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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门壮汉脸上露出惊恐之色,左右看了看,发现这里只有他们两个守门汉后,才松了口气,道:“村长,你不是说不能随便提那个吗?”

他说起阴阳羲时,嘴里很含糊着字眼。

楚鱼心里迷惑,又假装叹了口气,道:“这神像,哎……”

守门壮汉又看了一眼老庙里的神像,小声说道:“可是老神仙有什么问题?”

老神仙?

楚鱼心里更好奇了,心里和被什么挠一样,痒痒的。

但她知道再这里耽误下去假冒村长也问不出什么来,不如回去直接问问村长,反正,现在村长也是其中一个被锁上贞操锁的待嫁好男。

大不了,就让他成为第一个解锁的嘛!

楚鱼想着,故作深沉地拍了拍守门壮汉的肩膀,转身就走。

等到了没人的地方,楚鱼去除幻术,赶紧往村长家跑。

等赶到村长家,楚鱼就看到了在院子里一字排开成三列的各色俊美的好男们在谢云珩带领下翻跟头。

群魔乱舞,大概就是这样。

楚鱼面无表情地看着谢云珩大声喊道:“一个个腰肢都挺得板正一点,扭腰时再柔软一点!拥有一把好腰,是每个好男都必须必备的能力!”

这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这开了一家南风馆分馆,南风馆主的精髓都被谢大哥模仿到了。

楚鱼觉得就凭着谢云珩这认真严肃的架势,她要是上前打断的话,指不定会被呵斥她阻拦了他的馆主爹爹进击之路,于是,她悄悄走到人群最后面,拿出小石头丢向村长。

村长生得俊美温润,被楚鱼这么一砸,也不恼,回头一看,看到是楚鱼,脸上便露出温和的笑容,“楚姑娘。”

楚鱼看了一眼前面一本正经带人训练的谢云珩,指了指旁边。

那村长果然悄悄离开了人群,朝着楚鱼指的方向走来。

他们相约在树下。

青年身姿板正,模样俊逸,笑容温润斯文,低头看向楚鱼时,眼神里满是倾慕,还带了一点羞涩,一点包容。

那楚鱼也才十七岁,整日和裴行知三人在修仙界鸡飞狗跳胡天胡地,还没遇到过这样的事,难免被他看的有点气愤。

楚鱼板着小脸瞪了他一眼,道:“敢问村长,老庙里供奉的神明是什么神明?”

村长认真听完楚鱼的问话,便温和地看着楚鱼,道:“自然是能赐予好男村子嗣的神明,能令好男村长长久久延续下去的神明。”

楚鱼又问:“那神明叫什么?”

村长很是好好脾气,那张俊逸的脸上露出几分笑意,道:“村长姓苦,名瓜。”

楚鱼:“………………”

楚鱼一时无言,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心底的迷茫越来越大了。

村长见楚鱼不说话,似乎有些疑惑,便问道:“怎么了,神明的名字有何不妥之处吗?”

楚鱼涨红了脸,憋了半天也憋不出话来,心里的好奇心已经达到了顶点,她好奇地问道:“所以这苦瓜到底怎么成为好男村的神明的?”

苦瓜这个名字,可是她暗地里偷偷给裴行知取的外号。

再说了,他是实实在在变成过苦瓜精的,所以,谢云珩和婴离也是知道苦瓜这个名字。

但是,这好男村出现了一尊神像,神像不仅和裴行知长得一样,名字还叫苦瓜……

这令人匪夷所思,就算楚鱼在脑子里仔仔细细地想前因后果,试图寻找逻辑,都没找出一丁点前因后果和逻辑来。

村长脾气温柔,声音也柔和,说道:“神明自然是英武非凡,飞升成了孕母之神,为我们好男儿广撒种子,解决了我等子嗣问题。”

越来越离谱了。

楚鱼脑子里一团乱,又问:“那苦瓜神明现在还活着吗?身处何处?”

村长叹了口气,道:“苦瓜神明堕入了阴阳羲中的阴路,如今应是在受苦。”

“阴路?”

楚鱼来了兴致,想想阴阳羲里裂开的地缝,觉得那苦瓜说不定真的堕入了什么阴路。

村长见楚鱼对阴路感兴趣,想了想,便说了:“阴路,是一处介于阴与阳的地界,往生之路,求死之地,在这里的多是魑魅魍魉,更多数为遭受情劫所困的痴男怨女,日月情昙在这里开满。”

楚鱼觉得这好男村的人虽然各个都有些奇葩和诡异,但能坦白到这份上,加上他们供奉的神明是苦瓜……

她终于看着村长的眼睛,问道:“所以,好男村其实也在阴阳羲里,是吗?”

那守门壮汉说不能提阴阳羲这三个字,可在村长这却不避讳。

阴路,日月情昙……

楚鱼又想起来自己和裴行知分开,却没有遭受契誓的影响,会不会是因为那一尊神像?

村长看着楚鱼,依旧是仿佛油盐不进的温润斯文的模样,道:“好男村就是好男村。”

楚鱼见从村长那是套不出关于苦瓜小裴的话了,转念想了想,忽然问:“那苦瓜神明身边有没有一只兔子作伴?”

可恶,先前去老庙时也没有仔细看那石像身边有没有一只威风凛凛的傻兔子。

只听那村长脸上露出些微惊奇的表情,问道:“楚姑娘可是去过老庙了?否则的话怎么会知道苦瓜神明身边的那神兔?”

楚鱼:“………………”

本来也没敢怎么确定,但现在是百分百确定了。

苦瓜神明就是裴行知。

苦瓜神明身边的神兔就是婴二哥。

所以他们现在到底在哪里,她和谢云珩又怎么会落在这地方!!!!?

真是令人发愁的苦瓜和兔子!

……

“小裴,我有点儿害怕。”

“二哥,这些不过是不入轮回的鬼魅,打不过我们,倒也不必怕成这样。”

“你没看他们长什么样吗?有个女鬼舌头起码三米长,拖在地上我都怕她踩到自己!”

“二哥真身三米高,一脚跺下去再长的舌头都能跺碎。”

“小裴!都跟你说了在外面不要泄露我那真身模样,我本来就讨不到老婆,被你一说就更难了,现在小姑娘谁喜欢那样的兔子啊!”

“二哥,你不跟人家说你是兔子,无人看得出。”

“小裴,你变了,自从和小鱼狼狈为奸后,你就变了,变得冷漠无情嘴毒如斯!”

婴离说着这话,眼睛一眨就红了,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了,马上就要迎风落泪。

裴行知偏头看了一眼蹲在自己肩膀上的白兔婴二哥,一时无言。

他收回目光,环视一圈四周。

这里永无白日,黑夜笼罩住一切,三三两两的鬼魂四处游荡,高山峻岭在这里是乱石嶙峋。

问了好些游魂,他们才知道这里是阴阳羲中的阴路,路无尽头,只有人世不得愿的苦楚。

裴行知原先以为是自己魔的身份引起了阴阳羲变动,来了这地方。

可当他知道这里是阴阳羲之阴路时,忍不住就想到了会不会还有阳路。

再这么一想,裴行知便觉得这地方,像是结契后的人才可破入的地方。

昨日跟这里的鬼魅一打探,猜测楚鱼极有可能在阳路。

阴阳路两处要同时有人,他能在阴路,那就是说,她在阳路。

唯一的例外就是婴离一一从阴阳羲里掉进地缝时,裴行知怎么都没想到后来装着婴离的石棺竟然又从白光里弹飞出来,与他一起撞进了这鬼魅之地。

婴离被他冷冷清清的眼睛看了一眼,莫名心里一怵,收回了眼泪鼻涕,只讪讪问道:“小裴,接下来我们怎么办啊?怎么离开这地方??”

婴离一想想离开阴阳羲后遭遇的事就胸闷一一

当时他被关在石棺里,只能跟着石棺随波逐流,但他那会儿以为自己一定还和小鱼他们在一块,哪知道竟然是分开了。

分开就算了,他和小裴来了这永远笼罩着阴翳的地方还出不去。真是苦啊!

一直到了昨日,才打探到了一点小鱼和谢云珩的下落。

他们可能是在阴阳羲中的阳路。

所谓阳路,一切以人之希冀期盼所幻化出的美好愿景。

一想到他和小裴在阴路胆颤惊心时,小鱼和大哥竟然在做白日梦,婴离就很酸。

婴离悲愤地抱着胡萝卜啃了一口,可惜他完全不知道怎么出去,只能靠小裴!

裴行知也不说话,带着婴离到了这几天来过很多次的一口井水旁。

这水井和阴路任何一个地方都不一样。

活水,代表着活路。

婴离不明所以,探头去看水井,“来这儿干什么啊,这几天天天也没看出什么……天哪,小裴你快看水里!”

裴行知低头一看,眼睛一亮,竟然真的看到了楚鱼。

楚鱼义正言辞拿出了一件古怪的法器,说道:“贞操锁。希望真心爱我的人都戴上它。”

在她前面,有几十个等待她爱的人。

婴离脸色一顿,瞥了一眼裴行知,道:“这……肯定是逢场作戏,小姑娘风流点也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