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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鱼拿着那一顶银色小帽子,可做发饰夹在头发上,忍不住问织云和呆瓜:“那蛟龙族的信物是什么啊?”

呆瓜就说:“是龙鳞吊坠的项链。”

楚鱼想想银狼们被拔毛,再想想蛟龙被拔龙鳞,顿时就觉得这信物真的很不一般,都是狠人。

几人戴好银狼毛小帽子,便往内城去了。

到了内城与外城交界处,那里的银狼族守卫见了他们脑袋上的小帽子,便痛快地打开妖阵并放了行。

此时,内城的一切才映入楚鱼眼中,确实,一眼看去要比外城繁华许多,今日更是热闹非凡。

“走,我们去男花楼给婴二哥找场子去!”楚鱼问清楚了男花楼方向,立刻兴致勃勃。

她相信,狗叔他们现在应该也在男花楼,婴二哥和翅火这么大动静,大家又都约好了来妖城,狗叔几人又都是妖境里的妖族,早早来到妖城是必然的。

一行人随着妖群赶往男花楼。

……

此时,男花楼。

婴离和翅火作为现在男花楼的头牌,正在忙碌着焚香沐浴,身边还有几个小妖伺候。

原本翅火很不习惯,但是,经过几天下来,再加上婴离十分享受,于是他也跟着堕落了,此刻躺在洒满花瓣的浴桶里十分享受,还问婴离:“婴大人,我们都在这第六天了,你说今天楚大人他们会来吗?”

婴离点点头:“反正今天不来,明天也肯定来,明天不来,后天肯定来,我们就在这儿,把名气打响,他们肯定来!”

“对了,婴大人,今天您爹娘还会来吗?”翅火的声音也学着裴行知的声音,清凌凌地问婴离。

婴离一想到昨天自己爹娘和狗叔光顾男花楼,想到那黑着的两张脸就哆嗦了两下,但还是迟疑道:“应该还是来的。”

翅火不自觉也哆嗦了一下,莫名紧张。

两人就着这紧张的情绪互相安慰了一番,然后换上了男花楼今日特地为他们准备的衣服。

那衣服像是蛛网一般,满是漏洞,穿在身上,等于没穿,什么都露出来了,只腰部裹了一条到大腿根的裤子,堪堪遮住了重点部位。

翅火拿到这衣服都不知道怎么穿,便忍不住看向婴离。

婴离看了翅火一眼,就咕哝着说道:“你真笨,看我穿!”

等两人穿好衣服,还要去一边焚香,说是焚香,就是花妖对着他们不停吹口气,熏上花香味。

等一切准备就绪后,两人就要隆重登场了。

楚鱼一行人靠着富有的织云在大堂里坐到了靠前的位置,此时他们已经等了一个时辰了。

谢云珩等得都有些不耐烦了,忍不住道:“婴弟这是掉茅坑里出不来了吗?”

楚鱼就说:“大哥你刚刚没听说吗,婴二哥他们还要焚香沐浴,美人都这样,我们就等一等。”

反正妖境来都来了,不差这一时半刻功夫找狗叔问阿爸的事。

说起狗叔,也不知道他们来了没有。

此时,狗国强和月芜夫妻正在大堂最角落的地方。

月芜倒是没什么,但婴连显然咬牙切齿觉得丢人至极,脑袋上戴了一顶大帽子,帽檐往下拉,遮住了自己的大半张脸。

就在此时,忽然一声琴弦拨动的声音响起。

楚鱼立刻振奋了精神,瞪大了眼睛,等着台上婴二哥和“裴行知”出场。

然后下一秒,她就看到了两只倒挂着的葫芦滑过头顶上方的丝线,绕着大堂内所有妖族开始滑翔。

这两只葫芦像是蝙蝠一样倒挂着,身上的衣服都是破洞,都露点了,头发倒竖着,看起来有点像恶鬼出没。

全场静寂,毫无声音。

楚鱼:谁看到这副场景不被吓得魂飞魄散三天三夜恐怕都闭不上眼睛睡个好觉呢?

婴二哥带着翅火在搞什么鬼?!

楚鱼嘴角都抖了不止三抖,最关键的是,现在翅火的样子是裴行知的样子,看到“裴行知”那个样子倒挂在丝线上在大堂房梁上滑来滑去,她就不知道该笑还是该笑?

楚鱼忍不住转头看向裴行知,一眼就看到他的脸色不大好看,又绿又黑,嘴角也不止抖了三抖。

“今夜,我们男花楼双姝给大家带来的表演是吐丝!”

站在舞台上角落里的花妖妖娆地扭动着身躯,说道。

随着她话音落下,只见那两个倒挂在丝线上人不人鬼不贵妖不妖的家伙开始吐丝。

但他们吐出来的不是丝,到空气里会炸开成五颜六色如烟花一般的颜色。

是一种奇巧小术法,鹿兔族才会。

“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角落里的婴连学着人族修士老父亲的样子,捂住了脸。

月芜也捂住了额头。

狗国强第一次来男花楼,看到这场景也是连连惊奇。

楚鱼都看呆了,看到婴二哥和翅火两人吐完丝又回到了舞台上,接着便是两束光照到他们身上,原本昏暗的舞台一下子亮堂起来,那两束光恰好照在他们两人的脸上。

只见两人嘴里各叼了一朵黄色菊花,一个表情风流,桃花眼扑闪扑闪,另一个微微抬着下巴鼻孔看人,垂着的眼角翻着眼白看人。

“噗——!”楚鱼实在是没忍住,一口茶喷了出来。

看到那黄色菊花,就难免想到自己当初看到的祭奠现场。

这会儿大堂气氛已经热烈起来了,所以,楚鱼发出的那声音婴离没听到。

楚鱼实在是不明白,就这样两个人,怎么会成为男花楼里的双姝?

到底是妖族太变态,还是她见过的世面不够多?

楚鱼实在是搞不懂,谢云珩和裴行知也搞不懂。

于是三人的视线齐刷刷地看向坐在他们身边的织云和呆瓜,然后就看到了两人惊奇地看着台上的婴离和翅火,眼底里兴趣很浓。

楚鱼:“……”

裴行知:“……”

谢云珩:“……”

楚鱼实在是忍不住了,看看呆瓜,看看织云,忍不住挑了看起来正常人的织云,问道:“织云叔,你也很喜欢他们吗?”

织云那双带着媚气的眼睛朝着楚鱼一扫,大方承认,点了点头:“确实,在妖城内没有见过如此奇葩的表演,偶尔看一看,很是新奇,如果现在有饭的话,很是下饭解闷。”

楚鱼:“……………………”

她算是明白了为什么,这也算是有奇效了。

殊途同归,说的就是这样。

楚鱼从未有一刻像是现在深刻领悟到一个成语。

于是楚鱼就坐在大堂里,看着婴离和顶着裴行知的脸的翅火上天入地翻跟头好像耍杂技似的表演了一个时辰。

实话说,她看得还蛮有趣的,她觉得婴二哥也表演得挺酣畅淋漓的,就是可怜了翅火,都跟不上婴二哥的节奏,在后面动作总是慢一拍。

终于,等到婴离和翅火表演结束,楚鱼才站起来,双眼复杂地喊出声:“婴二哥!”

台上的楚鱼的婴二哥一下子耳朵就竖起来了,朝着楚鱼的方向看去,这一看,就是老泪纵横。

他一下子跳了下来,隐隐有要扑向楚鱼怀里的动作。

裴行知抬手阻止了他这不管不顾的冲劲。

但他阻止了婴离,却没能阻止得住翅火,翅火顶着裴行知的脸就要扑上来,楚鱼赶紧伸手挡住。

周围的妖族见这到这双姝对楚鱼这架势,不由纷纷看过来,十分好奇。

这里当然包括一直在角落里的月芜夫妻和狗国强。

三人赶紧朝着这边走来,就是人有些多,一时挤得困难。

……

一刻钟后,男花楼后院,气氛凝重。

“几位可看好了,当初婴离和裴行知可是卖身画押了的,起码在男花楼三百年!”

男花楼老鸨露出了狼尾巴和耳朵,虽然不是银狼,但已经算近亲了——总结就是不好惹。

楚鱼看着手里的纸,上面都是图画,勉强看得懂是婴离和翅火把自己卖给男花楼,要在里面打工三百年。

正当楚鱼犹豫要不就让婴二哥和翅火在这打工三百年吧时,就听到有人大声喊道:“银狼族族长派人来说要请花楼双姝去中心城表演!”

狗国强眼睛一亮。

楚鱼注意到了狗叔眼神,觉得这中心城要去,立刻转头握紧了婴离的手,苦口婆心:“三百年,眨眼飞逝!去吧婴二哥,我们全家都靠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