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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鱼不肯放弃,想了想,问:“裴行知你是不是要练无情剑?我感觉这个不吉利,要不算了吧。”

裴行知很坚持:“无情剑若练成,剑意纯粹,剑势强横,最能发挥剑之力量。”

楚鱼继续劝说:“裴行知~你多看点话本子吧,市面上十本话本里有九本男主练无情剑最后都失败了,我们还是不要浪费这个时间修无情剑了,我们要赶上潮流。”

裴行知捏紧了手里的书:“我一定可以练成无情剑。”

楚鱼苦口婆心:“可是你忘了吗,我都把你看光了,我还对你又抱又亲,从小我妈就让我做一个负责的人,我得对你的清白负责。”

裴行知脸都红了,冷清秋水的脸上浮上羞恼:“你再说!那是形势所迫!”

楚鱼见他一副不容玷污坚守贞操的样子,十分惋惜,“我这也是为了我们两个好呀,不要浪费这契誓的效果嘛!你别多想,就算我们双修,只要你心志坚定,你内心还是清白的呀,我保证不动心的,不会动摇你的心志!”

裴行知异常坚定:“这契誓一定可以解开。”

楚鱼看着裴行知,摸了摸自己的脸,忽然理解了婴二哥的心情。

这炮灰真是油盐不进,这都是为了修炼,一点不懂变通。

裴行知板着薄红的脸,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他将书重新塞回书架上,再环视了一圈四周,他们花了两三个时辰,结果只查了这藏书阁小小一角,等全部查完可不止是十天半个月了。

“等见到云珩,让他问一问戒指里的前辈。”

“可我听谢大哥说那前辈现在都不搭理他,就在戒指里沉睡。”

裴行知也知道此事,对此他也没办法,毕竟不是属于他的机缘。

两人准备下午回宗门练剑,怎么也要抓住师父问一问了不得宗门有没有了不得的剑诀功法,总不能跟着天剑宗外门子弟练剑吧?

楚鱼想着明天她还要换个宗门蹭课,按照师姐给她准备的课表,明天该去丹云宗。

她拿出传信玉简,打算看一下婴二哥现在的情况。

结果她一把灵力探入传信玉简,师门群的消息疯狂弹出来。

楚鱼快速扫了一眼,又点进碧水最甜,一眼看到了婴离发的征婚启事,点进去一看,只能说婴二哥不怕死——此时论坛上的风向已经发展成“裴行知”搞大了合欢宗女修肚子还始乱终弃转头就发征婚启事,他渣得纯粹渣得明白,目的只想搞大更多女修肚子。

裴行知见楚鱼看传信玉简,也拿出来扫了一眼,这一扫,脸上的神情似乎没有多少变化。

他平静地收回传信玉简,看了一眼楚鱼,“走吧,去监察部探监。”

暴风雨前的平静,不过如此。

楚鱼心里默默为婴二哥点了根蜡。

两人马不停蹄赶往长庚仙府监察部。

楚鱼坐上翅火后,忍不住又说:“那事真的不能……”

“没得商量!”

“小气鬼!”

……

刀霸宗,长庚仙府最拽宗门,和天剑宗常年争长短。

别看天剑宗人多势众,但有个致命缺点,穷,弟子手头日常拮据且不足为外人道,剑修的贫穷全修仙界闻名,甚至有剑修为了养剑毫无下限卖身于南风楼,当然,是卖艺不卖身。

可刀霸宗就不一样了,刀霸宗有钱,很有钱,非常有钱。

刀霸宗宗主有一只寻宝鼠,当祖宗供着,每年为刀霸宗发觉各种矿山,古墓,刀霸宗弟子闲暇时就相约去挖矿,去古墓捞陪葬品。

有时候矿山太多,刀修们还会雇上隔壁的穷鬼剑修兄弟一起去挖,当然了,这完全是一种另类炫耀,但剑修们甘之若饴。

此时,刀霸宗内外门交界处的山脚下,十分热闹。

有人正拿着只碗到处募(讨)捐(饭)。

“我那和我结了拜的兄弟现在正等着救命钱,我真的没想到他会闹出这样的事来。他平时真的特别正经,长得金玉满堂,这次一下子有了孩子,却没钱养孩子,我身为大哥可不得帮帮他!”

“我也是没办法了,才替他来这里要大家祝他九牛二虎之力!”

“师兄师姐济世爱民一下,只要人人都献出一份力,我兄弟的孩子就有救了!”

“我替我兄弟谢谢师兄谢谢师姐,以后我定会让那孩子喊你们一声干爹干娘!”

“我、谢云珩定不会忘记诸位今日之恩,待我他日龙驭宾天定要带而等一起走!”

刀霸宗某位被谢云珩强行募捐了的壕气师姐一听这话,忍住了拔刀的冲动,赶紧塞了一大把灵石给他,再也不想听他对自己说话。

但临走前,她认真地对面前这个长相俊朗但显然脑子有病的外门师弟说道:“师弟,不会用成语就不要用了,虽然咱们是刀修,但也多读点书,龙驭宾天的意思是皇帝死了。”

谢云珩听完,抹了抹眼泪,自动左耳进右耳出,“多谢师姐泽及枯骨,永生不敢忘!”

壕气师姐忍不住了,拿出一只芥子囊递给谢云珩:“师弟,这里有一万灵石,答应师姐,现在从这里消失,去救你兄弟,好吗?”

谢云珩吸吸鼻子,摇了摇头:“我还没问师叔师伯们募捐。”

壕气师姐松了口气,赶紧提着谢云珩送到了刀霸宗某山头,只要他不堵在内外山门口就行!

往常这个时候,钱多的没处花的刀霸宗长老们会在这赌钱玩,喝喝小酒吃吃小菜,当今修仙界还算太平,所以非常悠闲。

几位长老看着刀霸宗这一代大师姐提溜了个身姿板正容貌俊朗的弟子过来,一头雾水,几双眼睛齐齐看过来。

壕气师姐给了师叔伯们一个“你们自求多福”的眼神,赶紧御刀飞走。

谢云珩也不怕生,想想裴行知都落到那样的境界了,好歹要给他攒够养孩子的钱,再把他从监察部捞出来才不枉费他们结了鱼死网破的拜。

他看看面前这些长老都是上了年纪的人,怕自己不够真诚,想想自己还有唱戏的绝活,决定卖个艺,自从从村里出来,都还没有机会亮个嗓。

“诸位师叔师伯请听我唱一唱~~~浪里个浪~浪里个浪~~吾家有个兄弟,年方一十六~~~生得熊腰虎背~~浪里个浪~~得姑娘欢喜呀欢喜~~~姑娘肚里揣了娃儿~~我那兄弟命呀命真苦,犯了事进了牢,孤儿寡母没钱活~~浪里个浪~~~还请师叔师伯行行好,捐点儿钱助我那兄弟渡呀渡难关~~~他日我那兄弟携妻带子来报恩~~~浪里个浪~~~”

谢云珩本就是公鸭嗓,戏腔更是可歌可泣,几位围聚在此的长老听得脸都白了,吓得以为是在奔丧。

谢云珩看着这些刀霸宗的长老们一个个瞪圆了眼睛的样子,脑子里努力想了想,终于让他想起了一个成语——目瞪口呆。

目瞪口呆说明自己唱的戏赢得了大家的喜欢。

谢云珩感动得眼泛泪花,果然修仙的人品味不一般,在村里的时候,他只要一唱戏,就有人口吐白沫,甚至还有人直接被送走离世,他当时就坚信他们凡人不懂欣赏他的戏。

他赶忙把自己的碗拿出来,往前面一放,做出募捐的姿态。

谢云珩拉长语调,半戏腔半正常人语调:“我那兄弟是真可怜,师叔师伯帮帮忙,如若师叔师伯不帮忙,我就赖在这儿不走。”

刀霸宗的长老们都不是缺钱的人,闻言赶紧拿出一把又一把灵石。

其中一个长老指着谢云珩半天说不出话来,抖着嘴唇问:“你、你是哪个峰的弟子?”

谢云珩胡诌:“第三峰。”

另一个长老捂住胸口,抖着手,看向第三峰的执事长老:“你、你们峰死人了?”

第三峰长老:“没、没啊!”

又一个长老忽然说:“如果魔族来犯,或许可让这弟子去十三关隘开嗓唱戏,恐怕无一魔物敢上前。”

“别说是魔族来犯了,就是那邺洲的阴阳羲也去得。”

“阴阳羲?”

谢云珩拿着破碗的手一顿,忽然就抬起了头,“师叔,阴阳羲是什么啊?”

谢云珩长得俊朗,正经的时候又一身正气,让人不自觉有一种想亲近,即便他是个奇葩。

那长老很是和蔼可亲,虽然看着谢云珩的目光很是忌惮:“你们不知道阴阳羲也正常,那是邺洲刚传来的消息……”

谢云珩凑过去听得认真,打算一字不落下地回去好和小鱼他们复述。

……

楚鱼和裴行知赶到长庚仙府监察部时,远远的就看到前方一群人好似唱大戏一般浑身软绵无力气喘吁吁但依旧坚持拿着剑互殴的两伙人。

这两伙人此时撕扯得一个个都鼻青脸肿,衣服都被剑划拉得碎成布条了,惨不忍睹,不忍直视。

都看不出这些人是什么人。

楚鱼就觉得这两伙人身上穿的衣服有点眼熟,她定睛一看其中一伙人的衣服,再看了看身边裴行知的衣服。

楚鱼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裴行知:“他们是不是裴家的人啊,我看他们身上穿的道袍好像和你身上穿的很像。”

裴行知瞥了一眼,先是眉头一皱,随后极力撇清:“不是,裴家子弟不会把衣服撕成这样。”

楚鱼哦了一声。

裴行知的目光则往另一边穿着黑红武袍的人看了一眼,目光一定:“这些是楚家的人吧?”

楚鱼娇憨的小脸严肃,她斩钉截铁地摇了摇头,极力怕被攀上关系:“楚家人是谁?我不知道。”

两人对视一眼,互相移开视线,淡定地骑着翅火从这两伙人头顶飞过去。

楚鱼:“可能是两群人心心相惜遇到了命中注定的脑疾患者吧。”

裴行知:“……确实。”

下方守着监察部的长老终于睡够了,看到两方人都打累了还谁也不服输,从小木屋里出来,手里拿着算盘就开始拨弄。

“破坏古树三棵,山壁大面积破损,山台凹陷……一共折损灵石共三万两千一百另一块,请立即还清。”

楚长霁拄着剑,气喘吁吁,下腹受伤的部位更是疼痛难忍,但他绝不会倒下。

裴玉尘鼻青脸肿,咬紧了牙关看向楚长霁,显然还不服输。

双方恐怕还有一仗要打,但打架之前要先交罚款。

楚鱼和裴行知飞过山台,绕到了监察部牢房靠近山崖的这一边。

婴离就关在这里。

远远的,楚鱼就看到了一座四周由结界围起来的峭壁山洞型牢房,婴二哥正可怜兮兮抱膝坐在那儿。

凑近了一点就看清了他此时两只手抱着传信玉简,正神色震惊地看上面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