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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以为自己藏挺好,没人发现呢。”白秋姝一边小声嘟囔,一边用干布把身上的水都擦掉,随便套了件里衣,然后才拿药来涂。

除了小臂,白秋姝的左手上臂以及后背也有淤青,手掌掌根的位置和膝盖则是轻微擦伤。

白秋姝够不到后边,岑鲸就拿了跌打药给她涂后背,她自己则拿着另一瓶药,处理手掌和膝盖上的伤口。

白秋姝告诉岑鲸:“长公主殿下叫人带我去了城外驻军营,让我跟那些兵一起操练,很有意思,不过因为我是女的,一直都没人理我。后来我看他们在比试,就说我也想和他们比比,结果他们都笑了,还有人问要是比着比着不小心把我衣服撕了怎么办。”

“我就反过来问他们,我要是比着比着不小心把他们打死怎么办。”

岑鲸笑了一声:“是该提前问问。”

白秋姝跟着笑,显然也觉得自己那句话回得不错:“后来真有人站出来和我比,之前所有人都笑我的时候,就那个人没笑,他好像挺烦我留在军营里的,说军营不是我该待的地方,还说要把我打哭,让我赶紧滚。”

岑鲸轻轻地问她:“结果呢?”

白秋姝咧开嘴,发出的明明是“嘿嘿”的笑声,听起来有些傻,但脸上的笑容,却透出一股子叫人胆寒的疯气。

“我俩打到后来都发了狠,最后我用驸马教我的方法从背后锁了他的喉,他整个人往后朝地上撞,试图把我撞疼了让我松手,可我硬是忍着疼没松,在地上把他锁晕了过去,要不是有人上来把我拉开,他真能死我手里。”

不是书院里六七个功夫不到家的东苑男学生,而是军营里认认真真和她打的练家子,虽然自己也有受伤,但白秋姝还是感到无比骄傲。

白秋姝炫耀完,想到什么,又赶紧换了副可怜巴巴的语气:“阿鲸,你别把这事告诉我爹娘,他们要是知道了,哪怕得罪长公主殿下,也一定不会再让我去的,可我想去。”

“阿鲸,我觉得那里比书院有意思。”

岑鲸沉默几息,最后答应她:“我替你瞒着,但你也要听我的,震慑一次就够了,日后不许再像今天这样以命相搏。”

白秋姝:“嗯!”

上完药,白秋姝把衣服穿好,嘴里还念叨:“去驻军营,就没时间上课了,怪可惜的。”

岑鲸纳罕:“想上课?”

白秋姝强调:“你的课。”

要是庚玄班那些先生的课,她肯定听着听着就睡着了。

岑鲸认真考虑了一下,因为书院的充实生活拉高了她的阈值,导致她感觉在家没事做也挺闲的,就说:“你要是不嫌累,晚上回来我再给你上课也行。”

“好啊!”白秋姝一副不知疲倦的模样。

岑鲸一看便明白,白秋姝在长公主府定然是学到了内家功夫,也只有身怀内力,才能比旁人更精力充沛,像她作为岑吞舟时就是这样。

……

白秋姝是六月二十一日那天下午在书院打的人,被罚回家思过十天,从二十二日算起,她得等七月初二才能回书院继续上课。

六月三十,又是一天旬休日。

乔姑娘同安馨月本想上门来探望岑鲸,但因为下午还有别的约,她们只能早上来,而岑鲸这边晚上要给白秋姝上课,早上醒不来,就婉拒了她们。

岑鲸本以为自己能度过祥和又悠闲的一天,结果早上还没睡醒,就被人扰了清梦。

挽霜:“姑娘,外头来了个姓叶的姑娘,说是你的同窗,专门来探望你的。”

岑鲸把脸埋进被子里,好半天才缓过神,抬头问挽霜:“叫什么?”

挽霜:“叶锦黛。”

系统警觉:【她来干嘛?!】

岑鲸不想起床,只想睡觉,可考虑到叶锦黛的特殊性,她还是艰难地从床上爬了起来。

一番收拾后,挽霜把叶锦黛请进了自在居。

叶锦黛脸上摆着肉眼可见的着急与焦虑,下人们摆好茶水点心退出屋外,门刚关上,她就向岑鲸说明了来意:“你能帮帮我吗?”

岑鲸问:“怎么了?”

叶锦黛压低声音,跟岑鲸说:“叶临岸要参与弑君,如果不阻止他,他的下场会很惨。”

岑鲸差点怀疑自己耳朵有问题。

叶临岸?弑君?为什么?

而且叶锦黛说的是“参与弑君”,说明要杀皇帝的不止叶临岸一个人。

皇帝干什么了这么遭人恨?

岑鲸一脑门问号,最后挑挑拣拣,选了两个问题出来问:“他为什么要杀皇帝,我又如何能阻止他?”

叶锦黛的回答打了岑鲸一个措手不及——

“岑吞舟你知道吧,就是和你长得很像的那个人,他是绝大多数主要角色心里的白月光,叶临岸要弑君也是因为他,所以你去,一定能说服他,然后改变他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