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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千两银子,不是二十两,二百两,云家是做生意的,你难道没有听说过做生意的人最是无情吗?我看你与其指望着云家拿银子来救你,不如你现在就逃跑,否则等着你的,只是个死。”

苏韫冷酷无情的话将苏会的臆想彻底打破,他将云家当成了救命稻草,怎么可能就这样放弃,他连忙道:“二妹,你是云家的儿媳啊,若是你去求情,云家肯定会同意的。”

苏韫想也不想道:“我不可能去求这样的事情,二来,我也没有那样大的脸面。”

“二妹!”苏会瞪大了眼睛。

“你不必说了,你自己有本事欠这么多,就应该有本事还。没本事还敢欠这么多,就是找死。你自己犯下的错,自己承担责任,不要妄想别人来替你承担过错。”

苏韫甩开他的手,抬脚就往马车走,苏会还要追上去。

一旁的车夫早就将事情的原委听明白了,原来大奶奶的兄长是来找她要钱来了呢,而且张口就是两千两,还是赌债!

车夫心里鄙视这种人,好在大奶奶是个明白人,眼见着大奶奶不想再应付他了,车夫极有眼色的上前阻拦,挡住了苏会的去路。

苏会急着要和和苏韫再好好说道说道,没想到云府的下人竟然敢拦自己。他伸手就欲将人拨开,车夫身材高大,是刘氏特意给苏韫挑的,就是怕什么时候她会遇到危险。

苏会身材矮小,根本就将人拨不动。

车夫也不客气道:“你再敢追拦大奶奶,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苏会这才抬头看向车夫,他刚在苏韫那里受了气,这个车夫刚好就凑了上来,他冷声道:“我劝你赶紧走开,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你们大奶奶的亲兄弟!”

车夫刚才也看到了苏韫对他的态度,想来心里也是厌烦的,他冷冷道:“我不管你是谁,我奉夫人之命保护大奶奶,若是你再敢上前一步,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苏会不相信他真的敢动手,还真的就上前去追苏韫,没想到身后有人拉住了他,用力一逮,将他狠狠的惯在地上,而苏韫头也没回地走了。

苏会没站稳,摔倒在地,等他爬起来,车夫已经上了马车,用力一抖缰绳,马车徐徐远去了。

苏会追了一截,眼睁睁地看着马车消失在视线之中。

他回想到自己欠下的两千两银子,顿时不禁打了个寒颤。

其实苏会去云家却进不去,都是因为有苏韫的提前吩咐,只要是苏家的人,通通都要拦下来,不让人进去。

她已经彻底对苏家人死了心,以后也不可能再将人认回来。

苏韫坐在马车上,心里对苏会没有一点怜悯。这都是苏会自找的。

本来她现在嫁到了云家,苏家也会受益。苏家得了不少银钱,连瓦房都盖起来了,还盖得十分气派,这个时候,正好给苏会寻一房媳妇。有了钱,人若是勤快一点,日子总会好过的。

事实也确实如此,苏家现在有钱了,想嫁到苏家来的人排成了长龙,但是没想到苏会还是死性不改,追债的人都追到了家里,还在苏家大肆打砸,事情闹得很大,十里八乡都知道了这个消息,原先是苏家端着架子挑花了眼,但是自从那件事发生之后,前面那些人家就再也没有了音讯了。

苏会站在原地,良久都没反应过来,他万万没想到自己这个二妹竟然这样狠心。苏会想了想,看来只能回家让王氏亲自出马了。

他当即就回了家,将事情如此这般地和王氏一说,王氏也惊呆了。本来还指望着苏韫嫁到云家去之后会帮衬娘家,谁知道她现在这样无情,连娘家兄长都不认了。

王氏决定明天就去云府找苏韫好好说道说道。

苏韫回了家之后,才知道邓席已经回家了,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就听说了邓席为了尽孝,将自己的未婚妻紫鸢给留了下来,紫鸢又回到了刘氏的院子伺候。

紫鸢现在不是下人了,邓席那样心高气傲,娶紫鸢都不情不愿的,况且他还有个青梅竹马的表妹,两人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扯在一块的,他心里未必对刘氏夫妻心存感激,但却将自己的未婚妻给留下了,还特意安排到刘氏的院子伺候。

想都不用想,这其中一定有蹊跷。

苏韫先回了自己的院子换了一身衣裳,才过了刘氏那边去。

果然在刘氏屋子里看到了紫鸢。

刘氏见她过来,十分高兴,连忙问道:“吃过饭了没?”

“还没呢,想着到了饭点了,特意过来陪娘用饭。”

刘氏笑道:“我正准备传饭呢。”

苏韫装作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看了紫鸢一眼,问道:“咦?紫鸢姑娘怎么会在夫人这里?”

刘氏道:“席儿这孩子回家准备婚事的事情去了,他说不能在我和他姨父面前尽孝,十分自责,想将紫鸢留下来侍奉我们,我念他一片孝心,就许可了。”

在刘氏说这席话的时候,苏韫注意到紫鸢的嘴角微微地向下撇了撇,显然是很不情愿的。

苏韫不动声色,笑道:“难为表公子竟有这份心意。”

刘氏看起来也很满意,笑道:“这孩子毕竟是我们一手养大的。唉,可惜不是亲生的,今天他回去,把我难受得..”

紫鸢也不想邓席回去,她早就听说过邓席家里不如云家富贵,若是邓席回去了,等他们成亲了,紫鸢也得跟着他回去,而紫鸢在在云家虽然是下人,但是也是二等丫鬟,从来没有做过粗活,若是邓家没有丫鬟,她嫁过去岂不是要当丫鬟来伺候他们一家子?

紫鸢想想都受不了,于是她插嘴道:“夫人既然是舍不得表公子,不如将表公子叫回来吧,我看表公子也很舍不得离开夫人的。”

刘氏叹了一口气,“他父母健在,我强行将他留在身边不是个道理。”

紫鸢撇了撇嘴,话里话外都是看不起邓家。

“听说邓家很是贫穷,夫人肯将表公子留下来,是对他们的恩赐,怎么可能会怪罪夫人呢?”

这话一出,房间里都安静了一瞬。

刘氏脸色顿时就不大好看,她训斥道:“这种话也是你能说的?你以后是邓家的儿媳,邓家的条件虽然说不如云家,莫消说邓家并不贫穷,就是邓家真的贫穷,也不是你应该嫌弃的!”

紫鸢也觉察到自己说错了话,垂下头不敢多说。

刘氏脸上尚且带着愠怒。

苏韫看了紫鸢一眼,这小姑娘还不怎么服气,便道:“想来是紫鸢姑娘一直在云家伺候,见惯了云家的富贵,眼光就高了吧。”

紫鸢没想到苏韫竟然会针对她,连忙抬头否认,“奴婢岂敢,大奶奶莫要取笑奴婢了。”

放这么一个人在刘氏房中,苏韫着实不太放心,但是邓席打着替他尽孝的由头,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法子来让刘氏将人弄出去。苏韫不痛不痒地刺了几句,也只是让刘氏心中对紫鸢有些不满而已。

很快饭就抬了上来,刘氏收了愠怒,和苏韫一同用了饭。

陪了刘氏一会儿,苏韫就回了自己的院子。

一路上她都在想,要怎么将紫鸢给弄出去。

现在好不容易才将邓席给弄出去了,没想到邓席竟然将紫鸢给留了下来。

但是听紫鸢今天说话,显然她还没有同邓席有什么密谋,不然她应该不会那样说话。

邓席如今被迫回了自己家,心中一定更加愤恨,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下手。苏韫虽然焦急,但是一时半会也没有什么好法子。

……

“你说什么,你要去临江酒楼当账房先生?”李升惊恐地看着坐在对面的好友。

两人经常会见面一同喝酒,不过这两人比较共通的一点就是都很洁身自好,也不会去那等烟花之地喝什么花酒,以前喜欢在临江酒楼,也就是现在林钰准备过去当账房先生的酒楼。

但是现在临江酒楼歇了业,两人就换了一个地方。

林钰肯定地点头,笑道:“那个酒楼挺有意思的,我爹也经常在我耳朵边念叨,让我进铺子学习,以后好接他的班,但你知道的,我对经商并没有兴趣。”

李升当然知道,林钰天分极高,若不是因为商籍限制了他,林钰现在说不定都已经是最年轻的状元郎了。他时常为这位好友可惜,好在林钰自己也想得开。

“那你怎么想到要去做账房先生了?”李升好奇追问。

林钰神秘一笑,并没有解释。他站起身来,朝外面看了一眼,“天色晚了,我得早点回去了,今天早点休息,明天就要正式上工了。”

李升面色古怪地看着他,脱口问了一句,“你去做账房先生,多少月银?”

林钰一笑,转身就往楼下走,他的声音随即飘过来,“不到一钱。”

李升当然知道林钰不可能是为了钱才跑去做什么账房先生,肯定有别的原因。但是林钰不肯说,李升心里好奇得被猫挠一般。

酒楼很快就装修好了,装修好之后三天开业,酒楼的名字也换了,变成了饮一杯无。

这个名字比较特别,出自一句诗——‘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这个招牌上的字比较讲究,不能随意地写,请人写了之后送去工匠处,工匠照着字贴刻。

苏韫对梦泽城不大了解,她只好跟新招进来的掌柜打听这城里有没有谁写字比较出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