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四方大战(二十四) (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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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灵秀刚让风烨闲着没事不如来当助手,怎料此人上工时间如此短暂,顿时无言:“……手拿来。”
云闲已经习惯瘫着被扎各种针了,还在琢磨:“薛兄,方才一战,你有没有找到机会?就比如说我被打吐血的时候,你一个闪身过来,提针便治。”
薛灵秀没什么表情地把她脸一裹:“然后双双吐血。”
众人的脑海里已经出现了写实的画面,脚趾不由开始蜷缩。
这也太丢人了。
锻体门那边依旧是沉默着动作,包扎、处理、敷药,不知姬融雪对玉玺采用的是怎样的方法,现在持有玉玺的两名弟子被保卫在行列正中,如有异象,随时可以将东西四面八方传递给下一个人选。
祁执业看着那方人马,突然道:“我此前还未脱离佛乡时,见过刀锻二门对垒。”
“什么?”云闲垂死病中惊坐起:“已经打过了?结果如何?”
“刀宗输了。”祁执业长指一点,将锻体门的阵型分为几部分,解释道:“前方专精防御,功法为象、犀牛、龟等等,中间再分为两列,前锋、暗器,再后方,保护着突刺攻手,看,她功法修的是蝙蝠。”
薛灵秀道:“再加上柳世不胜姬融雪……”
“不,姬融雪没有出手。”祁执业眉眼略深,平铺直叙道:“仅凭队伍,就让柳世自动撤离了。”
他只有在这番时刻,能正经了。
众人皆一震。
云闲幽幽道:“这是我可以想的吗。”
什么时候剑阁的队伍也能壮大成这样,那她真是做梦都要笑醒了。
“怎么不能想?”祁执业浓眉一挑,漠然道:“你若是把我的东极法杖找回来,姬融雪不是我的对手。”
云闲怎容许他在面前放屁:“你就吹吧!自己丢的自己不知道在哪,还要我找?你欠我还是我欠你啊?”
薛灵秀:“好像是欠我吧。”
祁执业一顿。
云闲察觉到了他神情的不自在,狐疑道:“祁执业,你不会知道在哪吧?”
“谁准你叫我大名的?”祁执业冷哼道:“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
“小祁啊,你还是太年轻了,做事不能这样。”云闲乐呵呵一笑,“你要是不说的话,下次驻扎营地就安排你跟薛兄一个房间,两人抵足而眠,畅掐到天明,怎么不算一段佳话呢。”
薛灵秀莫名其妙:“?关我何事?”
祁执业还真被威胁到了:“你!”
生气了,但因为长得太华丽并无多少威慑力。
半晌,祁执业才艰难启唇,“感应到的,在柳世那里。”他就算知道,难道要他去低声下气找人要么?
云闲:“……”
云闲:“其实打狗棍也能凑合用一下撒。”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云闲,收敛点,明光大师说不定在看。”
玉玺被妥善放置,修整完毕,姬融雪准备整队离开时,云闲又翘着脚一跳一跳过来了。
方才被挠了一爪,现在暂时不便于行,她倒是开门见山:“消息换条件,听不听?”
姬融雪觉得她蹦蹦跳跳的样子像宗门里的小鸡崽:“什么消息?”
“有什么换什么。”云闲说,“关于玉玺,魔教,刀宗的宝库,还有柳世储物戒里都有什么,喜欢穿什么样的亵裤,你感兴趣么?”
姬融雪:“你觉得你知道的比我多?”
云闲把柳世的铁蟾蜍摸出来,道:“给。”
“……”姬融雪看出这是针对本门功法的法宝,微微困惑,“那你方才为什么不用。”
这种高级等阶的法宝,若是用了,说不定真能反败为胜。
云闲理所当然:“方才不用,就是为了留到现在用啊。”
姬融雪觉得此人略合她心意。喜欢。
“说吧。”她道:“你们想做什么?”
云闲如实相告:“要把东极法杖拿回。”
姬融雪道:“我说,要我做什么?”
云闲:“按刀宗这个速度,应该很快就赶来了,等会儿我们跑的时候,麻烦你们稍微拦一下。怎么样?”
姬融雪看着她清透的眼,将那只铁蟾蜍缓缓收回了手里,“成交。”
“……”
半柱香后,柳世带着一众刀宗弟子如约而至……好吧,也并没有人约他们。
柳世看上去心情不佳……好吧,也并没有什么时候看起来佳过。
早在黑曜石上那两枚光点越来越接近时,他便发觉了不对,现在更是重叠在了一起,有人先下手为强,夺走了东界手上的玉玺。
能如此轻易就夺走之人,除了那人别无他想了。
果然,越过连绵的黄沙,他一眼就瞥见了老冤家姬融雪。
“倒是让你捡了便宜。”柳世冷笑着向前走去,道:“那群人跑的奇快,狡兔三窟,也难为你下了这一番心思……嗯?你们怎么还在这?!”
他看错了?!
云闲就站在姬融雪附近,现在狗仗狮势,腰板都直起来不少:“顶天立地,怎么了?”
柳世:“…………”
这让他瞬间陷入了思考。
乔灵珊拍了拍云闲的腰,小声道:“我们要快点了,趁他没回过味来。”
“没事,让他再想想,对我们有好处的。”云闲也小声道:“俗话说,柳世一思考,佛祖都发笑,你不要太担心了。”
祁执业硬邦邦道:“佛祖不会妄笑他人。”
云闲:“?”
你这时候突然像个佛修干什么!
“姬融雪,再如何有私怨,你也是北界之人,怎能勾结外界?”柳世皱眉道:“不论如何,我刀宗都没动过要对你们下手的心思,现在何必如此?”
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如果铁蟾蜍现在不在姬融雪手上,便更有说服力了。
“她们要如何,与我无关。”但此时的主角不是姬融雪,她往后一步,道:“你们自便。”
柳世愈发对此方的态度捉摸不透了。
但若不插手,便是最好的协助,他看向云闲,道:“既丢了玉玺,还在此等我?抢着送命,倒也是世所罕见。”
云闲充耳不闻:“是不是你把祁执业的东极法杖偷走的?”
柳世:“什么是偷,捡的好么!……我不知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奉劝你及时收手。自然,若你想激怒我,那么你成功了,只是你承担不起这后果。”
云闲义正言辞:“爷爷没教你路上捡到别人的东西要及时还吗?”
柳世:“你他娘今年私塾没毕业?……勿以为有人撑腰便可以肆无忌惮了。锻体门是北界宗派,再如何也轮不到你来攀附。”
云闲自说自话:“还来,不然我出去报官了。”
柳世气血翻涌,差点又没把持住失态。
一旁的姬融雪没有要走的意思,甚至还站近了些。
观这般态势,他再怎么蠢也知道,姬融雪是要保她了。
此人滑不溜手,卑鄙异常,竟然每次逮到她的时候身边都有人帮助,真不知是走了什么狗屎运。
终于,云闲见他冷静下来了,才开口道:“我知道,让你还来有些强人所难。但若是交换呢?”
柳世蹙眉:“交换?”
云闲从储物戒中堂而皇之取出了一顶熟悉的亮闪闪:“乌金钵换东极法杖,如何?”
柳世:“…………”
半晌,他才找回自己咬牙切齿的声音:“所以,你的意思是,拿我的东西换回我的东西?”
“啊?什么?”云闲做作捂嘴,“这乌金钵难道是刀宗之物?我瞅它在地上也没人要啊。”
柳世怒道:“云闲!”
柳晖连忙上前一步,低声道:“师兄,冷静啊!现在唯一一道玉玺在佛乡手上,我们拿法杖无用,却的确需要这乌金钵。更何况,这法杖已经被我们……”
柳世胸膛上下起伏,片刻间,神情又换了一番。
他望着云闲身边的祁执业,心头阴冷盘算。
现在姬融雪在此,想必穷追猛打不实际,但突如其来的一招,谁也预料不了。
云闲要法杖,定是为了恢复这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祁执业的力量,可他们这群见识短浅的下里巴人,估计是压根不知道乌金钵的功效。
最多只能看出是克制佛门之法宝,但实际上,这乌金钵真正克制的,是金钟罩。
但凡佛修练了金钟罩,便会不断用灵气在肉身上浇筑出一层金身,刀枪不入,颠扑不破,随着修为愈强,金身愈厚,这乌金钵的功效也就愈强,只要用全身灵力催动,一击之下,那金身便会反噬己身,造成深厚内伤。
他若是在拿到乌金钵的那一刻催动向祁执业袭去,云闲那千般算盘也是落空。
东界诸人又在偷偷传音入密:
乔灵珊:‘云闲,柳世的神情好可怕,似乎发生了一些病变。’
云闲:‘可能是想到了高兴的事情。无事,只要牢记,我们就装作一副战战兢兢的害怕模样就行,千万不要太自然了。祁执业,我说你呢,非要我点名是不是?’
祁执业:‘呵!我修习一生何曾怕过谁?’
薛灵秀:‘我的手很酸。谁再敢受伤,谁就死定了。’
“想要东极法杖?”柳世终于下了决心,冷哼着从储物戒中拿出那根耀目的东极法杖。无法作伪的功德金光萦绕在法杖周身,祁执业神色一动,喉结滚动,又强行镇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