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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在轻声说,“艺术与工业,这两者在1900年的巴黎集结,电灯取代了煤......”

于祗乱打乱撞的,吮吻住了他的下巴,她无理的、心切的咬着他。但又那么轻,像在挠痒,挠得他心里湿热一片。

江听白喉咙干得发烫,“电灯取代了煤气灯,霓虹灯出现在巴黎街头,那是一座光......”

他再说不下去,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浑身都紧绷着。

江听白微低了低头,唇瓣轻擦过于祗的一瞬间,眼皮不受力地垂下来覆住眸子,他带着些畅快地闭上眼,在于祗反应过来前,舌尖深深抵入她的唇关,用了十二分的力道,已经是失控的状态。忍耐过后的拥吻,原来更让人上瘾。

这让他沉迷其中。

土星出来的时候,于祗的酒才将将醒,她艰难地张一张口,却是异样的哑,“你来了。”

她还没完全意识到江听白正在做什么,仿佛刚才那个绮丽的吻也发生在梦中。

江听白的鼻尖蹭着她,“不知道是我?那你刚才是要亲谁?”

于祗想笑,但这种情况她笑不出来,她声音很轻,还有点颤,“一个、老凶我的、江听白。”

“我以前有多凶?”江听白又吻她,边说着,用足了七分力,“像是这么凶吗?”

“这不叫凶,”于祗的气息随着他起起落落,“是没羞没脸。”

江听白揉捏着她的耳垂,“嗯,我不要羞脸惯了。”

于祗伏在他肩上轻哂,听着像嗔责,“你以前要,你可要了。”

她心道,你一句我爱你拖了这么多年才说出口,非要等到,我比你爱我还要更爱你的时候才张嘴。

江听白扣紧了她的手腕,十指纠缠在绵软的羊毛垫上,“你这是在怪我?”

于祗难耐地吻他,“不许么?”

江听白勉强稳住了十来秒剧烈的心跳,才缓缓睁开眼,但眼底晦暗一片。他说,“许。”

她轻抚上他被薄汗打湿的鬓角,黑得发亮,像他清亮的眼睛一样。她忽然叫了句他名字,“江听白。”

他哑声,“嗳,乖乖。”

于祗柔婉的,一点不设防的,全不给人准备,她说,“我好爱你呀。”

江听白的心脏蓦地收紧,上半身的肌线僵硬到动不了,他全凭本能地紧抱着她,在她身上淋下一场雨。

于祗死死地揪着他浴袍的领口,将本就容易皱杭绸面料,揉成乱糟糟、皱巴巴的一团。

过了好久,江听白终于渐渐平复下来,他凝视她片刻,眼中乌云倾盆,看着就要蔓延上湿气,“再说一遍你爱我。”

“我爱你。”

他迷迷蒙蒙地凑上来吻她,动作轻柔又缱绻,像对待一场正做着的美梦,“好织织,好织织。”

于祗的睫毛轻颤着闭上眼。

她想起在这栋楼过去的三个春节。那时候江听白在新加坡开拓业务,每逢除夕才回来一次,在寕江总部大楼发表新春讲话,慰问员工,忙到很晚才回江家。

于祗总是睡过去三四觉,才能等到他,又不得不等,一年总归要见这一次面的。江听白带着满身的风雪回来时,她已经很困了,两个人心思各异地躺在一张床上。江听白筹谋什么她不知道。于祗想的却是,这一夜怎么才能快点过去?他能不能明早就回新加坡。

时间像万花筒一样千姿百态地转到今天。

她再不是那个,和江听白待上一夜都觉得别扭的新婚妻子,没什么出息的于二,连一天、一夜、一刻钟、一秒钟都不想离开他。

江听白总算停下了这个太过悱恻,缠绵到让彼此都心悸的绵长的吻。

他亲一亲她的鼻尖,看她睁眼后半天都没有眨过,他问,“在想什么?”

“那你又在想什么?”于祗反问他,“去年春节,在这,这栋楼里。”

江听白把她摁进怀里,“想你是不是还讨厌我,有多讨厌?是不是回国以后会更讨厌,要是讨厌到,连礼教、声名、权势都压不住的地步,非要离开我该怎么办?”

于祗闷在他胸口问,“那要怎么办?你会怎么办?”

“不知道,不敢想,”江听白每每想到这里就会停下来,清空脑子想点别的事情,他说,“也许会不择手段,你知道我的。”

不知消磨了几个钟点,于祗才终于想起来她上来的目的,“我的土星!”

江听白忍不住笑,“好嘛!土星都成你的了,银河系你要不要,嗯?”

于祗边起身边摇头,“太大了,要不起。”

这个动作让她头发昏,她忙扶住了窗台上的栏杆,起来的太猛,仍感觉天旋地转。

江听白跟着起来搂住了她,伸出手给她揉着太阳穴,“大一点你不是更喜欢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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