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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嗒’一声,舌头落入血泊之中。

“呜——!”谭一萱疼的面目狰狞,再开口只是一串磕磕绊绊的呜咽,手指颤颤巍巍的攀着纵魂钵边缘。

指腹用力绷的紧,指尖都是一片青色。

饶是如此,仍是止不住缓缓进入钵中的身体,指腹缓缓下滑,谭一萱死死的用指甲扣住,顿挫着向下,纵魂钵上都被挠出了几道痕迹。

下一刻,指甲硬生生从前端翻开,刹那间谭一萱跌落纵魂钵。

沾着血的指甲也跟着一并落了进去。

整个过程无比安静。

纵魂钵上沾染的血迹,不多时也被钵体吸收,干干净净的模样,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纵魂钵消融,是慢慢的,一点一点的,从手指已或者是发丝开始蚕食,整个过程需要不短的时辰。”

裴玄迟抬手,纵魂钵便飞身而起落入他的手上,转手便递给云洛亭,说:“你可以带回去给长老他们看。”

纵观全局,长老他们心里只怕记恨着谭一萱,恨得牙根痒痒。

谭一萱偷走了小族长,他们才会追出来,追根结底,他们会被抓,队伍中的叛徒只是一环,谭一萱才是真正的幕后推手。

长老他们虽然没能参与处置谭一萱的过程,却也能眼睁睁看着,害了他们的人落得什么样的下场。

云洛亭也觉得,该让长老他们看看,便伸手接下那钵,两手捧着还有些拿不住。

还以为就要这么端出去,结果那钵入手后渐渐缩小,变成了巴掌大,低头看里面,像是有一层雾气,却也能看见隐藏在雾气之中的谭一萱。

出去时,裴玄迟往钵里看了一眼。

谭一萱被割了舌头不能说话,里面却也不是那么安静。

应该是谭一萱在用手,亦或者是什么东西撞着钵体,发出浅浅的敲击声。

从刚才谭一萱骤变的脸色来看,她应该很清楚,入了这钵会发生什么。

谭一萱活着,意识清醒的看着自己的身体渐渐被消融成血水,从头发到手脚,一点点向里蔓延,双眼会在最后一刻,在只剩下两只眼睛余留在血泊之中的时候才开始被消融。

她能感受得到疼痛,却喊不出声,只能张嘴无声哀嚎。

似乎是意识到裴玄迟在看着自己,谭一萱仰起头,张开嘴呜咽道:“呜呜呜!呜呜呜呜!”

泪水混着血水流下,沾湿了衣襟。

在终日惶惶不安的害怕恐惧的痛苦之中,紧绷着心神。

现在,倒像是在认错,在哭喊着道歉。

表情很诚恳,全然没有刚才那种侃侃而谈的算计,以及装模作样的道歉。

又狼狈,又凄惨。

裴玄迟指尖微动,魔气不着痕迹的悄悄凑上来,加重了钵中用来遮掩的雾气,省的碰撞的声音吵道云洛亭。

让那东西就如此安安静静的,自己待在其中,亲眼看着自己一点点消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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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

灵气袋安安静静的摆在桌上。

一夜过去,围着灵气袋的阵法灵力丝毫没有减弱。

云洛亭没有直接打开灵气袋,而是用神识探查了一下,想着若是他们还在休息,便不去打扰,结果刚一动用灵力,其中就传来了长老的声音。

“小族长是你吗?”

云洛亭收回神识,打开灵气袋,“长老怎么醒这么早?”

长老笑着说:“我心里高兴,有些睡不着。”

也无法专注修炼。

后面这话是万万不能说的,说了可能会引得小族长担心。

他实在是太开心了,被救出来,远离拍卖行倒是其次,主要还是知道小族长还活着。

他这么多年,唯一牵绊着的就是小族长,他内疚,自责,都怪自己没有日夜看守在小族长身边,害的小族长被人偷走,出去追也没能将小族长救回来。

长老一直责怪自己,现在见云洛亭安然无恙,心里自然高兴。

又不敢在小族长面前表露出来,怕吓到小族长。

自己在灵气袋里高兴了一晚上都没睡。

旁边的灵兽打了个哈切,困得不行。

“谭一萱被我们抓住了,打算消融成灵气炼制阵法,现在谭一萱在这里,你们无聊了可以看看。”云洛亭将纵魂钵递进去,想必不比他多言,长老也能知晓这是做什么用的。

眼见着云洛亭将纵魂钵放进来就准备走,长老茫然问到:“那小族长你呢?”

不留下来一起看吗?

“我……”云洛亭扭头看看不远处正在摆弄地图的裴玄迟,轻笑了声,“我去陪我道侣待一会。”

长老:“???”

啥?!

云洛亭没有过多解释什么,将纵魂钵放好之后,便化为兽形跑了过去。

长老都来不及说什么,就不见云洛亭的身影。

裴玄迟绘下一道魔气,正准备刻印地图下一部分的时候,听到了一声娇气的,带着点点颤音的猫叫。

“喵呜~!!!”

小白猫高举着毛绒尾巴颠颠的跑了过来,轻而易举的跳上裴玄迟的腿。

小白猫站起身来,前爪搭在他的肩上,低头蹭蹭,“喵~嗷呜!”

我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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