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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给你做小?◎

江听白倒未见丝毫的慌乱。他夹烟的手点了下翟颖, “出去。”

于祗真是对他肃然起敬,她一个拿奸的心反而砰砰乱跳个没停,血压上去了就没再下来过,嘴里边堵着一百多句头头是道的质问。

他还挺怡然自得的。

翟颖从于祗身边擦过, 这一次她没有假惺惺的称呼人, 微微含着胸就出去了。

尤妈拿了新的换洗衣服等在门口, “到我房里去换吧。”

于祗薄光阴涟地看着江听白, 她没有动, 也没说话。她不知道一开口会说出什么无可挽回的话, 只晓得浑身的气血都在上涌,脑子里滚过一幕又一幕肮脏不堪的画面。

江听白终于叫她, 声音懒惫又低沉,“过来坐。”

这是连解释都懒得给。

于祗没去坐,她努力调整着自己的呼吸, “刚才怎么回事?”

天可怜见,这已是她在这种心率极快的状况下,所能够发出的最平缓温和的声音了。

江听白淡淡指了下地面,“很明显,我把砚台砸在了她身上。”

于祗低头去瞧。

光泽柔和的柚木地板上, 静静躺着一块缺了角的,曾轰动过苏富比拍卖行,康熙年间的松花石雕夔龙纹砚。

江听白把烟摁灭在烟灰缸里,捡起这方砚台来,在手里掂了几下,“这是我十八岁的时候, 爷爷送我的成人礼物。”

这方砚台在他从小到大收到过的, 跑车、腕表、房产、股权这些当中都算不得什么金贵, 却更像是一种无声的、殷切的叮咛。

江老爷子想告诉他,知欲圆,而行欲方。

是要他磊磊落落,要他端直,日月皎然,是望他从容生明。

于祗的指尖掐进掌心,她几乎要压不下心里的恼火,“那你爷爷有没有跟你说过,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

何况你江听白根本不算什么君子。却还几次三番置将自己于险境。

江听白抬眉看她,心里的欢喜却没能在言语上体现出来,“你在跟我生气?”

听起来倒像是怪罪。

于祗没想在江家把火势蔓延开。

她眼眸低垂,语调也轻柔,“事不过三江听白,你被人误会的次数未免太多,我有点接受不了。”

江听白走到她面前,他伸手揉了两下她的脸,“她刚才沾了一身的墨汁,衣服也都不能穿了。”

于祗不认为这能成为理由,她讥诮一声,“她可以回自己房间去清理。”

江听白轻抚着她的下巴,笑意愈盛,“她的房间里坐着未婚夫。”

于祗的气没消多少,“为什么砸她?这很不像你。”

他不是会跟女人动手的人。

提起这个,江听白手上的动作顿了下,他以偏概全,“当然是说了一些该打的话。”

“怎么?”

于祗冷笑,“她腆荐枕席,要给你做小?”

这话是未经三思的,说出口时她也脸热。

于祗抚着胸口转到了窗边,凉风吹在脸上也变得温吞起来,她真的非常讨厌自己这样。

理智的高地被嫉妒占领,口不择言,说着一些不合身份的话。

而且是在,所有的证词都摆在她面前,全部事情已水落石出之后。

这已经不叫质证,她开始胡缠搅打。

要是被于从声听见了,他一定勃然大怒地骂,“看看你满嘴里说的都是什么!你还有半分教养可言?这些市井粗话是你该说的吗?”

她的腰冷不丁被人从后面抱住,收紧。

江听白故意问,“她真给我当小,你预备怎么办?”

于祗把脸扭向另一边不睬他,“你当真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江听白抵在她颊边的嘴唇动了下,他笑说,“还是有那么一点在意我的对不对?”

岂止是一点呐,她已经变得完全不像自己,爱得他太多了。

她一程又一程的,把能够比世上任何一个人,都更猛烈地刺痛她的利柄,交到江听白手上。

于祗想再这么下去,到了结尾时她会不会,只剩求他手下留情的份?

眼眶有点发酸的,于祗强忍着把愈见朦胧的泪意逼退回去。

她定了又定,才嗯了一声,“在意。”

这两个字说的极平淡,却情感浓烈,对他来说是催情毒药。

于祗刚一转过身,还没说话,就被江听白吻住。

她一只手腕被江听白的指腹死死抵着,抵得她有些发麻,没站稳地后退了两三步,撞上坚硬的大理石窗台。

于祗还陷在怅然若失的情致里,只觉得他吻得好凶,她招架不住,呼吸都塌软在他的舌关上。

江念奉父母之命上楼来请这一对去院子里吃饭。

书房门没关,从她这个角度,就看她高冷禁欲的二哥抱着他太太吻得悱恻难解jsg。江念脸上烧起来,她又原路悄撤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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