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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外边的野男人◎

于祗安顿好闻元安。告诉她不必担心郭凡的事情, 需要出庭的时候,于祗会联系她。相信这个时候,郭总也顾不上来找元安的麻烦,忙着找人来和她说情倒有可能。

虽说这种案子不会公开审理, 但上市集团的副董事长家暴太太的负面新闻一传出去, 对股价会有多大的影响, 相信郭凡比谁都更明白。

于祗好生叮嘱闻元安, “你要怕伯母多心, 就单独知会伯父。他已经为了他的面子, 把你火盆里推了一次,总不至于还看你烧死。”

闻元安的声音听起来很累, “这些我自己处理,官司的事烦你费心。”

于祗笑说,“我也很久没开庭了, 正好过上一把嘴瘾。”

“我的事千万别告诉你哥。”闻元安交代她。

于祗点了下头,“好,我不会跟他说。那你是打算......”

“等离完婚我就走啦。去波尔多。”

于祗哎了一声就出门来,心道,她去酒堡里住一段也好。

陈晼给她约的老专家业务繁忙。从周日安排到周一, 才约到下午最后一个空诊位。大概有一技之长的人,又被一帮名流整天当送子观音供着,也都特不屑给谁面子。

老中医给她号了半天的脉。于祗不敢催她,因为她看起来脾气不大好。

最后她皱着一张沟壑纵横的jsg脸,推了把快要掉到鼻梁下的,小小圆形的厚重镜片。她对于祗说, “最后一次月经, 什么时候来的?”

于祗打开手机日历, “五月的第一个周末,我例假历来不准的。”

她记不住这些事,都备忘在软件上。

医生给她开单子,“那就是两个多月没来了。你先去做个检查。”

于祗拿着一叠检查报告重新坐回亮堂的诊室时。

老中医脸上的表情更困惑了,“你一切正常。要找我看什么?不过是闭经。”

这还是位很有医德的雅士。

于祗惊讶的啊了一句,“我在妇产科医院,被诊断为先天性的不孕症。”

“是哪个糊涂医生下的诊断?”老专家问。

于祗没说黄院长的名字,只是问,“那我可以正常受孕是吗?”

“可以。先调理你的内分泌,闭经也不是小问题。”

老医生龙飞凤舞地给她开了一付方子。

于祗捧方子如捧救命的仙丹。她再一次确认,已经有热泪要涌出来眼眶来,“我当时的报告上写着子宫发育畸形。您确定我可以生孩子,是吧?”

老医生大概觉得她啰嗦,“我很确定你没有任何问题,如果不能怀孕,下次再带你先生来检查。”

“谢谢您。”

因为太意外,又太激动。于祗临走前特礼貌地鞠了一躬。

实在也不知该怎么表达才好了。

但于祗今天没空多耽搁。明蹇从上海乘专机抵达北京,仪式备得很足,中午设在十五号楼的宴会只有明容搀着她爸出席,于祲想去都没资格入座。

晚上才是正经的家宴。

于祗还没正式入职鸿声,那边的法务还有些要紧工作,需要一周的时间正式办交接。她回家后,就在着手准备申请博士的材料。

翻来找去,她读硕士时竟没有一篇很像样的,能够拿得出手的、有见地有深度的论文。她现在再看一遍,当年为了降低论文的查重率,全文读下来,就像是十多个喝大了的陈晼在来回说车轱辘话。

她叹气。想给心仪的导师留个好印象都不能够。

不到四点钟江听白就下了班。把公文包往沙发上一扔,就蹬着一双长腿上了楼。

“江.....”

于祗刚想开口叫他。

她还是更喜欢叫他的名字。有一种隔了很多年,拉开黄胡桃木旧抽屉的深处,掏出一封已经过劲儿的情书,开头只有一个简短、又饱含所有心动的称呼,不贵亲而贵长久的温存感。

前面十几年不敢这么叫。开口即是听白哥,心里再不喜欢,面儿上必须恭恭敬敬。背地里恨得牙痒痒了骂起来,也统称江老炮儿。

但楼梯上就传来一声冰冷的拒绝,“于二,我现在没空和你说话。”

于祗朝天花板上翻了一个白眼。

德行。

刚表明心迹的时候,怎么叫他都有空,一个手势就能招过来。现在忙得好像五十六个民族的办事处都设在寕江。

于祗瞧着时间差不多。玉泉山毕竟也不是什么近地方,不早点出发,怕是赶不上。她收拾好东西上楼去换衣服。

她本就不大的衣帽间里。铺满了江听白的衬衫和西服。

他刚洗过澡。发梢上还沾着几滴水珠,身上一件府绸浴袍,没有系带,松垮地合在他腰上。江听白问于祗说,“我穿哪一件见外公比较合适?”

但于祗的注意力全在他微微敞开的胸口领子上。露出来的肌肉好紧实,她摸过很多次,手感相当不错。至于没露出来的那部分轮廓,一块块腹肌,一道道的脉络,都像鲜活在于祗眼里。

她咽了一下口水。

在江听白这么着急上火的时候。上去就揩把油,是不是不太好?显得不正经。

于祗收回视线看衬衫。不是灰白、烟白,就是杭白,织的暗线也只是斜纹和平纹两种,这还有什么好选的?

反正穿什么都不如脱掉来事。

她装作深思熟虑地挑了件,“衬衫随便点,这个西装,我特别喜欢。”

“你认真的?”江听白简直怀疑她的眼光,“手里那件是绿的!”

于祗拿起来就要往他身上套,“这是青草色,算浅绿。”

“这不会是在暗示我什么吧?”江听白极富想象力的,拇指和食指撮在一起,“你和外边儿的野男人,浅浅的绿了我一下?”

说着他还指了指自己的头顶。

哎唷。这位江总对自己可真够没信心的。以前究竟是怎么觉得他特自大?

于祗就纳闷了,“这事儿还分深绿浅绿呐,浅绿是做到什么程度啊?”

江听白直接把衣服扬了,“你们俩都做上了!还问我什么程度?”

“我确实有件事要和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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