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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少爷说他心脏不好◎

于祗左手仍旧使不上力的垂着。她的右手往后翻折过去, 靠扳着座椅,才使自己不至于在颠荡里跌倒。

江听白的手掌着她的后背,面上是尚且游刃有余的表情,不知道他在做什么的人, 光看他还延续着办公时一以贯之的端肃泰然, 竟还觉得有那么点正经。

他把手挪到她的颈侧, 扶住了她的脸, 让她仰着面跌落在他的吻里。于祗的舌尖被他勾着, 只够发出鼻音来抗拒。

江听白的掌心捏着她的颈后的肌肤, 带起一阵阵酥胀感,于祗不适应地扭了两下, 却被江听白哑着声呵斥,“别这么动。”

于祗的眉眼微微蹙着,全身都快要融化在他的滚烫里, 发出一长串身不由己的、求饶的呜咽声。

江听白吻她的耳垂,他也难耐到了极点,“这不是你喜欢的吗?还问医生能不能做?”

“你什么时候、听见的?”

于祗歪倒在他的颈侧,她只剩下出的气,再没了进来的气。

江听白轻浮地淡笑一声, “你什么事瞒得了我?”

从小到大,在有于祗的场合,他已经习惯了自己的目光追随着她,像代入测算实验数据一样仔细,一行行的定格去看她的神态变化。

倘或有哪家的小姑娘问她,周末要不要一起去国家大剧院去看芭蕾舞剧, 于祗先沉默一秒, 再抬起头笑着对人说不错啊, 这是她不愿意。如果是真的喜欢,她会连点两下头,眼神清澈明亮地说好。

后来于祗去上海读高中。在一场接一场的长辈们的聚会上,再寻不到她身影的时候,被人群围着的江听白,才惊觉原来京城里有这么多的人。他皱着眉问龚序秋,这些人都从哪儿冒出来的?

龚序秋表示有被冒犯到。他撂下酒杯,“合着非等二小姐走了,您才拿我们当个人呐?”

明显感到心跳快要冲破禁锢的时候。上身衣着纹丝未乱的江听白,手指抠进领结里,吁着粗气扯开了一小段。他的喉结反反复复吞咽着,开声却沙哑极了,他掐过于祗的下巴,把她扶起来,瓯着团火的郁热的眸子逼视她,“babe,说你爱我。”

“我爱你。”

江听白的吻压过她的耳后,“给我一个保证。”

“什么?”

于祗像扑落在渔网里的一尾幼小的白鳍。她完完全全在江听白的控制中,跟随他的节奏,只剩任他肆意打捞、猎奇的份。

“说你不会离开我,”江听白吻到她的唇上来,“说你永远都不会。”

窗子牢牢关上,车厢内的空间密闭。于祗的脸被闷出熟透了的浆果色。她细细地喘着,“我不离开你。”

她在江听白突如其来的激越里顿了片刻说不出话。过了会儿,于祗卖尽全身的力气,也只能做到声如蚊讷,“永远、都......”

还没说完已经被江听白翻了个身。

没多久,在她身后的江听白蓦地发起狠,又缓下来,继续听见一声短促的喟叹后。她才倒伏在中控台上,说完了这一句,“不会。”

江听白把她拉起来紧抱在怀里。于祗眼前一阵发黑,她闭着眼,半天都没力气睁开。他捧着她的脸轻缓地吻着。

他忽然说,“对不起。”

于祗睁大沾着湿气的眸子。她不是很明白,“跟谁?”

“你。”

于祗指了指自己,“我吗?”

江听白嗯了下,“江盛他们夫妻俩,不总是那么的......实际。”

“没有。他们是为人父母的正常思维。”

于祗没意识到这话里的圈套。

江听白的呼吸平顺下来,又添几分怒意,“所以,的的确确是他们对吧?”

“......你心眼子真是不少。”

于祗觉得有点冷,底下一双腿不着寸缕,她趁便往他怀里贴过去。

江听白气得拧了下她的鼻梁,“当时为什么不告诉我?”

“怎么,你又要改诊断报告?”于祗努力地缓和着他的火气,“那种情况你在,也只会大吵起来。”

江听白拨顺她的头发,蛮不在乎的口气,“那怕什么的。也总比你受气要好。”

于祗摇头,“我没受气。爸妈挺客套的。”

“得了吧你。少在这儿替他们遮掩修饰,你记住,”江听白大力揉着她的下颌,不让她睡过去,“说出来都是小事情,不说全憋成了委屈。”

于祗敷衍地捂起耳朵,“记住了,记住了。”

江听白说着又怪起了她,“不早讲这事儿,害我白买了那么些套子。”

“抠门儿。”于祗小声骂他。

江听白在她腰上捏了一把,玩笑着说,“万贯家财也不是这么败啊。”

“好了,下车。”

于祗咦了一句,“就到了吗?”

江听白指了下窗外,“看见这座庄园没有?我念书时都住在这。”

嗅到了一股浓厚资本味儿的于祗立马就来了精神。她转着小脑袋环视了一大圈,最后目光定格在江听白脸上,“你到底是读博,还是休假来的?”

江听白拿起一条车上的毯子裹住她,轻描淡写的,“这是江家在英国最不起眼的一处房产。”

她的裙子被水渍湮满,不能再穿。

江听白抱了她下车。已经得到通知的管家明叔站在门口迎接。

于祗在江听白怀里冲他问好,“很多年不见了明叔,你一直都在牛津吗?”

明叔笑着点头,“我更多时候在波尔多,打理江家的酒庄生意。”

庭院里的石子路修得不平。从正式庄严的门头进去,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江听白抱着她,并不敢走得太快。

植被茂盛的花园里,一株枯了很多个年头的柳树挨着松木,也许是特意不砍去的,颜色也被烘成郁郁沉沉的灰绿,像随手一截的英剧里,冬天灰蒙蒙的背景图。

于祗被江听白抱进卧室时感叹了句,“原来也不是都像唐顿庄园那么美啊。”

江听白把她放在沙发上,“英国的冬天很长,一年到头都在下雨。总的来说就是一个偏阴冷调的城市。”

于祗小声嘟囔,“在你眼里哪有什么好东西呀。”

明叔已经把他们的行李箱推了进来。他敲了敲门,“小少爷,十二点用餐可以吗?”

“可以。”

江听白先给她擦了一遍身上,帮她换了条长裙。等她在洗澡的时候,于祗一个人在这栋楼里乱转。

她撞进了他的书房。桌面上还堆着一摞他的研究材料,大概明叔不懂,也不敢让人乱动,可并没沾上一片灰,应该是有佣人常年在这里负责打扫。

于祗的手指划过他的书架,在一堆专业书里,抽出本格格不入的奥数题集来。她刚翻开一页,就抖出张照片来。

照片上拍到的人很多。有陈雁西,江听白的二伯母和七姑八姨。她想起来,这是他们结婚的第二天,在江家的宅子里。

于祗穿了件烟红色的旗袍安静坐着,江听白就坐在旁边沙发扶手上,比她高出一截,她正看着说话的陈雁西,而他低头注视她,神色温柔地抚着她的发顶。

她从来没看见过江听白这个眼神。就算在最亲密的一些时刻,江听白也不这么看她,他甚至回避和她对视。总是jsg看不了几秒,就要伸手来盖住她的眼睛。

可在于祗看不到的地方。江听白眼里盛着的火把,亮得像是能照见大半空旷寂静的荒野。

“于二。”

走廊里传来江听白的声音。他在找她。

于祗放下了书。江听白听着动静寻过来的时候,她倒垂着手把照片摆到他面前,“这什么?”

江听白皱着眉啧了一声。他又夹回了书里,“别动,我夹书的书签子。”

于祗眼看着他放回了书架上,“你买不起书签了吗?用这么个不值钱的。”

不值钱?

江听白不屑地闷哼了声,“你知道为它花了多少钱?”

江念当时用这张照片讹了他六百万。她不去打劫真屈才了。江听白洗了很多张。最大的一张摆在新加坡郊区的别墅里。

于祗好奇心很重的,“多少?”

“去吃饭。”

江听白牵着她走下楼,“这房子年头太久,你不要在这里乱走。”

于祗很乖地点头,“我们明天就回去吗?”

“该回去了。”

*

于祗到北京后,足足倒了两天时差才缓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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