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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岑鲸因病请假,十多天没来书院,例会记录员的职位倒是还给她留着。

她重新上岗,顺带把上一次缺席的例会记录重新整理了一遍。

终于混进书院的陵阳县主一天到晚粘着她,不仅跟她一块出席书院例会,还在听到顾掌教跟安如素因为院规吵架的时候,悄悄跟岑鲸表达了自己的不解。

“这有什么好吵的?”

岑鲸:“安监苑的提议,是我想的。”

陵阳县主当即拍案而起,帮着安如素跟顾掌教大战三百回合,硬是逼着萧卿颜把这事儿给定下了。

萧卿颜嘴上说着:“下不为例。”

脸上却不见有多为难,可见陵阳的行为正中她下怀,导致陵阳心气不顺,非要晚上住到岑鲸宿舍才能好。

岑鲸由着她,晚上也随便她碰自己,最后看着她蹲在床角,嘴里念念有词:“居然真的是姑娘,为什么,为什么啊……”

岑鲸整理好自己的衣服,笑着摸了摸她低垂的脑袋,就给白秋姝辅导功课去了。

返校后的第一个旬休日,怕再生意外让舅舅舅母担心,岑鲸没有出门。

第二个旬休日,也就是七月二十,岑鲸又一次跟云息江袖约好,去水云居看云伯。

这次她没再穿男装,一袭紫色衫裙,腰间别着一个紫色的香囊,以及燕兰庭那颗被紫色络子装好的木球。

知道云伯认不出人,岑鲸已经做好了对面相见不相识的准备。

谁知她随着云息江袖来到水云居花园,刚一露面,谁说话都不理的云伯就认出了她。

“大人。”年迈的云伯放下手中修剪盆栽的剪子,拐杖都忘了,扶着架子颤颤巍巍地朝岑鲸走来。

岑鲸赶紧上前几步,扶住他:“慌什么,我又不会跑了。”

岑鲸扶着他在椅子上坐下,自己坐到了他身旁,听他跟自己絮叨——

“云息那小兔崽子不听话,你只管打,他皮厚实,打不坏。”

一旁给他们俩沏茶的云息:“爷爷我可真是谢谢您了。”

云伯根本听不见,自顾自又说:“阿袖也不听话,我都说了,让她做云息义妹,她不肯,说当个丫鬟挺好,她脑子不好,脑子不好。”

江袖小声嘟囔:“我脑子好着呢,爷爷你不知道就别在岑叔面前乱说。”

话落,江袖的视线跟云息对上,两人近乎默契地错开了眼,不再看对方。

后来云息江袖有事要忙暂时离开,留下岑鲸跟云伯在那闲聊——

“最近天气好啊,你看,花都开了。”

“还是你养得细致,要放我那,就是四季如春都开不了。”

“您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哪来的功夫养花啊。”

“哪啊,我现在也有时间,就是养不好。对了,我早前放你那的两封信还在吗?”

“什么信?大人您可没给我什么信,我也不收您的信,你给我我也不收,你别写。”

“行,不写,你这花是真的不错,送我一盆吧。”

“天真好啊。”

“不送就不送,小气。”

… …

岑鲸陪着老人家,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一上午。

中午吃过午饭,老人家坐在花园的椅子上,头一点一点地犯困,岑鲸就提议,让他回屋睡一会儿。

云伯说什么都不肯。

于是岑鲸又叫云息去拿了件外衣给云伯披上,免得着凉。

后来云伯果真坐着睡着了,岑鲸就在一旁看云息给她备的书,时不时吃一块糕点,喝一口茶。

头顶有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花飘落在书页上,岑鲸顺手拿来当书签,看到哪一页,就夹到哪一页。

午后的阳光落在他们俩身上,对旁人而言或许有些热,但对畏冷的老人家和岑鲸来说却是刚刚好。

岑鲸悠闲地度过了这次的旬休日,离开时,云伯坚持要把她送到门口,还对她说:“大人啊。”

“嗯?”

“过几日上元节,来水云居吧,叫厨娘给你做你最爱吃的,奶黄馅的汤圆,别入宫了。”

七月份,哪来的上元节,云伯显然是糊涂,记错了日子。

可他这话却让云息和江袖陷入了沉默,因为岑吞舟就是死在上元节,死在宫里。

岑鲸也想到了这一层,笑笑说:“好,听你的。”

云伯高兴极了,催着云息去准备,握着岑鲸的手直抖,让岑鲸一定要来,必须要来。

岑鲸:“嗯,我一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