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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吗,窈窈?”

思绪被打断,是谢韫在跟她说话。

她其实醒了有一会了,但她还在生气,不想看他。

谢韫清早要上朝,所以起的很早,而桑窈因为昨晚很晚才睡,又累的抬不起胳膊,所以根本不知道谢韫早上什么时候起来的。

现在,他都已经下朝回来了,她还没从床上爬起来。

从刚才谢韫进来起,桑窈一直背对着他,坚决不看他。

谁让谢韫不听她的话。

没过一会,官服未褪的男人便俯身过来,见她醒着,便吻了吻她的侧脸,低声提醒她道:“今早还没亲亲。”

桑窈声音沙哑,怒道:“不亲了!”

谢韫的手向下,帮她轻轻按着腰,道:“还疼不疼。”

谢韫其实进步飞快,她每一次的感觉都比上一次要好。所以现在她根本不疼,只是有点酸,哪哪都酸。

应该晚上就会好一些。

但她还是可怜道:“疼死了。”

谢韫摁腰的手法并不怎么熟练,他贴心道:“哪里疼?”

谢韫其实并没有要逗桑窈的意思,他是真的在关心桑窈是哪里疼,这样他下次就会注意一下。

但桑窈不觉得。

谢韫脱了衣裳一上床就会变成禽兽,穿着衣裳的他就是衣冠禽兽。

她觉得谢韫是故意的:“你说哪里疼?”

她推开谢韫,还是没忍住控诉他:“你说话不算话!”

她身上为了凉快没穿什么衣服,此刻她正半躺在榻上,用被子挡着身前,看着谢韫刚要继续说他,却忽然发现男人的喉结处有一片深红。

周边还有一块看不太清楚的牙印。

很明显,这是吻痕。

桑窈倏然止住话音,她盯着谢韫脖颈处明显的吻痕,以及他身上的这身深蓝肃穆的官服。

她轻声道:“你脖子上……”

谢韫拇指扫了一下,浑不在意道:“这不是你干的吗。”

桑窈面色空白,语调中带了几分荒唐,她道:“你上朝的时候,就没挡挡?”

谢韫蹙了下眉,道:“我为什么要挡?我成亲了,跟夫人上床不是很正常吗。”

桑窈心脏抖了一下,她不知道谢韫是怎么盯着这张禁欲脸庞直接说出这句话的。

她磕磕巴巴道:“那……有人说你吗。”

“说我什么?”

桑窈细数:“那说的可多了啊,轻浮,纵欲,世风日下不守礼……”

谢韫嗯了一声,然后直言道:“如果他嫌命太长的话。”

“他可以随意。”

事实上,虽然有点遗憾,但今天确实没有人来问他。

杨温川也没有。

他今天甚至主动找杨温川搭话了。

他原本都想好怎么回答了,结果那厮半点没问。

甚至十分胆小,连看都不敢看,

桑窈没谢韫脸皮那么厚,众人皆知,谢韫身边只有她一人,这不明摆着告诉别人,这是她亲出来的吗。

谢韫一看桑窈这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男人双眸微阖,然后道:“怎么,后悔了,亲我你嫌丢人?”

桑窈苦着脸,她慢声:“这也太尴尬了……”

谢韫捏着少女的小脸,费解道:“我记得你是我明媒正娶进来的。”

“我们好像不是在偷情,尴尬什么?”

桑窈拍开他的手,没再继续说下去,她道:“转过去,我要穿衣服。”

谢韫趁机低头吻了下她,然后才转过身。

因为怕吵醒桑窈,所以晨间他出门时并没有丫鬟进来收拾,这房间昨晚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

他对桑窈一向没什么自控力。

这点他非常清楚。

所以他没有特地回头去看她穿衣服。

昨晚那件材质特殊的轻薄纱裙可怜巴巴的躺在地上,因为料子很轻很薄,所以并不显得厚重。

一般情况下,这身薄纱里面要配同色衣裙,但昨天他把她里面脱干净后,仍有幸看过一眼。

皮肤雪白,玲珑有致。

恰到好处的朦胧。

与大胆。

有别样的冲击。

谢韫食指挑着这件沾了东西的白纱,清风吹过时,布料轻轻晃荡。

男人脸庞冷峻,像是在沉思着什么,目光静静的落在白纱上。

而桑窈已经穿好衣裳,趁着谢韫收拾床边这些掉落的衣裳时,桑窈突然发现自己原本放在花几上的小册子消失了。

虽然是伤心的回忆,但好歹是陪了自己半年多的东西,她道:“谢韫,小册子呢?”

谢韫听着这个称呼,又不满起来,还没等他回答,桑窈便来到他面前质问道:“你不会真的给扔了吧?”

谢韫面不改色道:“没有。”

“还给净敛了。”

桑窈不太信,她昨天一天都没看见净敛,一问谢韫,谢韫就说是出任务,哪能那么快回来。

她道:“净敛不在,你肯定是想说什么都可以。”

谢韫看着她,然后忽而扬声道:“净敛。”

净敛的声音从外面传过来:“公子,有何吩咐?”

谢韫道:“小册子我给你了吗?”

当然没有啊!

这根本不是谢韫这个狗东西能干出的事。

门外的净敛愣了片刻,然后违心道:“公子大人不记小人过,已经还给属下了。”

桑窈没再怀疑。

物归原主也好。

等到桑窈梳妆时,谢韫短暂的离开了下房间。

书房,紫金炉内青烟袅袅。

宽大的书桌上,于正中间摆放着一本小册子,两人的目光都落在上面。

这是一切的根源。

是桑窈昨天为什么要那样做的原因。

谢韫双腿交叠,坐在椅子上,在桑窈不知道时,这本册子他已经里里外外研读过一遍。

但他并未找到答案。

净敛屏息凝神,站在书桌前,时隔大半年,第二次与他的大宝贝正面接触。

他按耐住内心的忐忑。

谢韫静静道:“说一说你的创作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