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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太紧张了。

一样绷得忘记放松肌肉的还有沈安,沈安一直盯着桑萝手中毛笔的笔尖看,看着笔墨从容游走,一个个墨字就出现在竹简之上,他形容不出来那是怎样一种感觉。

激动,他将有书了,享受,原来笔沾上墨可以把字写得这样好看。

沈宁则很直白,直白的羡慕,直白的崇拜:“大嫂,你真厉害!”

会写这么多字,还写得这么好看。

桑萝要是听得到小姑娘后边这句心声,一定会说,真称不得好看,她到底不是原身,再有脑中的记忆和肌肉记忆,加上自己上辈子硬笔的一点功底,也写不出多好的毛笔字来。

不是自己的就不是自己的,没有长久的练习哪里可能就能完美掌握?

原身的字称不得好,但能称得娟秀,而桑萝的字,顶多算端正吧。

不过给两个孩子做启蒙书,很够了。

桑萝自己看着写好的竹简,也很是满意:“先不动它,等墨迹都干了再碰。”

两小只连连点头。

沈安已经忍不住了,就站在桌边,问:“大嫂,现在能教我认上边的字吗?”

桑萝笑:“行啊,这就是特意默出来给你们识字用的,叫千字文,全文一千字,除了一个字有重复,其它字都无重复,识得这一千个字,日常用字基本就没什么问题了,我先教你们诵读,每日诵读几遍,等到背下来了,你们再自己对照着书简就能把相应的字认识、记下。”

兄妹俩个都喜不自禁,搬了凳子就乖乖做好,一副等教的模样。

桑萝笑了起来,逐句教两小孩儿诵读,她教一句,两小只跟一句,读书声传出小院,寒风好似也温柔了一些。

沈安对读书识字极为向往,格外珍惜这样的机会,为了让两个孩子记得容易些,桑萝把千字文分了十几段教,每次不会教太多。

沈安学得认真,记得也认真,做别的事的时候嘴里常常也在背着,碰到记不起来的了,就问一起学的沈宁,沈宁要是也不知道,兄妹俩就找桑萝问。

……

十里村,不知道哪一天起,二牛虎子石头小丫儿他们这一群孩子嘴里都开始念念有词的背起东西来了,背的那词儿朗朗上口,特别好听,虽然村里的老少爷们都听不太懂。

但听着玄妙呀,娃儿们好像在学些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啊。

沈金也注意到了。

他对学东西不那么上心,但他羡慕那样的氛围呀,大家都会的,他怎么好不会?

渐渐的开始往长房住的那座山的山脚下摸,院里读书的孩子太多了,沈安领读,一群孩子跟着读,声音又大又齐整,站在山脚下也能听到。

偷听的日子过了两天,兄弟三个被巡视领地的大鹅看见了。

大鹅认得陈小丫这一群常来的,可不认得沈金兄弟三个,陌生人呀,还鬼鬼祟祟,还有什么说的,扑着翅膀就是冲锋!

鹅还离着好远,沈铁嗷一声吓哭了。

他爹娘被鹅咬得在床上趴了两天呢,血糊拉的,沈铁闻鹅色变,跑都不知道跑,哭着就喊二哥阿姐!

沈安和沈宁一群人听到动静跑出来,险险的在大鹅开始追扑沈金的时候把鹅叫住,上前赶开。

三小只在山脚偷听读书曝露了。

沈宁回屋拿了块酸枣糕哄被鹅吓得直哭的沈铁,沈铁哭得一抽一抽的,被沈宁牵进院子里去了。

沈金:“……”

陈小丫看他站在那儿不动,凑过去:“沈金,你也上去呗,怕什么呀,你娘也不在家了,你爹不管你们吧?不会知道你过这边来的。”

陈小丫她们觉得,沈金不来这边了主要是怕挨他爹娘的揍呗,满村人都知道沈金爹娘和沈安他们家结仇啦。

没错,沈三在服役一个月后就准点跟着村里人回来啦,太累了,累傻了!

他是可以干一个月就跑吗?那当然不是,只是沈三觉得罚役有一个月是罚的李氏,不能都他干了,让李氏去换他一个月。

自然,跟李氏是不能这么说的,说的是男劳工的活太重了,女工不一样,就是些烧水做饭的事,轻省,让他歇歇。

他不去,李氏只能自己去,说好一个月就回,所以现在在家里带孩子的不是李氏,而是沈三。

陈小丫拉住她往小院走:“走啦走啦,我们不说你爹不知道。”

陈小丫力气不大,沈金竟也被拉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