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纸婚 (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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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听白接连叫了三四声。
无人应他。
看来是睡着了。
江听白把烟掐灭在烟灰缸里,自嘲地笑了一下,“他孤伶伶地喜欢了她很多年。”
他忙到凌晨两点才看完桌上堆山的文件。
准备洗个澡就去睡觉,明天再好好清算胡锋。
但萧铎说,“胡总一直在门外等着您,说江总不发话他不敢回。”
“看不出他胆子这么小,”江听白嗤笑了一下,“捣鬼的时候怎么敢的?”
萧铎说,“现在让他进来吗?”
江听白点了下头。
胡锋几乎是连滚带爬过来的。
江听白此刻背对了他,翻着桌上的几本材料。
胡锋也不敢出声。等江听白转过来,就见人跪在地上。
他凉笑一声,“行那么大礼啊胡总?不年不节的。”
胡锋诚惶诚恐,“我一时鬼迷心窍,我大错特错,我猪油蒙了......”
“行了行了,尽说这些没用的,”江听白斜靠在长桌上,居高临下地抱臂看着他,用力摔下一叠子单据,jsg“你自己好好看看,贪了多少。”
胡锋哪里还敢看这些。他伸手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您打算怎么处置我?”
“你对集团也算有些功劳。我家老爷子常说,宥过无大,刑故无小。”
胡锋赶紧点头,“是是是,老人家真英明。”
“我说话的时候,最好不要插嘴。”
江听白两指间夹根烟,在桌上敲了下,“但我是不搞那一套的。”
胡锋仓惶地看向他,“那江总您......”
江听白说,“我一向只遵循,容人之过,却非顺人之非。”
胡锋满脸疑惑地看向他,他没听懂,不知江听白卖什么关子。
他没想到江听白这么沉得住气,查出这么多缺漏也没大发雷霆。
到了这时候,还能气定神闲地说些不相干的,他们以前真是小看了这一位。
“给你两条路走,要么把亏空都给我补上,然后辞职走人,”江听白打了个哈欠,也懒得再和他废话,“要么收拾东西,去和家里人好好告个别,准备坐穿牢底。”
胡锋痛哭流涕道,“我不能去坐牢啊江总,我父母也都年纪不小了,家里还三个半大的孩子,我真的不能去坐牢啊。”
“谁家里没点难处。”
江听白冷冷打断他道,“我还有个花钱如淌水的太太呢,都像你这么欺上瞒下,我养不起她跟别人跑了怎么办?”
萧铎转过头去笑了笑。
他从部队上下来,就跟着江听白,兼了保镖和秘书。
他受过专业训练,一般不笑,除非实在忍不住。
地上的胡锋已吓得面无人色,他伏在地上不停打着摆子,嘴里颠来倒去就一句,“我不能去坐牢,我不能被判刑。”
江听白看了眼萧铎。
他即刻会意,刚要走过来把人带出去时,胡锋却从袖子里抽出把匕首来,狠扑过来就要扎向江听白。
江听白反应很快,他侧身躲了过去。
他阴冷的目光掠了过去,寒声道,“看来你是要选第二条路,有出息。”
胡锋那张长成括号的脸上,眉毛眼睛都狰狞在一起,“你不让我活,我就和你一起死,我贱命一条,你江公子不一样。”
他又往前逼近了两步,“你好大的胆子,带这么两个人就敢到我的地盘上来,不要命了是吧?”
话刚说完,他手里的匕首就被萧铎一个旋身抬腿给踢落了。
很快门口冲进来一批警察。
为首的队长说,“我们刚才接到报案,这里有人行凶。”
是谁报的案,出警速度会有这么快!蒙谁呢在这?
已经被制住的胡锋反应过来了,他挣扎着抬起脑袋看向江听白。
胡锋嘶哑着怒吼出一句,“你一早准备好的!你嫌我罪名不够重,专门等着我上钩。”
“我给过你机会了,”江听白淡淡瞥他一眼,“你也把握不住啊。”
胡锋还大声喊,“这能叫作机会?!”
江听白是真欣赏他的思路,“那什么才能叫机会,要不然我替你补上窟窿成吗?你脑子被什么吃了?”
队长铐上了他,“带走,回局里慢慢审。”
等人都出了房间后,他又问,“江先生,您没伤着哪儿吧?”
江听白微摆了一下手,“今晚辛苦了,替我向你们杨局问好。”
队长替他关好门,“不辛苦,应该的。”
人刚走他二伯的电话就来了。
江听白吊儿郎当的,“这么晚了,您大领导还没睡呐?”
“你少跟我嬉皮笑脸的!”
江益接到下头的报告就开始坐立不安,“真是胡闹啊你!什么留不得的人呐,还要你亲自去处置,出了事怎么办?”
江听白说,“这不没出事吗?”
“我再说一遍......”
江听白接着他的话往下说,“你是江家的独苗,要死也得留下个后人再死。”
江益说,“瞎说什么呢你,你爷爷听见非气死不可,有点正形没有?”
“你就说是不是这么个理儿?”
“那倒是,你给我小心着点儿,别生事,”江益又再叮嘱了几句,还是绕不开生儿育女,“要孩子也得抓点紧了啊,都是三十好几的人了你。”
他说完就把电话给挂了。
江听白在心里叫苦。
于祗很坚决地表过态,三十岁之前,她是绝对不生孩子的。
这让他怎么办?总不能拿刀架她脖子逼她生,没的再吓走她。
作者有话说:
宥过无大,刑故无小:《尚书》之句,是指对于无心所犯的过失,虽然罪刑很大,也要尽量的赦免。
容人之过,却非顺人之非:出自《训俗遗规》,意思是宽容别人的过错,不是放任他犯错误;如果以放任错误为宽容,那世间又凭借什么令君子存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