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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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情况??什么情况??】
【女配是怎么知道她会被剖丹挖眼的??又是怎么知道召唤魔头的??我看漏了什么吗】
【女配都还没去羞辱女主,还没给女主投毒,还没将女主受伤的眼睛抠出血,还没往她身体里放蛊虫,还没毁女主容】
【还没有用铃铛致幻女主,让她看见女配跟师尊doi的幻觉,还没有害得女主心如死灰呢,怎么就因为个莫名其妙的炮灰被审判了】
聂音之失血过多,像一尊失了色的雪人,手腕皮肤越发轻薄剔透,缠绕在腕上的花枝印记也就越发显眼夺目。
那夜在毕阳峰后山,向司觉布下的共生阵法生效,当时在场的只有他们三人,向司觉死了,而魔头却安然无恙,她被魔气舔舐鲜血,手腕上又多了这么一个印记。
共生阵法绑定的,多半是她和魔头。
聂音之本来就是在赌,如今看来,她赌对了。
魔气很快蔓延开,将地面上的鲜血吞噬干净。
桑无眠看不清魔气中的人影,却认出了这股魔气,看来封寒缨确实还不死心地想要冲出万魔窟。
他一剑未能劈开法阵,又挥一剑,剑光魔气相撞,肉眼可见的冲击弧光将大殿四周撞出斑斑裂纹。
“聂音之。”桑无眠衣袍翻飞,长剑凝着骇人的气势,“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因一己私欲置天下苍生于不顾,你这个孽障!”
动不动就苍生苍生的,苍生知道你这么惦记他们吗?
聂音之拂开魔气,她一身白裙已经被鲜血染透,像大朵大朵绽放的芙蓉花,魔气缠绵在她身周,浓艳的色泽中,露出那张苍白精致的脸,纤细黛眉,桃花笑眼,嘴角含着淡淡讥诮。
“苍生与我有什么干系?堂堂栖真仙尊都有一己私欲,我为何不能有?”她语气冷漠,甚至带着点天真的困惑。
殿上众人表情惊惧,这一刻恍然发现,她与善良的萧灵是如此不同,根本没有半分相似。
“师尊,是你们想要我死,既然如此,那谁都别想活。”聂音之嘴角淌下鲜血,顺着下颌滴落,畅快地笑出声。
魔气中探出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帮她拭去嘴角鲜血。阴冷的感觉蔓延上她的身体,魔气涌入,将肩头的贯穿伤口愈合。
魔气浸润着聂音之,她身上鲜红的痕迹被吞噬干净,一点血迹都没有浪费。
聂音之有种自己被人嗦了一口的错觉,顿时起了满身鸡皮疙瘩,她的视线被那修长的手指牵引着,落到黑气里浮出的一张英俊面容上,男子眉眼浓郁,轮廓深邃,狭长的凤眸染着惺忪睡意。
他舔去指尖沾染的血,语重心长地说道:“你小小年纪,怎的戾气如此之重,有什么误会,大家坐下喝杯茶解释清楚便可,何必打打杀杀。”
不止是聂音之,就连殿上其他人都微妙地静默了一刹那。
只不过这句话从一个魔头嘴里吐出来,在场没一个人相信,云笈宗的长老们该劈魔气屏障还是在劈,剑光陷入魔气,又被反弹回去,胡乱一气地朝众人扫去。
只有魔气当中的聂音之看出来,他不是在开玩笑。
“嗯?”聂音之仿佛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虽然每个字都听进去了,但她实在难以理解这句话的内容。
这魔头说的什么狗屁话?
你是魔尊吧?是吓得满殿长老屁滚尿流,连桑无眠都急眼了的魔头吧?
恶贯满盈杀人如麻所到之处流血漂橹?
我放这么多血,献上自己的神魂和肉身,难不成就为了请你出来喝杯茶?
聂音之快气炸了,恶向胆边生,一把钳住他的下巴,“喝了我这么多血,你给我说这个!”
“我要你杀了桑无眠,杀了……”献祭阵在脚下发光,随着她每说出一个字,神魂都在抽痛。
聂音之没能将话说完,身体里猛然袭来一股巨大的撕扯力道,像是要将她的魂魄硬生生逼出体外。
她透过摇曳的魔气,看到桑无眠飞快结印的手指,目光不受控制地被牢牢黏在他的手指上。
顾绛猛然间意识到什么,抬手往她眉心一按,魔气尚未渗入,就被弹出。他皱了皱眉,反手挥出一道罡风,风刃切开大殿地面,朝着桑无眠劈去。
聂音之有那么一段时间,完全陷入无边的黑暗中,只能感觉到一股蛮力在将她往外扯。
她一点一点地脱离自己的身躯,与此同时,有另一个魂魄在往她的灵台渗透。
聂音之没想到,她在这样的情况下,和传闻中的大师姐见了面。
萧灵的神魂被严丝合缝地保护着,那双眼眸确实和她很像,聂音之被她看着,就像是被另一个自己看着一样。
她眼中充满歉意,好像是身不由己要夺占她的身躯。
聂音之如同提线木偶,什么都做不了,被逼着让我自己的身躯,最后只剩手腕上那一圈黑印拽着她。
黑印的枝蔓一端栓着她的肉身,一端系着她的魂魄,牢不可破地将二者绑在一起,拉扯到最后,她觉得自己手腕都要断了。
大殿上弥漫的魔气消散,顾绛的身形才完全显露出来,桑无眠的剑光凝成一柄巨剑,洞穿了大殿穹顶,摧枯拉朽地朝着两人落下。
顾绛连一个步子都没有挪动,伸手接住了那巨大的剑影。
罡风呼啸,将整座大殿夷为平地,云笈宗的长老分围在四面八方,手中长剑同时出手,一起压在那巨刃上。
轰一声巨响,地面四分五裂,尘土飞扬,顾绛站在那裂纹中心,稳稳握住剑光,手背上青筋爆出。
龟裂的脆响在建筑坍塌的轰鸣中,刺激着每一个人的神经。
只见细密的裂纹从顾绛指尖蔓延开,只是一个呼吸间,半空中那柄骇人的巨剑咔嚓一下,碎了。澎湃剑气反噬,周围长老一个个地倒飞了出去,砸到地上。
桑无眠手中长剑断裂,一连倒退数步,踉跄地单膝跪地,喷出一口鲜血,尘土落下,才看清了他的模样:“你不是封寒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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