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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下车,车里终于只剩二人世界。

路知宜眨了眨眼,“怎么了?”

程溯看着她,身体靠过来,挺括的白衬衣勾勒身形,声音也压得低:“还有一件事没做。”

路知宜:“……”

熟悉的气息逼近,程溯扣住路知宜的后颈,温热落在唇上。

遥远的记忆瞬间被激活,路知宜很轻地颤了下,身体被抵在车门上,感受着他的强占索取,和记忆中一样,暴戾又温柔。

路知宜被吻得喘不过气,伸手推他,却被再次深深封住唇。

“知宜。”

“我好想你……”

滚烫带沙的气息落在耳边,不等路知宜开口回应,又是一段深长的攫取。

落雪的夜,车窗紧闭,无人得知车内正在发生着什么。

这个吻缱绻又绵长,过去好几分钟,程溯才松开了路知宜。

浅黄的阅读灯下,路知宜的唇被吻到发红,刻满整整四年的克制和思念。

她微红着脸,声音也小小的:“……现在我能走了吗。”

程溯下车帮她打开车门,摸了摸她的脸,“明天我来接你。”

路知宜点点头,看了眼不远处的司机,莫名心虚地低头跑开。

披着西装回到宿舍,路知宜仿佛初恋的小女孩,心脏怦怦直跳。

石兰看到她竟然披着一件男人外套回来,稀奇又八卦地走过来打量:“知宜,该不会是我上午说你男朋友是编出来的,你晚上就特地买件西装来披着?”

路知宜瞥她一眼,“我才没那么无聊。”

她说完唇角轻轻扬了扬,“我男朋友回来了。”

一群室友闻言全都凑了上来,“真的?话说回来你男朋友是做什么的?几年了都不露个面。”

路知宜顿了顿,竟然答不上来这个问题。

四年没见,程溯对她来说熟悉又陌生,今天见了他和过去完全判若两人,那种油然而生的矜贵带着莫名的距离感,只是被刚刚重逢的惊喜暂时掩盖。

路知宜隐隐觉得归来的程溯不一样了,但具体是什么,她又说不出来。

路知宜没说话,几个室友面面相觑,交换着各种眼神。

在她们眼里,路知宜什么都好,成绩好,人漂亮,就是在恋爱上似乎有些反常的表现。

用她们背后的话来说,似乎一直陷在某种虚假的臆想里。

从大一开始就说有男朋友,可都到毕业了,男朋友的影子都没出现过。

最后还是石兰摆了摆手结束话题,“好吧好吧,要是他有空,请我们吃顿饭,也认识一下嘛!”

这一点倒是没问题。

路知宜点点头,“行,我到时问问他。”

-

今年北城的最后一场雪终于在昨夜结束。

第二天,整个城市被暖洋洋的阳光笼罩着,似乎连天气也在庆祝程溯和路知宜的重逢。

路知宜起了个大早,快速完成了要做的事后,开始在穿衣镜前翻箱倒柜。

昨天和程溯那么突然地见面,她一点准备都没有,今天两人再见,不知道算不算是分开四年后的第一次约会。

路知宜从昨晚入睡前就已经在期待。

现在站在镜子前,竟有几分初恋少女那样的羞涩和紧张。

要穿什么好呢。

粉色的裙子还是白色的裙子?

头发要怎么扎才好。

配什么鞋合适……

路知宜拿着几件衣服在镜前比划,慢慢的,忽然想起18岁那年她和程溯第一次去逛商场,程溯给她买了件黑色的裙子。

当时他站在自己身后,轻轻地说:“很漂亮。”

那是他第一次直白地夸她。

就算过去四年,想到那个瞬间,路知宜依然会心动他当时的眼神。

从回忆里走出来,路知宜好像有了主意,把面前那些浅色的裙子都丢回了衣柜。

下午两点,程溯的车停在了A大的学校门口。

他比两人约定的时间早到了会,刚要给路知宜打电话,就看到了她慢慢走出来的身影。

程溯微顿,降下车窗。

今天出了太阳,气温有回升,路知宜穿了件黑色的针织裙,外面披着一件卡其色的风衣,脚踩同色系的高跟鞋,风吹过去时,自然垂在身后的长发轻轻飘动,偶尔遇到认识的同学,亦微笑从容地打着招呼。

不再是过去那个扎着马尾的小姑娘。

她完全出落成女人模样。

程溯远远看着,唇角莫名漾出柔软笑意。

走到校门口的路知宜拿出手机按着屏幕,几秒后,程溯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按下接听,“喂。”

“我到门口了。”路知宜带着蓝牙耳机朝四周看,“你呢,到了吗?”

程溯正要让司机鸣笛暗示,一个年轻的男生忽然走到了路知宜面前。

再下一秒,程溯耳里传来一道略落寞的声音:“路知宜,我昨天给你的电影票收到了吗。”

程溯:“?”

路知宜:“……”

路知宜很无语。

又是德语系那个师弟。

并且又撞上自己和程溯通话。

路知宜尴尬地站在那,不知道该不该先挂了电话,免得待会程溯又胡思乱想。

可她很快又否定了这个想法,毕竟挂了反倒更显得此地无银。

抿了抿唇,路知宜干脆当着程溯的面拒绝道:“你要我说几遍,我有男朋友,你别再给我送电影票送花了好吗。”

“你可以换别的理由拒绝我吗,我问过了,你根本没男朋友。”

“……”路知宜无奈地叹了叹,“我真的有。”

小师弟也是一片痴心,不见棺材不掉泪,“行,你说你有,他人呢,我问过整个外语学院,从没人见过你那个所谓的男朋友。”

路知宜没见过这么轴的男生,她解释累了,知道程溯一定在听,摘下耳机,正准备问小师弟要不要在线跟程溯对个话,一双手忽然从背后伸来,轻轻揽住她的肩。

“我在这,可以了吗。”