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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只压在心里,没说出来。

因为两家的关系现在真的就说不着太亲近的话。

沈金也蔫头耷脑的,大堂哥一回来,当天晚上周村正就一家家通知过了,村里人这两天凑在一块都会议论这些,今儿白天也好几家拉着车去买豆子了,他跟他爹说了几回,都被骂了出来。

沈金就眼巴巴瞧着人家一家一家的都往家里拉粮回来了,就他们家没动静呢,可不就是蔫。

“等过几天我娘回来吧。”

他娘回来了,不管是他爹去服役,还是他娘又去服了役,反正家里大人不会跟现在似的躺床上了。

沈三确实被打了,但也没到几天还下不了床的地步,沈银和沈铁不太清楚,沈金隐隐约约猜得到一点。

他爹就是不愿意去服役,服役苦,尤其是大冷天的更苦,他爹好几回看着他,都撇嘴。

沈金在那种目光里莫名觉得,也就是他小吧,他要再大个几岁,能有个十二三岁,他爹没准就扔他出去代役了。

因为他爹已经说过好几回了,今年县里的徭役,女人和半大小子的比他这样的男人可轻省太多了。

沈安没再说买粮的话题,他看看沈金,动了动嘴唇,问:“我哥和大山哥要教我们打弹弓了,还教我们爬树什么的,你,你要不要也跟着来学?”

哥说了,学的是关键时候没准能保命的东西。

沈金眼睛亮了亮,又黯了下去,嗫嚅道:“大哥不会教我吧?”

大哥回来第一天就打进家里,放话和他们家断绝关系了,沈金几个当时不在,但过后听他爹骂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也听别人在他面前有意无意提起过好几回了。

所以雪化了,哥仨也不敢往长房那边去。

沈安其实也有点儿拿不准,大哥还是那个大哥,对着他们和大嫂也特别好,但那天生起气来其实也挺吓人的。

他眨了眨眼:“要么你试试?就悄悄跟在边上,看我哥他们许不?”

他觉得大哥会讨厌三叔三婶,但对沈金他们应该也还好的吧?

如果说沈银和沈铁是他和妹妹带着长大的,那他和妹妹还有沈金,就是大哥管着长大的。

沈金熊的时候是挺讨人嫌的,但打小在大哥跟前特别会讨巧卖乖的,因为大哥经常能弄些吃食回来。

沈金自己许都不记得了,沈安却记得挺多,只要东西不太少,十回有七八回都有沈金的份儿,只是他和妹妹的会多一些,沈金少一些。

大哥偏心也偏得很清楚明白,因为他和妹妹在家没有沈金吃得饱,也不如沈金吃得好。

因为这个,沈金小时候有口好吃的其实也会给他和阿宁分一些,然后去大哥那儿讨好。

就是后来大哥走了,沈金六岁吧,看着三叔三婶的眼色学话,学得越来越讨人嫌。

想到这个沈安又抿抿嘴:“我哥没看过你嘴臭讨人嫌的时候,估计不会赶你。”

还听他说过沈金帮着开荒帮着干活还给报信的一些好话,不过这个就懒得跟沈金说了。

沈金眨眨眼:“那,我试试?”

……

沈烈的练兵计划第二天天不亮就要开始执行了。

这是各个小的晚上睡前得到的家里的通知,让第二天都不许赖床,次日天不亮就跟着去摆摊的大人们往县城跑,练体力和耐力,天大亮前就跟在车队后边蹭火把的光热身慢跑,天微亮后提速。

所以,打好了厚脸皮混队主意的沈金,第一天萌混失败,因为大伙儿知道消息的时候天已经太晚了,河滩边一起说过话的娃儿没有一个能有机会出去通知他的。

说好只学射箭和爬树这种速成急用手段的桑萝,看着家里三个人都要出门跑步,其实也蠢蠢欲动,但,古代的内衣真不行!

原主年纪再是小,再有一个月也十六了,不至于波涛汹涌,但该有的也都有,跑步是不用想了,至少现在不用想。

桑萝头一次觉得,她需要一个文胸,一个运动文胸,哪怕自己剪裁的和后世商场里买的全不是一回事,那也得摸索着把这东西给做出来。

想到这里,她把钱袋一拿,也跟上了沈烈几人。

沈烈疑惑看她:“你也去吗?”

桑萝摇头:“我跟婶子们走路就行,去县里买点东西。”

县里的成衣铺子里不止卖成衣,也卖碎布,从前桑萝只买那相对差的粗布布头,纳鞋底做鞋面和缝钱袋用的全是这种,当时就看过,绫罗绸缎的布头也是不缺的,□□文一斤罢了。

但她没准备要那小碎布,准备看看有没有论块卖的比碎布稍大块的绸缎布块,比碎布贵,却又比整料便宜许多,桑萝准备多买几块回来,以后她和沈宁的贴身小衣就指着这些料子了。

奢侈就奢侈,贴身穿的东西,也用不了多少料子,买小料拼着做几身桑萝觉得完全可以。

文胸什么的,做相对保守的款,先用粗布练练手,等做得合适了,再用好料子给自己做上两件,哪怕就用好料子做个里子呢。

就这么定了。

沈烈原想说要买什么他就能帮着带,但心下又很愿意桑萝跟着他一块出门,很机智的闭了嘴,只帮着桑萝把门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