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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听白喜欢她?◎

于祗好气又好笑, “不是你逼的,难不成是我自愿?”

明明就是他说不结这个婚,于家就会有一场大祸在眼前。

于从声不停晃着手指头,“你呀你呀, 除了工作, 别的事你是半点不上心。”

明容在旁边给他倒了杯水, “不怪小囡, 江家的事, 本来也没谁敢随口议论的。”

于祗越听越不对, “到底什么事儿啊?”

“也没什么,一桩旧事。”

于从声讲了个不算长的小插曲。

事情就发生在于祗在美国读研的最后一个学年里。

江听白刚回国, 进集团还不到两年就掌了权,江老爷子急着操办他的婚事。

那一天是江老爷子八十大寿。

收到请柬的时候于从声还纳闷,这老爷子在任上的时候, 就不是个爱招摇的主儿,退下来这十年间更是闭门谢客。

除了老一辈的同僚们,谁也别想见他的金面。

怎么这次大张旗鼓地办寿起了宴?

等到夜幕落下,于从声带着夫人进了云栖园,他注意到满院子的宾客身边, 几乎都带了个花枝招展的女儿。

他心里顿时明白了六七分,这是在挑孙媳妇,难怪收到请柬的,都是一些有女儿的人家呢。

明容当时还笑,“还好你女儿不在,她和听白啊, 一直就对付不来的。”

于从声挺为女儿庆幸, “江家门槛太高, 我也怕女儿会绊上一跤,到时是你能扶、我能扶,还是她外公扶?”

“恐怕搬出爸也难说上话吧。”

明容心知肚明地笑,“我看商郯人就蛮不错,南杉在北京也有产业。”

于从声本来想把这场宴会对付过去就算了。

但他路过后院的时候,石桌上对坐了四个人。

他退到月洞门外瞧了眼,分别是江老爷子和他两个儿子,还有今晚的主角江听白。

江老爷子喝了口茶,“跟爷爷说,你看上哪家儿的了?”

“有必要搞这阵仗吗?”江听白给他二伯倒了杯茶,“跟谁没见过谁似的。”

他抿了口茶,“你就说那陈晼吧,她化成灰我都认识她,化了妆真不一定。”

“够挑的啊,他这是一个都没看上,”江益笑说,“不过我瞧谈家小女儿,倒还贤淑。”

江盛也说,“宋家的也不错,看着温柔乖巧。”

“按这个挑法儿,没人比于祗更合适,我娶了她得了。”

江听白为掩饰他的心慌,仰头又灌了杯茶,捏着杯沿的手仍有些抖。

他不是什么好人,但至少没在什么事上遮遮掩掩过,除了娶她这件事。

也没有问过她,就几乎把独断专行、霸道无理、心怀叵测、鬼鬼祟祟这几样,都给占全了。

连他自己如今想起来,都有点看不起自己,但他又非这么做不可。

此话一出。

江益和江盛都悟了,原来他早有了主意。

江老爷子问,“于祗是哪个?”

江益介绍说,“您的老冤家,明叔父的外孙女,于家二女儿。”

“是他家的后儿啊,”江老爷子不住点头,“好,也好。”

当时站在外面的于从声却并不觉得多么好。

江家无非就是外头看着低调谦和,祖孙三代行事却是一以贯之的专横。

那段时间商家正和于从声往来密切,他想趁着于祗没回国先把婚事敲死。也好绝了江听白的心思。

商郯也在美国和于祗见了几次,说是彼此印象都还不错,可还没等于从声有动作,商家不知怎么的就打退堂鼓了。

没多久,江于两家将订婚的消息不胫而走,在于从声本人都不知情的状况下,传遍了整个京圈。

于祗听完愣了好半天。

她指了指自己问,“你是说,江听白非要娶我?”

那几年他们碰上了连话都不说几句的呀。

噢,他想娶个不爱说话的,好彰显他的绝对优势。

但这个理由听起来怎么那么荒谬?

于祗到家的时候已经快十点。

江听白晚上喝了不少酒,已经洗过澡酣睡过去,只留了床头一盏灯给她。

于祗走到床沿边,扶着柜子蹲下来审视着他这张脸,就连睡着了也是平静淡漠的样子。

怎么都别想从江听白脸上瞧出丝温情来。

他做得最凶的那个晚上,在闻家的酒店里,于祗偶然碰开了下壁灯。

明晃晃映出他的面容,底下再怎么情热得厉害,仍旧是那副矜贵样儿。

这样一个人,他也会在一桩不掺杂私人感情的婚事上,不择手段么?

还是江听白其实也喜欢她?

她洗完澡换了条睡裙上床,江听白像是察觉到身侧的动静,他唔了一声之后翻了个身,“回来了?”

于祗在他怀里点头,“老公,你是不是......”

“乖乖,睡吧。”

她伸手缠上他的腰,jsg“好,我们以后再慢慢说。”

隔天清早吃早餐,江听白问了一句,“爸爸没事儿吧?”

于祗搅着碗里的清粥,“他就是太久没管事儿了,这一猛子下去还有点累。”

江听白笑了声,“这也在所难免。”

“那我先去法院了,”于祗擦了擦嘴,“再晚就来不及了。”

江听白看了眼手提袋,“今天开刑庭啊这么正式?怎么还带上律师袍了?”

于祗说不是,“我们老大答应了院长,要拍一法制宣传片,他就特爱出这种风头。”

等于祗从法院出完风头回律所,就马上让吴逍把上次合同诈骗案的卷宗拿到她办公室,吴逍气喘吁吁地抱来一堆材料。

“姐,这个案子压了几个月,现在终于可以开庭了?”

“那我还能听他们支使吗?”于祗喜滋滋地翻开一本,“哪有一趟法院是白去的?”

吴逍刚说,“对方公司在明知自己没有实际履行能力的情况下,以答应先履行部分合同的方式,骗取我方当事人......”

Lily敲了敲门,“于律师不好意思打断一下,这位先生找你。”

于祗手里捧着卷宗,“他有提前预约吗?没有的......”

她抬起头就看见了蒋玉轻。

这人依旧清瘦,一双细长得有些柔和的眼弧,琥珀色的瞳仁。还是那副看起来就不善言辞,但眼神又明白地告诉别人,他天生就温柔的样子。

他穿了件Prada的藏蓝色西装,印着斜织的暗纹,背光时能看见起伏的凹凸感。腕表也是既不张扬又显身价的江诗丹顿典藏系列。

没有一处不在告诉她,蒋玉轻已经今非昔比。

他不再是那个连买两盒颜料,都要连续一周不吃饭,只嚼白馒头喝凉开水,从生活费里俭省的穷学生了。

蒋玉轻笑了笑,“没有预约就不能见于律师对吗?那我先出去等。”

呵,善解人意这一点倒没怎么变。

于祗放下手中材料,她尽可能让自己不发出一丝颤音,“门开着,你请便。”

蒋玉轻跟着Lily去了会客室。

于祗扶着椅子,背对着吴逍默了一会儿才平静下来,“我们继续工作。”

吴逍不明所以的,“但是姐,你那卷宗拿倒了。”

“.......”

她低头看了眼,轻叹口气,又颠了个个儿,“你接着说。”

吴逍说,“对方公司在收受我方当事人给付的……”

Lily又敲了一下门,“于律师,权主任请你现在……”

“有完没完了还!”

于祗霍地一甩手,把卷宗扔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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