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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凡拉住她道,“但是大人不清楚啊,碰见龚家的长辈你要怎么解释?我爸那边我还没说。”

“你为什么不说?”闻元安停下脚。

“因为你们家的情况不容乐观,我爸要知道了,”郭凡对着落日斜照皱了下眉,脸上还是那副,永远都为她紧张担心的表情,“他不怎么讲理,我怕闻伯父会有不小的麻烦。”

闻元安隐隐觉得不安。

难道闻总那天在酒店里,和她说的都是真的?不是在给她编故事听吗?

她转过身,“比如说呢?”

郭凡语气平淡地像在问她要不要喝咖啡,“那真论起来就多了,凭你什么富贵人家倒起灶来,都是一夜间的功夫,这种事儿你应该比我清楚吧,应该从小见得多了。”

闻元安点了下头,“郭凡,那还真谢谢你了。”

“干嘛要这么说?我帮你当然没问题,”郭凡从她手腕往下,直到将她一双细滑的小手,全都包在了掌心里,“但你也得配合我啊,不能叫我漏了馅。”

闻元安想了想,到底轻轻地把手抽了出来,她还是不喜欢郭凡碰到她,“那就一起去吧。”

于祗刚从澳门回来不久,下了飞机被权立送到家大概也才一小时,洗完澡就扑到在了床上。

连翻身的力气都没有。

江听白在澳门过完周末就先回了北京。

他不确定于祗是哪天回来,只是提早回家换衣服,晚上好去给龚公子过生日。

那头从昨天晚上到今天下午,都已经提醒了他二百多遍了。

江听白在门口踢了鞋,托声带响地走到沙发便躺下把领带一解一扔,这几天过得浑身不适。

还得端端正正坐在会议室里,听集团那几个老头子为了个把亿的项目争得面红耳赤,生生吵出了瓜分遗产的架势。

一个两个都仗着资历老,眼见着就要来做他的主了,稍有不顺意就抱怨刻薄。

那些混账话他倒是没怎么听进去。

江听白在主位上坐着,一脸的清明奉公和克制禁欲,但脑子里全在想于祗。

他想她伏在他怀里连声求饶的样子。

想她又软又媚地抬起头看他,眼睛水汪汪的,精疲力竭在他耳边断声问,“现在、好了点吧、老公?”

江听白不停吻着她的脸,“乖乖,我好多了。”

想得眼底都泛起一层褪不去的燥热,旁人却并不知道,只看见他手上转婚戒的速度越发快。

江听白拿起手机给她发微信:【明天回家吗?我正好没什么事儿,去机场接你。】

他才刚发出去,“叮”的提示音,就在耳边响起。

于祗的手机就被她丢在了茶几一本摊着的杂志上。

“眉姨?”

江听白忽然坐起来,“太太是不是回家了?”

正拿着吸尘器除螨的眉姨说,“是,比你要早到一个小时左右。”

“这种天大的事情,”江听白唇边的笑都快憋不住了,“下次早点告诉我。”

他连踩三个台阶的,大跳式地回了卧室。

于祗就穿着睡裙匍匐在床上,一只白得跟奶冻似的腿还架在地毯上,就这么搭在床沿边睡得正香。

江听白坐到床边上,俯身下来,凑到她耳边小声说,“回来就睡啊?不去吃饭了?”

于祗觉得痒痒的,她偏了偏头,“我不去,我要睡。”

江听白的上半身快贴到了她的背上,“今儿可有整只的蓝鳍金枪鱼,给你留了油脂丰厚的大腹。”

于祗还是拨开他,“不吃呀。”

“好不去,我们就在家里,”江听白把外套脱下来扔在床尾凳上,“我也睡上一觉,怪累的。”

他将于祗翻了个身,顺势躺在了她身边,“想怎么睡就怎么睡。”

于祗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窝在他怀里,她的额头轻轻摩挲着他下巴上的胡茬。

她也说不清是为什么,江听白一抱她,于祗就要这样蹭几下。

有种莫名其妙的安心似的。

江听白把被子往上拉起来,盖住他们两个,窗帘紧闭着,黑暗的卧室里,静得只听得见彼此的呼吸。和加湿器里密密吹出的接连不断的风声。

他往下低了低头,装作不经意地慢慢贴上她的唇,香香软软的,但他不敢在于祗没睡着的时候,就做些收不住的事。

就像那句“乖乖”。

他只能在彼此都在情致里的时候叫一声,那样于祗才不会怀疑他有别的什么原因。

江听白曾赌过一次,换来的是于祗长达五六年的疏远和漠视,他不想再试第二次。

别瞧她随和好说话,于祗是很会和她不想见、不喜欢的人保持距离的,仅仅维持表面礼貌。

不知有意还是无意。

于祗忽然在他唇上碰了一下。

其余什么也没干,但江听白从来没有任何一刻觉得自己感受到,他离爱是这样近。

江听白很拽,江听白没谈过恋爱,但江听白很爱于二,爱的不得了。

他在心里对于祗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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