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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汾:“……”

他万万没想到,原来别墅里的鬼各有神通,难怪面对钟导的震慑还能不断作死,一直作死一直爽。

“那你呢?”蒋汾问。

他还记得,自己刚来别墅时,戏曲鬼只是别墅内很普通的一个鬼,容貌也是灰突突的,只有换上戏装时才有点特色,完全比不上别墅三巨头。

可是最近,蒋汾觉得戏曲鬼越来越好看了,即使是上了厚厚的妆,也能从眉眼中看出他的美貌。

“我呀,靠的是痴和怨。”戏曲鬼笑着说,“世间痴男怨女屡见不鲜,有痴就有怨,旁人对我越痴迷,我的道行越高。”

蒋汾:“……”

他看了眼自己的手机,总觉得戏曲鬼用他的手机做了很多不好的事情。

“你过来。”戏曲鬼对蒋汾勾勾手指。

蒋汾凑过去,戏曲鬼小声说:“这些日子我才发现,我引诱到了一个天师。当年我分到的天师血肉过少,以至于过去这么多年道行都没有增长。如今好不容易弄到这么一个,等我把他弄到手,会分你一些好处的。”

“!!!”蒋汾不可思议地看着戏曲鬼,良心和增长道行的诱惑激烈地挣扎着。

“那天师道行极差,与我视频数月都没有发现我的身份。”戏曲鬼说,“他约我过两日面谈,到时你得帮我一下。”

“面谈?你疯了?我们都被钟导束缚着,根本逃不出去。”蒋汾疯狂摇头。

“放心,自然有法子。”戏曲鬼说,“那个洛槐是个傻的,而且将纸人贴在他身上就不会被钟导发现。我听说过两日他要回之前的剧组补拍两个镜头,到那时你把手机塞进他的衣袋里,我就可以贴在手机上离开别墅。钟导对我们别墅鬼管理特别严,对你却十分宽松,只有你能帮我做到。”

“就算离开别墅,你也会被钟导发现的。”蒋汾担忧道。

戏曲鬼摇摇头:“我不是引诱了很多痴男怨女吗?只要骗其中几个把我的鬼纹图案绘制在他眉心,就可以暂时混淆钟导的视听。那个天师与钟导有亲缘关系,待我吸收了他的血肉,自然可以利用这血脉亲缘的力量冲破鬼纹。届时只要我逃得远远的,世界这么大,钟导根本找不到我。”

蒋汾:“……钟导血亲,是那个负责剪辑的钟助理吗?”

“正是。”戏曲鬼手指拂过柳叶眉,“我生前不管是旦角还是生角都唱过,无论扮男扮女都不在话下,痴男怨女,他们喜欢哪种性别,我就给他们什么性别。”

蒋汾万万没想到,这低眉顺眼平时从来不惹事,只是喜欢听歌的戏曲鬼,背地里竟然搞了这么多事情?而且悄无声息地在钟导眼皮底下勾搭上钟导的堂哥,还计划一口吞了堂哥,这是怎样的心机啊!

“可、可是,钟导答应我,要帮我教训那个偷我作品的混蛋,给我一个公道。”蒋汾的良心还在挣扎。

戏曲鬼笑笑:“你呀,死得时间太短,还想着用人的办法解决这件事。我们做鬼的,哪里用得着那么麻烦。待我自由就去你那朋友家,闹得他全家鸡犬不宁,吸干他的生气,不比沉冤昭雪解气?”

“可……”蒋汾还在犹豫,他并不单是希望坏人死掉,更希望自己的作品能够署上他的姓名,即使他死掉了,也有很多人知道这是他写的曲子。

戏曲鬼还要再劝蒋汾,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却响了。

蒋汾看了眼来电,惊恐地说:“是钟导!他大半夜来什么电话。”

戏曲鬼:“定是刚才你吓唬人的事情,不要怕,你不知道显形阵法的存在,你是无辜的,好生解释便是。”

戏曲鬼嘱咐完,低眉顺眼地垂下头,做个安分守己的听话鬼。

“你怎么不走?”蒋汾惊悚地问。

戏曲鬼:“……这是我的房间,是你太害怕躲进来的,我走什么走!”

蒋汾见退无可退,这才颤巍巍地接起电话:“喂,钟导,我不是故意的。”

“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把门打开。”钟九道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您、您就在门外。”蒋汾说。

“嗯。”钟九道的声音很平静。

“吱呀”一声,蒋汾小心地打开门,只见钟九道站在门外,他干笑了下:“钟导,刚才我太害怕了,就躲到小玉的房间里了,您怎么知道我在这呀?”

钟九道摊开手,几个廉价耳钉变成粉末,落在脚下:“因为我方才稍稍动用了些法力,施展了一下鬼纹中的五感共通术法。”

说罢,他长臂一伸,把站在门边的钟洪砚拽过来,一掌推进房内,指着戏曲鬼说:“好好认认,这是不是你女朋友。”

钟洪砚表情都快哭了出来,他盯了戏曲鬼一会,哭丧着脸说:“油彩太厚了,认不出来,呜呜呜。”

钟九道对全身颤抖的戏曲鬼说:“是你自己卸妆,还是我亲手把你的脸给掀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