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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看着,忽然有个身影在对面坐下。

还以为是祁叙来了,明媱扭头,发现竟然是今棠。

她依然穿着优雅的套裙,连微笑也是一样,挑不出毛病的那种官方。

“你好,明媱。”

明媱收起笑意,也很官方地坐正,“你好,今小姐。”

“来找祁叙?”

明媱没掩饰,点头:“嗯。”

“其实你离开后祁叙找过我,跟我说了他的想法。我很清楚他现在对我没意思,所以你不用对我有什么介怀。”

明媱没想到今棠会跟自己说这些。

算是坦荡,但那个“现在”就用得很微妙,好像在肯定过去的什么似的,隐隐的让人不太舒服。

明媱回她:“我知道,他跟我说了,我也决定相信他。”

“但是。”今棠忽然又微微笑着,“明小姐,你又知不知道祁家正在安排祁叙和岑家的千金联姻的事呢。”

明媱眼底微顿,不动声色,“你想说什么。”

“我就是想告诉你,就算没有我,你和祁叙依然会有很多阻力,家庭的,父母的,就算……”

“阻力又怎么样。”明媱不悦打断,“我会努力去站到与他匹配的高度。如果你非要说阻力,除非是他不喜欢我,或者我不喜欢他。”

今棠被说到一愣,而后低头笑道,“明小姐以为豪门都是童话故事吗,你会是那个幸运的灰姑娘?”

“谁是灰姑娘?”一个年轻的男声插了进来。

明媱抬头。

是昨晚那个国外来的助理。

祁宴懒洋洋地坐在明媱旁边,“这么漂亮的公主,今棠你眼神好像不怎么样。”

明媱:“……??”

今棠脸色顿时不太好看,“阿宴,你说话方式是不是不太合适,我是你的未婚妻。”

“excuse me?”祁宴掏了掏耳朵,“棠姐你比我还大一岁,别开这种玩笑好不好,我不玩姐弟恋的。”

“你——”

今棠气结,却还是努力维持着风度,把难堪强忍下去,冷冷站起来,“玩不玩也不是你说了算。”

明媱开始听得稀里糊涂,到后面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哪来的什么国外助理,如果没猜错的话,面前这个就是祁叙传说中的弟弟。

果然,这人开口自证了。

“嫂子,昨晚跟我哥玩的开不开心?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明媱:“……”

呵呵,原来真的是他设计的。

害她差点没当场羞愤而死。

“是的,太惊喜了。”明媱微笑:“我真要好好谢谢你,来,你过来,我给你准备了个礼物。”

祁宴真听进去了,往明媱那边靠边客套,“倒也不用跟我客气,哈哈——唉卧槽。”

明媱给祁宴送了一个拳头。

直击灵魂深处。

祁宴捂着肚子做痛苦状:“嫂子你……我……”

两人正闹着,祁叙来了。

跟祁宴比起来,这两兄弟完全是两种不同的风格。

祁叙稳重内敛,举手投足矜贵得体。

祁宴看上去就是那种玩世不恭的贪玩少爷,话也比祁叙要多得多。

明媱心想,明显祁宴和今棠也不配诶,这豪门联姻都不看合不合适,直接闭眼捆绑吗。

祁叙走到两人面前坐下,只是很随意地扫了一眼祁宴,那人马上就很知趣地从位置上起来,坐到他旁边。

顺便还告状,“刚刚嫂子打我。”

明媱脸腾地就红了,什么嫂子不嫂子的,“你别乱喊行吗,我叫明媱。”

祁宴似笑非笑,“不是嫂子?”

明媱:“……”

你问谁呢?

这是让我一个女孩子回答的问题?

祁宴似乎看出她的想法,意味深长地拱了拱祁叙,“哥你说是不是。”

明媱马上端起面前的饮料看向窗外,做出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

实则耳朵早已积极地在等答案。

然而偏偏这么巧,一个该死的侍应生端着红酒过来了。

“祁总,您要的酒,是现在开吗?”

祁叙淡淡地点头。

侍应生于是站在旁边开酒,倒酒,等他一系列操作走完,祁宴都忘了这件事了。

话题也跳到了这瓶酒的年份和味道上。

还在等答案的明媱:“?”

你俩等会聊酒不行吗……

刚刚还有话题没说完啊。

真就都不记得了?

等话题跳到桌上鹅肝的新鲜度时,明媱终于确定,他们是真的忘了嫂子的话题。

她默默低下头,有一搭没一搭地接着他们的话。

但大部分时间还是听他们两兄弟聊,比如,祁叙问祁宴——

“爸和今家想把你和今棠的婚礼放在十一月,你有什么想法。”

祁宴眼皮都没抬一下,“他们想都别想,当哥的都没结婚,我一个做弟弟的慌什么。”

祁叙:“……”

“是吧,嫂子。”祁宴又cue明媱,“我哥都26了,该结婚了。”

明媱:“……”

这一声声没被承认的嫂子简直叫得人浑身不自在。

祁叙看出明媱尴尬,睨了祁宴一眼。祁宴马上会意闭嘴,草草吃了两口就离开,说出去逛逛风景。

给哥哥嫂子制造了一个二人世界。

明媱现在在拍戏,不敢吃太多,桌上摆了那么多菜,她就吃了两只虾和几片蔬菜。

祁叙强制往她碗里夹了几块烟熏小牛肉。

“我不喜欢你太瘦。”

“可我上镜也不能太胖啊。”明媱把小牛肉又夹回祁叙碗里,顿了顿,放下筷子,正想问祁叙有没有考虑好,男人的电话响了。

三言两语的对话后,明媱听到祁叙说:“好,马上过来。”

又要走?

明媱抓住他的袖子,“你不会又要去忙吧?”

祁叙点头,“出差哪有空闲的,你先吃,我待会就回来。”

明媱可等不及了,“你先别走,你到底扣1还是扣2,爽快点好不好。”

祁叙却把自己叉子上的小牛肉塞到她嘴里,“等我回来告诉你。”

明媱:“……”

不是,就一个和不和好的事,怎么跟生孩子似的那么难回答?

欲擒故纵演多了我也不吃这一套的好不好。

明媱扁了扁嘴,把小牛肉嚼下去。

祁叙走了,她一个人吃饭也没意思,随便吃了两口便下了楼,也想在附近溜达溜达。

刚出酒店明媱就遇到了祁宴。他不知从哪开来一辆车,看到明媱在路边走,停车喊她:“嫂子?去哪,我送你啊。”

明媱瞥了他一眼,无精打采问:“那你去哪。”

“我就打算在这附近随便看看。”

行吧,反正自己也没地方可去。

明媱就这样坐进了祁宴的车。

系好安全带,祁宴问,“我哥是不是又去忙了。”

明媱嗯了声。

“你别介意,回头我说说他,怎么能把嫂子一个人丢下不管,还是个人吗。”

明媱叹了口气,“别叫我嫂子行吗,怪尴尬的,我和你哥暂时还没任何关系,最多也就是个暧昧。”

祁宴啧了声,“可能跟我哥暧昧上的从小到大你独一份啊。”

明媱:“……真的?”

祁宴便开始讲述起了一系列祁叙的事。

比如他上学时是多么高冷,最漂亮的校花追她都不看一眼。

再比如,曾经有个超性感的女星去敲他的门,被他是怎么报警赶走的。

很多迷惑行为听得明媱都想笑,“他怎么这么直男啊?”

祁宴纠正她的说法,“这不是直男,是洁身自好,但他对你明显不一样,如果你不是嫂子,昨晚已经被报警拉走了。”

明媱:“……”

就这样,两人开车边聊边闲逛,竟意外地兴趣相投。

快两点的时候,明媱提出要回酒店收拾行李下山去机场。祁宴原路返回送她回去,开了会发现路况不对,“刚刚我们下来的时候是这条路吗?”

明媱:“别问我,我路痴……”

祁宴打开导航研究了几分钟,决定继续朝前开,可路却似乎越走越偏。

明媱戳他,“要不去前面找个人问问,这里住的人肯定知道度假村怎么走。”

祁宴觉得也是,便继续往前开,没过多久看到前面树间有个女人,他停下车,打开窗。

“美女,云溪度假村怎么走?”

明媱的视线也随之看出去。

面前两棵粗壮冷杉之间的吊床上,竟然躺了个仙气飘飘的姑娘。

一袭白裙,长发顺滑地垂下来,脸上还盖着一把折扇。

这身灵性又特别的打扮结合青云山的云雾缭绕,让明媱有种自己误入了某个仙境的错觉。

可那姑娘却丝毫未动,冷冷答道:“不知道。”

明媱耐心说:“就是那个度假村,现在还在修二期的,妹妹你再想想。”

那姑娘拿开折扇,一个翻身从吊床上坐起来。

恰好一阵山间风吹过,她裹着飘带的长发随裙摆轻轻扬起,像极了仙侠里不落凡尘的仙女。

只是仙女开口却不太友好。

“怎么,里面住着玉皇大帝还是国家总统啊,我必须要知道?”

明媱:“……”

有点凶。

默默转身跟祁宴说:“算了,去问别人吧,感觉她好像和你们家有仇。”

祁宴也有同感,离开前从后视镜里又看了一眼那个姑娘。

人已经重新躺回吊床里了,一副快活悠闲的仙女样。

还挺有个性一仙女。

后来重新问了别的山民,两人很快找到了回度假村的路,平安到达。

明媱的飞机是晚上七点,最迟三点也要从酒店出发了。

然而祁叙那个狗男人还没回自己。

大老远跑来一趟,问了个寂寞。

回到房间,明媱心想要不算了吧,他这样迟迟吊着不说根本就是没诚意的表现,自己还等什么。

她开始收拾背包准备走,偏偏这时祁叙回来了。

看得出他应该是才工作完赶过来的,眼镜还没摘。

和平日淡漠的样子不同,戴着眼镜的他总会有种清隽的腹黑贵公子感觉。

明媱更喜欢这样的他。

一个眼神就能莫名蛊惑到她。

可现在不是乱动心的时候,她咳了声,一本正经道:“我要走了,你想好了吗?”

祁叙已经用了各种方式试图去还原明媱那天的蛋糕,可是还是一无所获。

他给祁衡远打电话,想知道老头子把什么玄机给吃了,结果老头子一听竟然又是为了明媱那几个蛋糕打电话给他车轱辘,直接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