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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皇子谢胤虽然一直都没有什么动作, 但是太子却不敢因此小觑他。

五皇子要是当初真的没有什么手段,他大概也不会娶到卫卓了。

太子是偶然一次发现皇上身边的内宫大总管苏曹在暗中和五皇子接触才发觉了这个五皇子真的没有表面上看上去那样无能。

那次治理水患可以说是运气加成加上大皇子和卫卓在京城帮助他,但是仔细想想, 苏曹伺候皇上已经快二十年了, 一直都是坚定的保皇派,他记得前世谁都没有拉拢过这位皇帝身边的红人, 而五皇子却做到了, 光是这一点就让人不能小觑。

太子开始怀疑当初皇上之所以会将卫卓指给谢胤并不完全是因为忌讳他,五皇子也一定在后面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可是五皇子当初为什么想要娶卫卓呢?卫卓也只是卫家一个并不受宠的女儿, 就算是娶了卫卓,卫家也不可能因此就放弃自己去帮助他。

太子越想越觉得当初的事情有蹊跷。

他还记当初是因为宁樱公主的死,然后让皇帝注意到了皇后的心思,从而导致了后面皇帝将卫卓指给了谢胤。

好像这一切事情不对头的起点就是宁樱公主的死。毕竟前世这件事从来没有发生过,而这辈子, 就是因为宁樱公主的死,导致了后面一连串和前世合不上的地方。

现在皇上已然病重,他是太子本该高枕无忧,但是太子总是觉得哪里似乎不太对劲, 让他总是想要一探究竟。

卫卓对朝中的局势几乎都是从谢胤那里听来的。

她也觉得很奇怪, 皇帝前世可没有这么快就开始迷上了术士的长生不老术,她这世开始得实在是过早了点。

卫卓觉得自己不能再坐以待毙了,她得做点什么,先不说太子,至少先将皇后弄下台。

不过她现在这个身份确实是比较尴尬, 她又不是老皇帝的妃子,如果是老皇帝的妃子,她就方便将皇后弄下台, 她现在的身份是皇上的儿媳,想来想去,只有五皇子当上了皇帝,才能帮着自己完成任务。

她决定曲线救国,先帮着五皇子上位,这样就能一举两得,一来将太子给撸下来,二来,五皇子要是上位了,他肯定不可能尊皇后为太后,肯定要给自己亲娘一个高贵的身份的。他已经屈于人下太久了。

谢胤每天都是下卯就回家,从来不会出去花天酒地,两人成亲都一年了,但是谢胤别说姨娘了,就是通房也没有一个。别人都还以为他们夫妻俩是太过恩爱了,所以谢胤才会这样收心。

老实说,就连卫卓都有些惊讶,谢胤竟然能这样清心寡欲,每天回家吃了饭就开始写字看书,几乎不会去做古代男人大多数都会做的娱乐项目。

平静的日子没有持续多久,入了冬,西北的党项人没了粮食,就开始来犯边界。

这样的事情几乎年年都会发生,但是今年不太一样。今天党项人那边发生了雪灾,大雪冻死了大批的牛羊,党项人没有了食物,只能南下入侵夏国。

好在秦镇一直镇守在西北,但是快要粮尽马绝的党项人竟然不像以前那样能被大夏的军队吓退,他们没有了粮食,殊死搏命,集结了大量的军队,这些游牧民族天生就有一股子血性,现在血性完全被活下去的**支配,秦将军的十万将士竟然有些守不住西北门户。

急报传回朝堂,本来身体就不太好的谢祯撑着身体和大臣们讨论了方案,有的主战有的主和。

主战的大臣认为党项人根本就是喂不饱的野狼,休想用一点点东西就将他们打发了,而且大夏国自从开国以来,对党项人就从来没有怕过,京城好几个已经高老的将军都曾经跟着先皇征战过党项人,将他们赶到了草原深处,二十年不敢来犯。现在他们大夏也同样能将人再次打得屁滚尿流。

而主和的人则认为,大夏因为这次的灾情已经伤了国力,加上现在国库空虚,打仗是非常耗财耗粮的事情,国库里既无钱也无粮,一旦开战就可能会面临前线的士兵无粮可吃的局面,没有粮食,这战争怎么能胜利呢?现在主和只是临时性的对策,等到时候大夏国力富足之后,再狠狠地给党项人一个教训也不迟。

两边争论的都有道理,而皇上其实更趋向于主和。

因为就像是主和派的人所说那样,现在大夏国力空虚,已经经不起战争的消耗了。而且皇帝年纪大了,不再像年轻时候那样血性方刚,对战争有一种他自己都不愿意承认的畏惧。

太子是主战的。

他认为大夏就算是现在国库不充盈,也并没有到那种吃转不开的地步,皇宫一年的耗用就上千万钱,只要皇室带头节俭,是完全可以给前世的士兵凑足粮草的。

难不成,一个泱泱大夏,举国之力还不足以抵挡几个蛮子吗?

而一直都习惯沉默的五皇子这时候却罕见地站了出来,他洞悉了皇帝的想法,站出来表达了自己的意愿。

他主和。

太子第一次和五皇子对上,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皇帝内心也是主和,眼看着今年的暴雪愈发大了,皇帝决定要派出使者前往前线,和党项人谈判。

太子深感失望。

“父皇真是越老越糊涂了!”谢崇华回到东宫,颓败地坐了下来,垂首叹息。

“刘先生,你说说看,主和就不需要消耗粮食和银两了吗?党项人虽然人数没有我们多,一点点东西是绝对无法将人喂饱的,主和党项人一定会狮子大开口,到时候钱也没有了,粮食也没有了,最重要的是,大夏的尊严也没有了!”谢崇华扼腕叹息。

“太子不必过于自责了,现在皇上的身体不比从前了,不愿意冒险也有的,打仗毕竟不是绝对能赢的事情,现在国库确实空虚。”

“国库空虚!难道跟党项人议和就不需要付出银两了吗?难道大夏的尊严还不足以举国之力来捍卫吗?皇上真是越老越糊涂!刘先生你是不知道,今天就连一直像个透明人一样的五皇子也跑出来支持议和,真真是可笑!明天我还要向父皇进谏,绝对不能议和!”

而这边,谢胤下朝后回到家中。

他每天都会将朝堂上发生的事情告诉她,这次也一样。

“你主张议和?”卫卓听了之后有些惊讶,“你为什么会主张议和呢。我觉得你不是能吃这种亏的人啊!”

谢胤笑道:“这种亏有什么吃不得,更大的亏我都吃过了。一时的隐忍也没有什么不好,他们都觉得这次好像是大夏的尊严被我们丢到地上踩,但是却忘了一个典故,勾践卧薪尝胆,后面还是将最开始被迫丢弃的尊严给捡回来了,还将对手一网打尽。”

“可是,就算是这次议和,这一仗是避免不了的吧”卫卓道。

谢胤点了点头,“当然避免不了,只要能撑过明年,大夏就可以扭转局势。”

“可是,谁能保证明年就会诸事顺利呢,若是再像今年这样怎么办?”卫卓对于这个国家没有多少归属感,但是原主是这个国家的人,所以她还是愿意维护大夏的国威的。

谢胤笑了笑,“明年一定不会发生的。”

就算是太子百般进谏,除了被皇帝训斥了几顿,没有别的作用了。

皇帝派出的使者很快就到达了西北大营,去了党项人的大营也顺利地见到了党项人。

党项人都已经做好了这次要打一场硬仗的准备,但是谁能知道,大夏国竟然会不战而败,主动求和。这在党项人的历史上已经多少年没有出现过了。

如果能够不劳而获,党项人当然愿意,只要将这个寒冬度过,等到春天来临就好了。

党项人派出使者,跟着大夏的官员回京觐见皇帝,要提出他们的要求。

党项人进了皇城之后十分的张扬跋扈,丝毫不将大夏的君主放在眼里。党项人野性十足,骨子里是尊敬强者的,大夏不战而败,让他们从心里瞧不起。

党项人果然狮子大开口,要大夏赔偿粮食千万石,白银三千万两,只要大夏能满足这个条件,他们就跟大夏议和。

虽然知道党项人确实会狮子大张口,但是也没有想到竟然会大成这样,而且丝毫没有还价的余地,少一个子儿都不行。

谢祯大怒,可是想了想,若是打仗,说不定可要花费这个数,要是能不动一兵一卒,就将党项人打发了,似乎赔偿也没有什么难以接受了。

可是想想大夏国的尊严就这样败在自己手上,又觉得实在是有些愧对辛苦打下江山的列祖列宗,所以谢祯一直在犹豫,没有下定决心。

但是还不等谢祯下定决心,来京城谈判的党项人在一夜之间全部被人杀死,或者说没有全部,还有一个党项人逃了出去。

这件事难以去查明是谁做的,但是也可以想象得到,这件事很有可能就是主战派做的,将党项人的使者杀死,激怒党项人,党项人就不会再同意议和,而大夏只能出战。

党项人果然被激怒,一夜之间,党项人派出十万大军,彻夜轮番攻城,把守边关的将领没有能守住防线,边雁城被攻下,随即党项人的铁骑连夜南下,又接连攻陷下了两座城池。

如今朝中,曾经跟随先帝打仗的将军都已经垂垂老矣,而新的将军们因为在对战上没有经验,根本就抵挡不住党项人的铁骑。

谢祯本来都已经想要开战了,可是看这个情况,就算是打仗,大夏说不定也要输,到时候再议和,就更加没有尊严了。

好在这时候秦镇亲自出战,将党项人的铁骑拦在了渡河口关外。

谢祯连忙派出使者想要议和。

但是这时候党项人不但将最开始的筹码加了价,到了现在更是要求要谢祯将之前党项使者被杀案的始作俑者给找出来交给党项人。

若是换了谢祯年轻的时候,他绝对不会容忍这样侮辱尊严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可是这两年来,他一直沉迷方士练长生不老丹。他的心思早已不在治理国家上面,而变成了追求长生之术。

他这次有些犹豫不决,找了术士给算了一卦,结果开卦的结果是大凶。

开战的结果是大凶。眼看着现在党项人还是不减当年的勇猛,而大夏国力早就不敌当初,谢祯最后还是下令严查当初使者被杀之事。

奉命追查的正是大理寺卿。

这案子已经过了半个月,本来也并不好查,但是那个逃走的党项人竟然回到了党项人的阵营里,口口声声声称当初杀死他们的人正是太子。

谢崇华顿时就陷入了不利的局面。一边是虎视眈眈的党项人,一边是糊涂皇帝。

党项人要求谢祯废掉太子!否则就要开战。

这是党项人玩的游戏,就像是当初谢祯的先祖将党项人逼到退无可退的道路一样,现在风水轮流转,变成了党项人开始玩起了猫戏老鼠的游戏。

谢祯犹豫不决。若是因为党项人要求就将太子废掉,这实在是滑天下之大稽!而这时,太子也上书说自己并不是凶手,谢祯趁机就给了太子自证清白的机会,让他将当初的真凶给查出来,一来可以将太子从这件事摘出来,二来党项人那边也就没有理由再要求废除太子了。

就算是太子查不出幕后之人,谢祯也打算到时候要弄一个替罪羊出来顶包。

“这样看来,这个人是早有准备。将党项人杀了,却偏偏留下了一个活口。他似乎算得很准,想要这个活口回去报信,以为是我动的手,然后借着党项人的手将我除去。刘先生看,这个人可能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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