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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这男修家里人有医修,虽然是练气境医修,但还是能看出问题的,一过来扶起男修就大吃一惊,道:“他竟是半条命都去了!胸口肋骨断了五根!你们做了什么?!”

南风馆主脸色大变。

谢云珩很是心虚,但他也学了几分小鱼的机智了,当机立断道:“我要表演胸口碎大石,他非要跟我一起,没想到还是出事了,哎!”

南风馆主继续大惊,话都说不出来了,毕竟仔细想想也不是没有道理。

但是对方男修家里人很蛮横,非要南风馆赔偿医药费。

南风馆主也不想失去这么一个老客,于是赔了八万灵石,他很是肉疼,刚到手的谢云珩的初夜费这就全赔了不说,还倒贴五万。

但他安慰自己,今天才第一天呢,有一个月的时间可以让这少年赚钱呢,怎么说也赚得回来,而且今天的事他看得清楚,分明是那老客家里人太过刁横才赔的这钱。

于是,第二夜,谢云珩伺候的是个年纪七老八十的老妇人,这老妇人是个凡人,一生规矩行事,身子已经不行快西去了,也就是这两天的事情,于是就想叛逆一回,到南风馆里找个小倌伺候自己一夜,死了也算没有遗憾了。

她是一眼看中的谢云珩,含着热泪颤颤巍巍地说:“你……你长得像我那死了五十年的竹马。”

谢云珩很是感动,他反思了一下胸口碎大石不行,于是他决定给老妇人耍大刀。

那刀气,吓得老妇人半条命就没了。

剩下半条命是被谢云珩的曲子给带走的。

南风馆死了人。

南风馆主冷汗连连面对老妇人家属上门闹事,忍不住看向谢云珩,但见这孤傲少年脸上的神色实在是令人有一种无言信服的气势,便想听听他解释。

只听他伤感地说:“她走得很安详,我满足了她所有愿望。”

南风馆主便立刻觉得对方是在无理取闹了,这老妇人本来就身体不行了,一激动,可不就是直接死翘翘了吗?!

但无奈对方家里太凶悍,闹得南风馆没法做生意,于是只好又赔了十万灵石。

第三夜,谢云珩的客人是个年轻俊俏的小哥,是个书生。

谢云珩亮出自己的三百斤大刀往地上一劈,书生吓晕了过去,羊癫疯发作,差点半身不遂成个瘫子。

南风馆赔了五万灵石。

此时,南风馆主已经灵敏地察觉到不对劲了,但是,他觉得现在把谢云珩赶走的话,真是一个灵石都没捞着,于是他继续让谢云珩挂牌。

第四夜,客人是个看起来二十岁上下的女修,长得不太好。

谢云珩也从别的小倌那得到了一点经验,比如看到客人要夸一夸,让他们的情绪好点,于是他张嘴就夸:“姑娘生得真是尖嘴猴腮很是令人印象深刻,这一对福气的肥头大耳让人更是流连忘返,还有这膘肥体壮的身子,一看就是能吃的!对了,还有这血盆大口更是神来一笔!”

女修气得差点吐出血来。

谢云珩的曲子就真的让她把血吐了出来。

南风馆赔了八万灵石。

南风馆主终于意识到不对劲了,但谢云珩一身正气道:“之前都是凑巧,我一定能为南风馆挣钱!”

他态度诚恳,南风馆主莫名就被蛊惑了,但还是撤了谢云珩的牌子,让楼里的头牌对他调、教几天。

头牌一向风评好,且调、教人有一套,南风馆主很放心。

但他根本不了解谢云珩。

第二天,头牌就神色恍惚地对南风馆主说已经调、教好了谢云珩。

南风馆主对头牌很有信心,也没多检查,就又让谢云珩挂牌了。

这一夜,谢云珩迎来了一个中年修士,那修士修为不低,竟是个元婴境。

除了了不得宗门的师兄师姐还有师父的修为令他察觉不出深浅外,谢云珩很少见这么高境的修士,当时就有些高兴。

他一高兴,就笑得越发俊朗,星眸剑眉,朝气蓬勃,看得那修士眼睛都发直了。

那修士虽然境界高,但却好这一口,此时很是放松警惕,就很喜欢吹牛,对着谢云珩就从芥子囊里拿出了一块断裂的玉片,对谢云珩说:“知道这是什么吗?”

谢云珩老实巴交:“碎玉片。”

那修士嗤笑一声,说道:“这可不是普普通通的碎玉片,这是皇辰书碎片,你知道皇辰书是什么吗?那可是令修士大胜妖族的好东西!”

谢云珩心砰砰跳,紧盯着那皇辰书碎片,他当然知道那是啥,小鱼他们都说过这东西。

他一脸真诚地说:“这可真是让我见猎心喜!”

那修士显摆完了,上下打量谢云珩,道:“我是刀霸宗长老,你跟了我,不会让你吃亏,听说你卖艺不卖身,不如也卖个身如何?到时我给你摸一摸这皇辰书碎片。”

谢云珩仔细看了看着修士,认出来这是刀霸宗内门第八峰的朱长老,立刻就更相信他手里拿的是皇辰书碎片了。

他决定偷了这皇辰书碎片,于是更加决定要卖力卖艺。

谢云珩开了嗓,决定唱自己在村里时曾经让人感动得当场去世的曲子。

一首曲子下来,元婴境长老面色发白,浑身哆嗦,口吐白沫,神智恍惚,瞪大了眼睛看着谢云珩,隐隐约约记起来刀霸宗有段时间经常听到一些曲音。

谢云珩立刻拿出陈师兄给的软骨迷丹,关切地喂到长老嘴里,感动道:“不要为我太感动,吃颗丹缓一缓!”

一颗丹下去,长老彻底没了意识。

谢云珩立刻拿过他手里的“皇辰书碎片”,藏进芥子囊,一边给楚鱼传信。

正好南风馆的兄弟去给谢云珩送茶点,打开门看到客人昏厥在地,惊叫一声。

南风馆主赶来一看,发现对方是长庚仙府刀霸宗长老,顿时眼泪落了下来,明白自己这回要赔的钱绝对不少,可能还不止赔钱,他嘴唇哆嗦着给碧波谷大师姐传信,喊她来领人,顺便把事情往更严重了说,让她赔钱。

以上,这就是楚鱼和裴行知带着凑热闹的婴离赶到云峙城的南风馆后,听谢云珩和南风馆主以及碧波谷大师姐三人分别拉着他们说这几天谢云珩在南风馆造反一事。

谢云珩自然是理直气壮并且很兴奋地说的,说到南风馆主要他赔钱,他更加理直气壮说那都是南风馆主让他干的事,钱是绝对不赔的!

南风馆主一脸凄风苦雨,就差变成苦瓜第二了,嘴巴上都生了燎泡了,立刻就问碧波谷大师姐要钱。

碧波谷大师姐则一脸灰败之色,有一种自己做了冤大头的感觉,几天就花了几十万灵石,整个人都有些恍惚。

最终谢云珩被赶出了南风馆,南风馆主恨不得他赶紧走。

“小妹,你快看看这是不是那传说中的皇辰书碎片!”谢云珩才不管别人怎么想,兴致冲冲就将从那朱长老那儿取来的玉片拿给楚鱼看。

此时他们正在翅火背上,往长庚仙府回去。

楚鱼拿过来看了一眼,便觉得这玉片有点眼熟……有点像当初在尘秽秘境里挖到的那块。

记得那块皇辰书碎片也是从绊了谢云珩一下的土块下面挖到的,说起来,两块碎片都和他有点关系——如果这真的是皇辰书碎片的话。

楚鱼将东西拿给裴行知看,不自觉靠过去,很是亲昵:“裴三哥,你看这会是皇辰书碎片吗?”

裴行知低头看她一眼,见她这么亲昵,心情就很好,耳朵红红,接过来仔细看了看,道:“不太确定,我也没见过皇辰书,只在书里见过,皇辰书是一块青色玉玦,与这碎玉是有点像。”

婴离也凑过来看了一眼,不以为意道:“管它是什么,先滴个血让它认主!”

裴行知便将东西递给楚鱼,漂亮的眼睛看着她。

他记得在尘秽秘境里时,她也拿到了一块类似的碎玉。

楚鱼觉得滴血没什么用,但还是乖巧地割破手指滴了血。

四人观察这碎玉,只见碎玉吸收了血,却没有半点别的反应。

谢云珩是最失望的,“真是令人抱憾终身。”

楚鱼红唇一抖:“……大哥,这倒也没有。”

她想了想,拿出了尘秽秘境得到的那块。

一拿出来,两块碎玉竟是合而为一了。

楚鱼震惊地看向谢云珩,不得不佩服他的逆天气运!

谢云珩激动得哆嗦:“这么信誓旦旦的东西必定就是皇辰书!”

楚鱼也激动得哆嗦:“大哥你什么时候去碰瓷第三块?”

谢云珩沉思几秒,立刻道:“不如调头回去,我在南风馆再坐镇几日,必定有新的发现!”

裴行知:“……”

婴离:“……”

一一

邺洲,云渺圣宫后山大殿。

这里庄严肃穆,无人敢靠近,因为这里面住的,是天守界境界最高的剑尊一一江无道。

而此时,正闭目敛息的白发男人睁开了眼。

那双眼,冰冷幽深,无一丝人气,漆黑漠然仿若寒冰。

他抬起手,垂眼看了一眼掌心中方才波动了一下的碎玉。

作者有话说:

忍不住写傻子大哥南风馆几日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