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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听白蒙了蒙她的眼睛,“所有事。”

他把她重新抱回怀里,如数家珍般,慢慢地说,“包括你在耶鲁,晚上做完功课回公寓前,经常会在楼下买一份甜甜圈,有课的早晨会外带一杯冰美式,窗口的灯经常三四点都不熄。有时候在图书馆待晚了,很有安全意识的于二,会叫校园警车送她回去。商郯找你吃了三次饭,你每一次都掐着点,到了时间就跟他告辞。”

于祗听得一愣一愣。这......江听白怎么能比她爸妈知道的还多啊?

彼此都静了好长一阵子。于祗忽然说,“那么早吗?”

“什么?”

“你爱我。”

江听白不以为然地笑一下,“原来这叫早么。我只知道,从北京飞上海是两小时十分钟,从伦敦飞东京是十三个小时,从伦敦飞纽约是七个半小时,从北京飞纽约是......”

他的话被中断在于祗的吻里。她忽然攀着他的脖子往上,因为刚退烧有些干燥起皮的嘴唇吻住他,江听白揉摁住她的后颈,深切而有力的回吻住她,舌尖反复擦着她的唇面,攫取她口中天象的津液,把她的每一寸都打湿。从上到下。

那一个又一个被嫉妒和恼恨而撂倒的夜晚,江听白反复在成年累月的傲慢里,正视自己的平庸、无奈和不可得,但他照不亮四面前行的路,生锈的灵魂也禁不起审判。只好将平生不改其志,当做一种苦涩的胜利。

幸好。幸好来来去去,他等到这一天。

于祗轻喘着紧搂住他,眼角一酸,已经有眼泪流进他的脖子里。她想起过去许多年,江听白向她伸出手的许多次,她都胆怯着缩回手,他该有多失望。

江听白手刚垂落到她的身侧,只将她腰线往里摁了一下,于祗就像触了电似的,她把头埋在他的肩窝里,红着脸小声提醒,“我还没好。”

他两根手指轻轻一捻,“喔?那你在抖些什么?”

“正、正常反应。”于祗咬牙回道。

江听白的指尖从她脸上划过,轻佻地将那抹幼滑涂在她的下颌上,“脸也这么烫,别是又烧起来了?”

于祗睁大了眼睛,看着他,带一点哀求的意味,“那我们来量体温。”

江听白在她凄娆的眼神里,喉结连番滚了几个来回,“好。”

他扶着她的后颈吻上去,只敢用七分力,但还是叫她浑身一颤。

于祗紧咬着唇不发出一丝声音,她含羞带怨的,退开他两寸,“不是说好量体温吗?”

江听白把她往上拉了拉。于祗整个人坐在了他的身上,他有些难耐地又去吻她的唇,“正量着呢,我一向对体温比较敏感。”

于祗根本不知道他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也跟着他的话乱讲起来,“老公,还发烧吗我?”

“嗯,你的体温很正常,”江听白哑着声说,“我看差不多了,已经退了烧。”

等到酒店的服务生听吩咐上来换床单。两个日本女人看着换下来的那条斑驳狼藉的床单,饶是在酒店里工作多年,见惯了不少客人的各种玩法,脸上也不由得烧起来,连忙换好新的布草,冲着浴室里鞠躬道一声“打扰了”便退出去。

于祗病了一整晚,到现在也没吃口东西,被这么一弄,完全地软在了他身上。口中不时发出类似小动物的呜咽声。江听白把她抱到浴室,放进方型浴缸里泡着。

于祗哪听得了这个。她脸一红,在江听白手臂上掐一把,“就怪你。”

“我们得把主要责任分清楚,”江听白把她的腿抬起来抹着沐浴露,“床单都是被你弄湿的。”

于祗把脸扭过去不理他。

江听白给她清洗,“有力气出去吃饭吗?”

她摇头,“叫餐到房间里来吧,不用太多,吃完我想再睡一觉。”

“我下午要去一趟工厂,等我忙完,接你去吃四季吃法餐。”

于祗嗯了一声。她喝粥的时候,江听白就在旁边换衣服、系领带,时不时就要来逗她一下,“你刚才抱着我的时候是哭了吗?”

她不承认,“没有。”

“那我脖子怎么凉凉的?”

于祗的勺子顿了下,嘴硬道:“你年纪也大了,有幻觉不奇怪。”

江听白扯了下她的脸,“于二,你现在胆子是不小了。”

“你教我要胆子大的呀,我就拿你练练手好了,”于祗悠闲地喝着粥,举一反三地说,“我连江听白都敢损,回北京不得横着走?”

江听白说她误会了他的意思,“......没让你在骂人上建功立业。”

他再三交代了那两盒药的吃法用量,又帮她把加湿器打开,检查了一遍窗户是否关紧,环顾了圈四周,再没有了丁点安全隐患才出门。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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