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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陪她玩。

好无聊。

就在越夏这么想的时候,突然,手机响了。

她垂头,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信息。

【越夏:这次是认真的,开诚布公地聊一聊吧。——时青音】

越夏:“……”

系统编完简历回来,就瞧见她双眼发亮,敏锐的察觉到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儿,【怎么了?】

越夏拎起自己的小包裹,云淡风轻:“时青音要我去看他。”

病房中,时青音看着列表里最上面一位的号码,面色低沉,最后还是没有再拨出去。

现在该做的不是咄咄逼人,而是另寻他法。

他不蠢,自然已经察觉到事情出现了一些变化,出现了他掌控不了的意外,仅仅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姜书瑶的性格就被越夏给蓄意改变了。

他听到那句话的时候还以为自己是听错了。姜书瑶那么温柔,那么善解人意,怎么会说出那样粗鲁的话?

但越夏低估了他的决心。

性格歪了可以再掰,人他是绝不可能放手的。

时云谏在他两步之遥,冷着脸将文件收回,他现在看到这张没有表情的脸就心生憎恶——不,或许不是憎恶,甚至算得上带着恐惧。

这已经是第三次了,事不过三,他的父亲不会给他第三次机会,所以他必须要在夺回权力之前,尽快把姜书瑶的事情搞定,让一切都回到正轨。

而这一切的源头,就是越夏。

“哥。”看时云谏转身准备离开了,他扯了扯嘴角,“最近突然多了这么多事,你忙的过来吗?”

话里话外的刺意非常明晰。

但时云谏没说什么,依旧冷淡地转过身,把文件递给他:“那你忙?”

上厕所都麻烦的时青音瞬间遭受到了一百点暴击:“…………”

时云谏看他沉默,转身离开——

“我进来了?”越夏清爽的声音从外头传进来,“没在换尿袋吧?”

时青音:“?”

他眼睁睁看着时云谏原本打算迈出的腿生生收了回来。

越夏背着个书包进来了。

最近姜书瑶不在,没人管她,她的穿衣风格是越来越自由了,甚至称得上一句混沌,脸上也什么都没抹,光洁溜溜,随意绑了个高马尾。

怎么说呢,如果只看脖子以上部分,特别有学生气。

越夏没想到这病房里还有第二个人,神情略显警惕:【统子,他们不会要兄弟兵齐上阵吧!】

【就时青音现在这个行动能力。】

系统默然道:【齐上阵不太可能,时云谏骑着他上阵倒是有点可能。】

越夏:【……】

这小系统现在倒是越来越会说话了。

时云谏看着她眼睛溜圆地在自己和时青音之间转来转去,想她可能误会了,解释道:“只是凑巧。”

越夏:“喔。”

话说完,两个人都等着时云谏离开,但对方不但没走,甚至还给越夏搬了个带靠背的小椅子,然后自己也坐下了,开始翻资料。

时青音:“?”

越夏:“?”

这是坐在病房里做什么?监工?不会是担心自己把时青音打死吧?

时青音实在是有点憋不住了,他现在看越夏跟看仇人无异,再也没有往昔的任何温情,冷厉道:“越夏,你真是厉害啊。处心积虑……”

“稍等一下,”他话没说完,越夏就伸手制止,一脸正色道:“差点忘了,我来看病人,肯定不是空手来的。”

时青音看着越夏伸手在她的书包里摸啊摸的,眼神一亮,“诶,正好带了这个。”

一分钟后,时青音看着自己桌板上摆着的十三香小龙虾、碳烤羊腿和剁椒鱼头,瞬间面如土色:“…………”

自从第一次住院开始,他就被迫养病,每天吃粥啃菜,一直没人提醒倒也不觉得如何,现在闻着满屋的辛辣香味,顿觉自己嘴里快淡出鸟来,抓心挠肝,异常难受。

“中午卖小龙虾的不多。”越夏催促他,“你快吃啊,我可是特意请人给你做的。”

时青音强忍着咬牙:“真是谢谢你啊……我怕你在里面下毒。”

“你怎么把人想的那么坏?”越夏正义地指责他,自己啃起了羊腿,“我怎么可能会往里面下毒?现在可以信了吧?”

时青音:“?”

他怒视着越夏,牙关咬的死紧,半晌后,越夏才恍然大悟地一拍脑袋。

“哦忘了,你现在不方便吃。”她麻溜地把桌板上的东西端回去,又开始在小书包里摸啊摸,“正好我带了这个。”

又是漫长的一分钟。

时青音面前的桌板上丟了几个苹果,橘子,馒头,还有五根竖起来的火腿肠,长度被越夏精心选取,三长两短,配合着他脸上的幽幽绿光,除了人还暂时没死之外,看起来就是一个完美的供桌。

越夏:“吃吧。”

“?”时青音想把桌板给掀了,却只能有气无力地把那个橘子扫落在地,勃然大怒道:“越夏,你他妈——”

时云谏抬头看他。

他又硬生生把脏话憋回去。

没好的伤口处生疼,他用余光瞥时云谏,发现这倒霉哥竟然在看越夏,越夏相当自在地在他的病房里吧唧吧唧啃羊腿,完全没注意到对方的视线,看着看着,时云谏的神情柔和不少,甚至带着自己不自觉的笑意。

错觉吧?

这他妈怎么回事啊?胳膊肘往外拐??

时青音实在是忍不住了,直接质问:“哥,你为什么不走啊?”

时云谏侧过脸,又是他见惯了的面无表情:“嗯?”

“你不是一会儿还得开会吗?”时青音已经快绷不住了,“快去吧,不然来不及了,待在这多无聊。”

“不急。”时云谏淡道:“这挺热闹的。”

“热、闹?是,是挺热闹的。”

时青音指着越夏愤道:“你没看到她就差在我病房门口放鞭炮了吗?!”

“巧了!”越夏一拍手,又惊又喜地从小书包里摸出了一长串红艳的大鞭炮,“我正好带了这个……”

时青音:“?”

你那是正好吗?!!啊!!!!

有谁会没事往包里塞鞭炮啊!!!!

他一口气上不来,差点当场过去,昏黑的视线中,听到一声短促的气声。

从来没给过他好脸的时云谏握拳抵在唇侧,嘴角克制不住地微弯,笑的如晴光初霁,雪色消融,端的是一派好风景。

时青音:“………………”

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