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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她身心很健康,但她现在只想去死◎

江听白升起车间的挡板, 司机这才会意地把车开进了小区,稳稳地停妥在了花园外。

于祗却半点知觉都没有的,只晓得靠在他身上,注意力全放在一呼一吸上。

像一只寿命短到用小时来计算, 只能活过一昼夜, 也没有任何思维活动的草履虫。

这都算不上恐怖。

可怕之处在于, 她一点都不抗拒和江听白进行这种深入的肢体交流, 事前她无法拒绝, 中途沉醉好似千里佳期一夕休, 且事后余韵难息,甚至长时间地贴靠在他紧实的胸口也还有几分眷眷。

但这分明不是件那么理所应当的事好吗?

江听白撩开她额前被薄汗濡湿的长发。

他侧了侧头低声问, 那声音喑哑极了,“于二,抱你上楼好不好?”

于祗没力气推辞, 她点头,“把我的裙子拿上。”

他瞧了眼被扔在座位上已经皱到不能看的裙子,这种杭绸的面料本来就容易皱,刚才又是被江听白大力从她腰间大力扯下来的。

原本昂贵的衣物此刻像条抹布一样静静躺在那儿。

江听白低声说,“已经不能穿了。”

于祗的眼睛微微睁大了那么一刻, 她才穿了一次的Loewe新款啊天!

她随即又无力地垂下眼眸,“四万,你赔。”

江听白蹭了蹭她额头,哑然笑着轻嗯了一声。

他在车上拿了条毯子裹住于祗,把她抱上了楼,等于祗从浴室里洗完澡出来, 裹着浴袍去衣帽间找睡裙时, 江听白脱下来的衣服裤子横七竖八地扔在地毯上。

于祗捡起来准备丢进脏衣篓, 突然觉得她碰到了一团冰凉的所在,是江听白的西装裤的拉链处。

那一片都带着粘稠的湿意。

她又不可自制地想起在车上的情形,江听白在她耳边起伏的喘息,路边斑驳的树影层叠陆离,她模糊的从他覆着浓烈情.欲的瞳孔里,看见一个媚眼如流的自己,和一声声不受控的轻一点。

几乎是下一秒钟,于祗就像碰到了什么脏东西似的,把这条裤子扔了出去,江听白他哪里不好脱,放在这么个引人注目的位置。

分明就是故意想臊一臊她。

她也忘了自己来衣帽间的真正目的。

拿起放在玻璃表柜上的手机,就开始搜索,“不排斥和老公同房这正常吗?”

她想了想又删了。笑死,当然正常。排斥才不正常吧?

都什么狗屁问题啊,别人又不知道原委。

然后于祗又开始输出了:“一夜情是出于什么心理?”

这行字刚敲上去,身后就传来一句轻慢的疑问,“现在玩这么大了?”

于祗吓得手机都掉在了地上。

她干笑着捡起手机来,“我是替我一个当事人查的,她一夜情对象要告她。”

江听白牵了下唇角没说什么。

却在她转身的时候,忽然就开口叫住她,“于二。”

不过回个头的功夫于祗已恢复了如常的面色。

她说,“什么?”

“不反感和丈夫上床,说明你身心很健康。”

江听白一本正经地告诉了她上一个问题的答案。

于祗的脸一下就红了。

是的,也许她身心很健康,但她现在只想去死。

真是谢谢你特意告诉我了呢,你他妈的,到底在老娘后面站了多久啊!

她强装镇定地回他,“嗯,这是夫妻间的义务。”

意思是排不排斥都要如期履行,否则就违背了《婚姻法》的宗旨,是能够作为丈夫提出离婚的理由的。

“今天你在车上表现不太好,吻技次了点,”江听白一脸在集团发号施令的死德行,“并且我希望,你下次能积极主动地履行。”

于祗在心里疯狂地问候他全家。

她尽量平淡地说,学着江听白挑剔毒辣的语气,“你也喘得不行啊。”

江听白:“......”

于祗见他语塞,又道,“得加强锻炼了。”

江听白:“......”

终于扳回一局,于祗连回卧室的时候都踏着芭蕾舞剧《胡桃夹子》里,第二幕开场的音乐《糖果仙子舞曲》的步伐旋转回去的,那叫一个欢快。

江听白看着她走远的背影,扶着柜子失笑地摇摇头。

于祗周六一整天都待在家里。

她其实不怎么爱应酬,圈子里那些能推掉的交际她基本都不去参加,除非实在却不过情面。于祗一直不信,能在整日不间断的party上交到什么真朋友,酒肉之交而已。

也因此在众人眼中变得格外的深不可测,兼之她嫁给了江听白,就更让于祗这名字笼上了一层神秘色彩。

这种情况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从哪一年起,她和那些贵小姐们开始有了隔阂?

好像是她读大二那年,贵州某个村庄在一个不寻常的雨季里发生了泥石流,大批的村民流离失所。

于祗所在的校十字会发起捐款,她是组织者之一,白天她才刚忙完,晚上她爸来学校接她过去吃饭。

她记得自己穿了条白裙子,抱着红色的捐款箱,走进金碧辉煌的宴会厅里。

周围是盛装华服的人潮,她们都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着她,就是从那个时候起于祗忽然觉得,她从来没融入过这群人。

到后来出国读书,留学圈子里的姑娘形形色色,也有不少人打听于祗的事情,她都不与之来往。jsg

但碍于她那样的家世,也没有人敢说三道四。

只能感慨一句,“她外公的名头说出来吓死你们,还是少攀扯吧。”

要单单是她自己在家,于祗可以随便套一件休闲服楼上楼下晃荡一天,但多了个江听白的话,还是注意点形象比较好。

毕竟跟他也不是很熟,不好穿得太不像样子。

于祗选了条浅紫束腰长裙换上。

她下楼时,江听白已经在吃早餐了,于祗好奇地看一眼电视,随口问,“今天不看新闻啊?”

江听白喝了口美式,“你不一惯都嫌我吵?”

于祗喜欢安安静静的用餐环境。

但江听白是个分秒必争的时间管理大师,尤其像早餐这样零散的时段,用来听取当日汇率和股市分析最好不过。

于祗拿起一块三明治,“我没有说过这种话吧?”

江听白暗道,那还用得着说吗?你于小姐每次下楼听见巨幅电视里播报汇率的动静,都要先皱一下眉。

心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大概不是骂他市侩,就是在嘲讽他装相。反正总不会是什么好话。

他点头,“你没说过,但我人在屋檐下,识相点好。”

于祗给自己倒了杯鲜奶,喝了一小口,“你几时觉悟变这么高了?”

江听白取过白餐巾,非常自然地想要去给她擦嘴边的奶渍,但于祗出于自然反应,往后缩了缩。

他Keep住了这个递餐巾的动作,说了声,“过来。”

于祗不情不愿地靠上去,忐忑地由着他擦净嘴角。

江听白说,“以后我都是这个态度了,你要适应。”

于祗心想,适应就不必要了,没什么可适应的。

谁他妈也不是贱蹄子来的,非得每天瞧你的冷眉冷眼才能把日子过下去,为自己着想还能不喜欢吗?

她有些期待地问,“那您的说话方式是不是也可以稍微加工一下呢?我觉得......”

“有些习惯它改不了,是天生就如此,”江听白放下咖啡杯,挑了下眉看着她说,“而且并不认为,我说话方式有问题。”

于祗点头,“我知道了。”

所以她到底在妄想些什么?

江听白吃完早餐接了个电话,上楼换了身打高尔夫的行头。

他在门口换鞋时,于祗一边装作在翻《法商研究》,边偷看了他几眼。

狗东西穿上这一身还蛮青春的,难怪当年在校网球队,能引得成百上千的女生去观战。

注意到江听白朝这边看过来时,于祗装作若无其事地低下了头。

他早看见她的小动作,微勾下唇角,“我出去一趟,很快就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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