:“那也好。”

“走啦。”金翡潇洒地摆了摆手,揣着手大步离开。也许这一天对她来说,过得很愉快,所以连步伐都有着无法掩饰的愉悦。

直到她的背影再也看不见,赵九昱才收回视线,走出小区大门。

“赵先生。”停在门口一直没离开的车窗打开,露出时以白那张带着笑意的脸。

“天黑路滑,我送赵先生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