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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文博乐得差点蹦了起来,又谢陈有田,又谢陈大山,又谢沈烈,嘴里那好话不要钱似的。

许老太太才看完图纸呢,看小孙儿这都凑过去请人帮着打床了,失笑把人给拎了回来。

不过这个忙她正经需要大伙儿帮的,孙儿倒是没做错。

老太太拿着那图纸找桑萝去了,在陈家山洞里找着的。

“我们家山洞有点弯绕,人也多些,我想着请你得空的时候到我家里看一看,帮着我们家画个适合我家情况的,你看行吗?”

“这有什么不行的,我帮陈阿奶这边画好了,就到你们家去。”

桑萝笑着就把事情应了下来,在云谷里当前也就是住算是个老大难了,家家人口都多,住得实在没什么幸福感可言,能帮的当然帮。

她甚至能想到,后边施家、周家和卢家怕是都会找过来,不过如果他们这边三家都做好了,那边基本能找到样照着做了。

后边确实如桑萝预料的那样,对面的三家也听说沈家的床很不一样了,全都找了过来看,自然,自家那粗糙的木拼床就先停了下来,自觉的一家一家往后排。

为了能让陈有田、陈大山和沈烈腾出更多时间来,自觉把一些简单的活都揽了过去。

沈烈和陈大山原本每天晚上凿石磨的活也叫施二郎和周大郎接手过去了,雏形凿好了,问过沈烈内部的具体纹路,两人每天就凑在沈家山洞外边,和凿石臼的周村正、陈老汉和卢老汉一起,叮叮当当的作了伴。

要说完全沉寂下来的,也就是卢家长房了。

卢家人还是照例出来活动,但卢家长房,就连虎子和石头出来得都明显少了。

桑萝也是后来才听说,就在王春娘被绑了的当夜,卢拴柱半夜发了低热。

喝了一帖药,躺了一天,才好了起来,现在见天就跟着卢大郎在山洞里凿小山洞,底下几个弟弟妹妹也都被他约束着一起帮着凿山洞,兄妹几个轮番看着王春娘。

卢拴柱发低热的原因,还是秦芳娘从冯柳娘那里知道的。

被老太太给活生生吓的。

夜里做梦都是亲眼看着几个弟弟妹妹被人活活剐下肉来往嘴里送往釜里扔的场景。

把那天卢婆子怎么说起两脚羊的事给秦芳娘学了一遍,细细形容人肉的味道,还把长房几个孩子哪个肉最嫩一个一个依次把名字点出来,加上当时那语气和神态,就是压着拴柱跟着她的言语去想象自己的弟弟妹妹经历那种场景的画面。

冯柳娘当时都听得打怵,直面这一切的卢拴柱可不得吓出病来?

陈婆子知道这事后还找了卢婆子一次,私下里说她,这样也不怕把卢拴柱和卢大妞吓出个好歹来?

卢婆子回看向她:“那不然怎么办?不彻底叫长房几个大的都知道厉害,真出了事,到时就不是病一场这样简单。”

至于为什么直面这一切的是长孙,而不是卢大郎这个长子,怕也只有卢婆子自己心里明白了。

……

沈家山洞靠右墙堆的做好的木材配件、半成品一天一天多了起来,但也只是半成品,真要到组装那一步还得全部做完才行,所以最先做好的还是桑萝画的那一套桌椅。

把放桌椅后面那一片墙体敲平,桑萝日常就有了个可以舒舒服服坐着的地方了,虽然还没时间也没找到合用的材料做座垫和靠枕,相比之前坐木墩,这已经是莫大的享受了。

引得山谷里各家都来看了一回,孩子们试坐了个高兴,这才肯走,眼巴巴盼着自家也能有这样漂亮的桌椅。

有了这套桌椅之后,除却隔一两天跟着沈烈、陈大山和各家要出山谷的人出去一趟,再做给自家打家具的陈家父子的饭食,大多时候,桑萝的时间都在这里消磨。

做毛笔、画设计稿,沈宁、许文茵和陈小丫没事也都赖在这里,跟着一起打下手,或是看桑萝画画。

这期间沈烈弄回来不少猎物,除了各种腊肉干增多,桑萝试作毛笔的材料也日渐多了起来,山鸡毛、狼毛、兔毛、豺狗的毛。

说实话,毛笔这东西她不算了解,孤儿院长大的出身,能写一手毛笔字还全赖原身的记忆和自己的硬笔基础,哪能指望她会做毛笔呢,至于原身,她也只会用,不会做,所以一切都得桑萝摸索着来,带着几个小的把之前攒的山鸡毛废了个七七八八,这才摸索出点门道了。

渐渐做得熟了,开始尝试用其它动物的毫毛,做的时候就发现,不只是不同动物的毛做出来的笔书写感受和品质不一样,就是同一种动物,取不同部位的毛做出来的效果也都不一样。

狼毛做出来的笔太硬,写字不大好,山鸡前胸毛做出来的又极软,反正桑萝自己不太用得惯,兔毛的不错,以野兔脊梁上的毛做出来的笔弹性最好。

又尝试着把不同动物的毛以不同比例混合制笔,总之是各种乱七八糟的尝试。

限于手艺,试做了五六十个笔头,只十几个看着像样些,用沈烈做的笔杆子装上之后,散了的又有七八支,好在最后还是出了七支得用的,桑萝已经很满足了。

她这边毛笔做成,沈烈和陈有田几人也把手头上最后一批处理好的木料搬了进来。

桑萝画稿上的那带柜两层床所有材料都处理好了,只差最后一步,组装!

桑萝原本睡的那张床,床上的被褥枕头这会儿都得收起来,往层架上搁,那张床也被沈烈三人三两下拆了,山洞里放不下,先抬到了洞外。

最近时不时就要凑到这边看看进度的许文博一看这情况,就知道要组装床了,飞奔着就回去喊他舅舅和表兄。

“快,快,那边床做好了,去看组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